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二十九回榕城,沈浔走不开,派了司机送她。
临近年关,里里外外的人脉关系都需要打点,从早到晚赶不完的场子,一顿饭都得拆成三顿来吃。
就连秦娆离开前的后面两天,他每天也都是喝得醉醺醺才回来。
别看外头风光,有时候也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秦娆二十九中午就到了榕城,到家后给沈浔打电话他没接,估计不知道在哪儿的饭局上。
直到晚饭前才抽空给她回了个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挂断,接着微信视频弹了出来。
秦娆躲进卧室,沈浔那边都快挂了她才接起。
屏幕中的沈浔半躺在床上,俊朗的眉目半搭着,看上去不是很精神。
被子搭到胸口,半截胸口露出来,肩颈胸肌线条分明,性感得不行。
虽然看了那么多次,秦娆还是不免脸红了一下,问他:“你在睡觉啊?”
她脸色没化妆,透过视频还能看见她皮肤跟白瓷一样。
沈浔盯着屏幕看了半晌,唇角慢慢勾起,“我刚梦见你了。”
秦娆问:“梦到我什么?”
沈浔蹙眉想了一会儿,“忘了,不过从我醒来的反应来看,应该穿了衣服。”
秦娆有时候是真接不住他的话,一套一套的,撇着嘴瞪她。
沈浔显然是被她无语的表情给取悦到,说:“中午喝多了,睡了一下午,我能记得自己梦见了你就不错了,要求别太高。”
秦娆笑出声,“晚上要是再喝一顿,别连旁边睡的是谁都不知道。”
沈浔“嘁”了一声,伸手在眉心揉了揉,无奈地说:“是两顿。”
秦娆逗他,“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年关就是你还债的时候。”
沈浔冷淡瞥了她一眼,“这是对男朋友说的话么?都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秦娆故意把眼睛往斜上方瞟,做出一副傲娇的表情,“我考虑考虑吧。”
沈浔面色不虞,过了五秒,问她,“考虑好了吗?”
秦娆:“你晚上少喝点儿。”
这话让沈浔舒服了,脸上带着笑坐起来。
他一起来,胸口的被子就往下滑,视频不停晃动,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拖鞋踢踏声和他说话的声音。
“方老师身体还好吗?”
秦娆道:“好的不行,刚才我接视频他还想偷看,还好我躲进来了。”
沈浔笑着夸她,“真聪明,你老公的身材不能随便给人看。”
晃动的屏幕慢慢停下来,秦娆只看见他凸起的喉结还有胸肌。
沈浔在盥洗台上摆好手机,人往后退开,扫了她一眼。
“你不会是要洗澡吧?”秦娆的眼睛睁得有点大。
沈浔挑了下眉,“你要是想看我可以洗给你看。”
他上身没穿衣服,下身的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间,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完完整整地呈现在屏幕里,带着一种张扬的性感。
秦娆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正好被沈浔完整捕捉。
他把手撑在洗手台上,慢慢靠近,脸上似笑非笑,“怎么了?昨晚没喂饱你?”
秦娆耳朵嗡的一声,不好意思道:“挂了。”
“不要,”沈浔连忙叫住她,“我洗漱完去吃饭,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保持清醒给你打电话,再聊一会儿。”
秦娆傲娇,“那你求我。”
沈浔在她这里向来是不要什么脸,腆着脸说:“求你了,宝贝~”
秦娆被她喊得心跳漏了一拍,镇定道:“你快点洗吧。”
手机里传来水流冲刷的声音。
沈浔掬了捧水抹了两把脸,转过头来看她,脸颊和下巴上还挂着水珠,“别傻着,陪我说话。”
秦娆问:“说什么?”
“随你。”沈浔低着头挤牙膏。
秦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人早上才分开,哪儿来那么多事情要说。
余光扫到床上有本剧本,拿过来翻开,开始给他念。
她的普通话是极标准的,又有一把好嗓子,某些特别的时候,那把嗓子每每让他情难自持。
沈浔一边刷牙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耳边是她温软的声音。
他漱完口吐掉,问她:“这部戏有吻戏吗?”
“啊?”秦娆懵了一下,“哦,没有。”
沈浔点了点头,“继续念。”
秦娆面无表情,“真当自己是少爷了?”
沈浔拿上手机往更衣室走,“我付钱行不行?到时候肉偿。”
秦娆又开始念,沈浔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穿衣服。
他突发奇想道:“要不你给我录一段吧,你出去拍戏的时候我拿来催眠。”
秦娆无语,“那你还不如看我的戏。”
沈浔道:“那不行,看你在戏里和别人谈恋爱我不爽。”
秦娆刚一张口,视频断了。
过了半分钟,沈浔又把电话打过来,“刚才林同打电话,视频断了,准备出门。”
“嗯,那你去吧。”
“就这样?”他语气里多少有点不满。
秦娆问:“还有什么?”
沈浔叹了口气,“你不说,那只好我来说了,我想你。”
秦娆抿唇,“我也是,快去吧,记得少喝。”
结束通话,秦娆从卧室里出来,桌上已经摆好了菜。
“又是叶阿姨送的吗?”秦娆问。
秦娆不在的时候,方自春一个人开火麻烦,平时干脆都是叶阿姨做饭的时候,多做一点给他送过来,没想到她回来了还是这样。
方自春拿了碗筷出来,“我跟她说了不用她非要送,你一会儿还是去跟她说一声,让她别送了,一直麻烦她不好,况且哪有过年不吃自家饭的?”
秦娆从方自春的话里听出点惆怅。
外婆过世早,加上他和方静雯早就断绝父女关系,这近二十年来一直是他一个人。
秦娆想了想,“外公,要不过完年,你和我一起去东城吧。”
方自春道:“我去东城做什么?你常年在外拍戏,我去给你看家吗?”
秦娆不说话。
方自春又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放心,外公挺好的,周围有街坊邻居,也热闹,去了东城反而人生地不熟。”
秦娆没再坚持,吃完饭,她拿上从东城带回的礼物下楼去陈杨家。
叶阿姨推拒了一番,拗不过秦娆还是把东西收下。
秦娆一走,叶阿姨不小心碰倒了袋子,一个厚厚的红包从里面掉了出来。
叶阿姨捡起来叹了口气,“这孩子,老是这样。”
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的叮嘱只能从意识上控制沈浔,但从现实上不行。
沈浔还是喝多了,被司机送回大院,一醒来已经是年三十的上午。
拿出手机给秦娆发消息,才看见对话框里有一个凌晨三点多的语音,时间近一百八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