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眯起眼睛,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还没等想明白,又看陌生女子冲着季衍尘娇羞一笑。靠,情敌!苏晓想也不想地就瞪着季衍尘:“那是谁呀?”
季衍尘本来漫不经心的,听到这话,再看苏晓满脸怒火,忍不住眉心一跳。这是在吃醋?他心里暗喜,面上却不露分毫:“一个故人。”
“故人?”
苏晓咬了咬牙,好啊,还有故人!她都没想过这份妒意是从何而来的,也无心压制,又拧眉瞪向了寻谷,倒把寻谷瞪得莫名其妙。同时,还有两三分的莫名心虚……寻谷拍拍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奇怪,自己为何要心虚?苏晓冷着脸转回来,记得当初让寻谷找些对季衍尘有情的女子,结果寻谷却说季衍尘的感情史无比干净。那现在又是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故人?再看那陌生女子,只是打量着她,倒不似苏娇然当初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嫉恨。咦?这女子到底是何意?在场众人就更加惊讶了。这两个没见过的女子,一个成了太子妃,另一个傲然地和皇室站在一起,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苏娇然不是太子妃么?还是被下了明旨的那种。可如今,却变成了侧妃?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娇然不敢大哭,也不敢大声说话,只委屈万分地看向苏承嗣,和已经吐血半晕过去的张如雪。苏承嗣震惊过后,眼珠子转了又转,想是脑子里都已经过了好几百个弯了。不过须臾,他脸上就露出愤恨和不甘的神色来,其中还有些对苏娇然的嫌弃和不满。苏晓咂舌,还好她当机立断脱离族谱,要是还回苏家的话,肯定也会被苏承嗣毫不留情地榨干所有利用价值,到头来还要嫌弃她价值不够。可真是个值得称道的好爹啊!“众爱卿平身吧。”
皇帝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脸色看上去比前几次的都要红润些,“今日,吾儿大婚,太子妃与侧妃同时进门,乃举国欢庆的大喜事,众爱卿同乐就是,无需这般拘谨!”
在大臣们面前,皇帝从来都是宽和从容,甚至还有那么点与民同乐的意思。都知道这是皇帝的假面,百官自然乐得一起表演,只是那眼神,还是放在刚进来的太子妃身上。“吾儿齐人之乐,这等福分,实乃皇上恩赐,上天之德!”
皇后笑吟吟的,上前一步,一手抓着太子妃,一手抓着苏娇然,“太子妃,方塔城班城主嫡长女,班盈,侧妃,苏太傅之女,苏娇然,都是这时间难寻的好儿媳!”
“谢母后称赞!”
班盈浅笑,还真就合了她的名字,笑意盈盈,如沐春风。苏娇然的姿色,其实也不差的,此刻瞧着我见犹怜,柔柔下拜,万分恭谨:“谢母后称赞,妾一定会对太子妃恭敬以待,好好侍奉太子殿下。”
班盈笑着执起苏娇然的手:“儿臣也会和苏侧妃和睦相处,不让父皇母后忧心。”
见此,苏娇然像是很感恩地深吸一口气,浑身都放松下来了似的,和班盈相视而笑。在下面看着,还真就是其乐融融的一副场面,衬得季修桀越发容光焕发。但里头究竟是怎么样的,旁人就不知道了。苏晓蹙眉,想着方塔城这个地方。像是听说过,印象却不多。她看向楼奇,楼奇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神情。转眼就要开宴,散落在地的那些首饰,被宫女们眼疾手快地收拾干净了。关于张如雪的状态,皇后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嘴,显然是不希望有那么多闲杂事打扰到今日的喜事,因此不愿多提。苏娇然无法,身份一落千丈地降到了侧妃之位,本来行事就不怎么敢猖狂的,现在更不敢多说多问。只是那些首饰……她想起了那些首饰的出处,猛然抬头看向在场的那些贵女们。果然,全都是一脸的鄙夷,还有对她的讥讽之意!再多也就是对班盈的一点好奇了,可除此之外,再没有对她的丝毫怜悯,和往日里的殷勤!是谁?难道是……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苏晓。在看到苏晓那一脸无所谓的神情之后,握在掌心里的大拇指几乎硬生生地被自己掐断!苏晓!到底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这样对付她不可?看看这些讽刺的眼神,几乎都能把她整个人淹没。不仅是对她今日痛失太子妃之位,更是对她,乃至于对她全家,其品性和不堪的嘲讽!天可怜见,半路杀出一个太子妃,难道还不够重创她的么?上天为何要这样对待她?苏晓又到底是为了什么,非得逼死她不可?难道就为了儿时那点小打小闹的事?简直荒唐!眼下苏娇然的脸色再怎么差,状态再不好,似乎也是应当的,众人看着好笑,实则根本不在意。宫中喜宴,看了一出接一出的笑话,现在又冒出了一个全新的太子妃,谈资多得很,气氛也反倒热烈了起来。唯一心照不宣的是,苏氏一家子,呆在距离皇家最近的那几个位置上,却根本无人问津……找到机会,苏晓立马抓过楼奇追问:“方塔城是什么地方?”
“南方的一个小国,和我北越相隔不远,却没多少来往。”
楼奇指着前面,低声为苏晓解惑:“方塔城说是一个小国,实则只是一座大城,大概有两个仓平城大,四面城墙高耸地几乎入云,内里臣民齐心,据说也是十分繁华的地带。”
说着,楼奇又想起来了,道:“他们那边,盛行蛊毒,皇帝把城主班赤的女儿弄来当太子妃,目的肯定不简单,咱们要小心了!”
蛊毒?苏晓眉心一跳,葛顺!莫不是和葛顺的底细有关?“至于那两位,是亲生姊妹,一个班盈,据说是德才俱佳,世间难寻的奇女子,也是班赤最疼爱的女儿,还有一个,班灵,传闻中,精通蛊术,且能把医术与蛊术相结合,很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