第一个箱子,拿起几样来看了看,不耐烦地扔在地上:“这些破烂玩意儿,是给王妃当嫁妆的?”
嫌弃之意写在脸上,众人嗫嚅,谁也不敢多说话。苏晓垂眸,舒服自在地喝着茶,忽而又皱眉,低声道:“味道不如你那里的好。”
季衍尘好笑,要的就是把苏晓这张嘴养刁,免得让她以为,离开他万事都好!至于这些曾对苏晓嘲讽折辱过的人嘛……呵。不过一小会,寻谷和元月就黑着脸回来了。寻谷咬紧牙关:“都是些滥竽充数的东西,最贵重的不过两对瓷瓶,价值百八十两,其余的加起来也不到一千两银子!”
其实都不用寻谷多说,在座不是在朝堂上混迹的,就是后宅里长大的,是不是好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先前盖着红布倒也罢了,眼下红布揭开,东西露出来,谁还瞧不出个好歹?苏老太太青着脸,抬不起头,干脆张口喊脑袋疼,让人扶着回去了。老人家能跑,苏承嗣和张如雪是跑不掉的,冷汗涔涔地站在原地,僵地像块木头,恨不得现在就打个地缝溜了了事。他们痛恨不已,方才怎么就不拦着?可是都不用想,难道还能拦得住季衍尘身边的人吗?但季衍尘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护着苏晓?难道苏晓还会妖术?不过出门七八个月,直把季衍尘哄得服服帖帖?“苏大人!”
元月冷声开口。苏承嗣心惊,猛然回头,却见她摊开手上的册子,面如冰窖地盯着自己。那册子,就像是奏章似的,一拉开,好长一份密密麻麻的嫁妆清单,看得人口干舌燥。大家更是惊异,这是苏晓的嫁妆单子?外面那些东西,能写这么多?“敢问一句,当年苏夫人留给王妃的嫁妆,都去了何处?据悉,当初苏夫人身怀六甲之时,是发了话的,自己的嫁妆足有百万两,除了十万两拿来贴补家用、为苏家置办产业之外,其余的都要留起来给的王妃当嫁妆,时隔多年,东西去了何处?”
元月声音不小,又咄咄逼人,让在场众人都提起了一颗心。苏承嗣更甚,喉咙里一阵阵发痒,几次张口都发不出声音。“东西可还在?”
元月朗声追问,并不夹带任何责备。“东西……”苏承嗣硬着头皮,当着这么多人,也不敢说实话,只好干干地道:“在,在的!”
本就挨人一等,如今被质问,更加心虚。“在何处?”
元月铿锵有力,目不斜视。苏承嗣吞了口唾沫,支支吾吾:“这……”若说不在了,要被整个京城笑话,可若说在,尘王又派人当众搜查,逼着返还怎么办?“那些东西在……”他张口半天,说不出来。“在,在的!”
张如雪赶紧接话,咬着牙拼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