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行程很简单,主要是录一些导师带着嘉宾,去各个练习室看选手们的赛前状态,对他们进行一些鼓励和指导。
简南星在白慕时的叮嘱下,表现得很得体,没有丝毫的嚣张跋扈,笑眼弯弯地为选手打气。
白慕时在她录制的同时,跟在一边做选手资料的整理,以求决赛上能准确把握选手特征,点评在点子上。
她在选手资料里看到了两个熟人,那次泽曼时装秀的模特庄子焱和程馨月。
不过称不上是朋友关系,所以也没打招呼。
晚上回到入住的酒店,何景渊踩着点发来了视频邀请,白慕时看着他那双深得要吞人的眼,胡乱地答了几句,借故要准备资料就要挂视频。
她第一次外出工作,何景渊也没多做纠缠,只是神情恨恨地威胁道:“等行程结束了再收拾你。”
白慕时想起自己被他压在床上的样子,被吓得登时挂断了视频。
第二天,决赛当天。
决赛的秀场很忙碌,台前幕后人来人往,白慕时跟在简南星身边,在妆发时间还拿着稿子,考她决赛选手的基本情况。
路过的庄子焱无意间瞥到她的身影,惊喜地凑上来,跟她打招呼,“小白同学,你还记得我吗?泽曼时装秀那次的庄子焱。”
说着又伸出手来要和她握手。
简南星画着妖娆的长眼线,眼尾上翘,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小婶婶,这人是谁啊?”
白慕时哑言:“……”
小婶婶这个称呼,硬是被她叫顺口了,现在纠正她会不会显得太矫情了。
庄子焱听她叫白慕时作小婶婶,脸色僵了僵,“你结婚了?”
简南星直接拦过他的话茬,“我劝你还是离小婶婶远一点,少打听她的事,我小叔叔可不是什么好人,吃起醋来很可怕的。”
庄子焱沉着脸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对面的化妆镜后,程馨月对着镜子涂着大红唇,闻言嘴边扯起一抹嘲笑。
呵!小叔叔。
简南星都这么大了,她的小叔叔得年近半百了吧。
烧烤聚餐那次,那个英俊多金的男人那般讨好白慕时,她还以为他们真的走到一起去了呢。
本以为她命好的捞到一个好男人,原来也不过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无趣被甩了。
程馨月视线从化妆镜间的空隙,落到对面背对着她坐的简南星身上。
她今天有个任务。
鼎兴娱乐的大小姐孔盛音要讨好简南星,安排她弄破她的礼服,然后孔盛音过来雪中送炭。
为了什么不知道,但是只要她完成了任务,今天的最终决赛就内定她是冠军。
程馨月拿起桌上的剪刀,将一串珍珠项链的绳子割断,把珍珠握在手里,悄声向着简南星的方向洒在地面上。
珠子无眼,谁踩上谁运气不好,完成任务的同时,没准儿还能绊倒一个竞争对手,何乐而不为呢?
很快,路过的人中招了。
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模特,踩上了珍珠。
脚下向前滑动,身子跟不上节奏,仰着身体直直向后摔倒,发出一声尖叫。
好巧不巧的,头磕上了化妆镜的桌角,人倒下后,头部见血直接晕过去了。
简南星就坐在旁边,看到她摔倒赶紧站了起来。
脚下同样踩着高跟鞋的她,迈开一步也踩上了圆滚滚的珍珠。
就在她身子失衡即将倒下的时候,白慕时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手腕,手臂大力地一甩,将人抱进了怀里。
同时大喊了一声:“大家别过来!”
白慕时脚下也踩着珍珠,不过她穿的是软底运动鞋,珍珠牢牢嵌在了鞋底,并未滚动。
简南星扑在白慕时怀里,被她紧紧拢住,方才的恐惧落地,被一阵劫后余生的喜悦替代,抱着白慕时呜呜地撒娇。
“刚刚吓死我了,你好帅啊小婶婶!”
白慕时被她勒得面无表情,视线在地上的数颗珍珠上扫了扫,发现珍珠的分布呈一个扇形,而顶点就在程馨月的位置。
如果是无意间掉到地上的珍珠,散落的位置也是乱七八糟的,这么规则的形状明显就是故意撒出来的。
白慕时松开哇哇大叫的简南星,找人过来将摔倒的模特送进医院。
简南星虽然逃过一劫,但是因为踩上珍珠,腿上一个大劈叉,把紧身礼服给挣开了。
此时正手捂着因开线露出的大腿,怯生生地躲在白慕时身后。
保洁人员挤进后台,把现场打扫了一遍,赛程紧张,大家很快恢复了忙碌的状态。
“小婶婶,我这礼服怎么办啊,我没有备用的。”
简南星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俨然是把她当救星了。
对面的程馨月听到,嘴角一勾,赶紧跑了过来。
“录制还有两个小时就开始了,这种礼服也不好找,你和我们孔经理身材一样好,她今天也来参加录制,不然让她把备用的那套借给你吧!”
程馨月面上笑呵呵的,眼里却闪着得逞的光。
白慕时拿起座位上的毯子,围上了简南星的腿。
“不必,多谢好意。”
还特意在“好意”两字上咬了重音。
简南星眉头皱了皱,“小婶婶,我们没时间了,要不就借一下吧,录制结束了就还。”
白慕时没有理她,拿着手机拨通了陈加林的电话。
“我在凌天秀场这边,现在急需一套礼服,你方便送过来一下吗?”
陈加林所在的服装公司离这里很近,在公司拿一套礼服送过来,应该用不了一个小时。
对面,陈加林很痛快地答应道:“没问题,尺寸给我。”
白慕时沟通完礼服事宜,拉着简南星离开了多事的后台。
出去后给她指定了一个房间,让她过去等,自己一会儿就到。
简南星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后,白慕时回到后台附近,一边用手机操作,入侵了秀场的监控系统,一边注意着程馨月的动态。
很快,程馨月也走出了后台,奔着一个僻静的方向去了。
白慕时在后面悄声跟上,随着她去了一个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