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该醒了。”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试图将人叫起。
平躺在床上的人,身体僵硬局促着,一只胳膊还横在脸上,下意识推拒着什么。
“谢兆!赶紧的,要开饭了!”
熟悉的中年女人的声音紧随其后,隔空传来,却仍是威力巨大。
她顿时反应过来,猛地睁开眼睛。
床边坐着的人,面孔陌生又有点儿熟悉。
哦,对了,是小赵。
卧室的房门打开,隐约能听到客厅,以及厨房那边传来的动静。
谢兆就那么比直地坐起来,脑袋转悠着在床上以及整间房间里,看了一遍又一遍。
眼下浓重的黑眼圈,似乎也昭示了这不平凡的一夜。
“姐,你醒了?阿姨刚才叫吃饭呢。”小赵笑着看向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幼师这一职业的加成,让她不经意,总能从某些字里行间,感觉到仿佛对待小孩子的口吻。
哪怕称呼上,却恰好是相反的。
谢兆这会儿,一颗心还没跳平呢,都有点儿怕,自己折腾出心肌炎来。
“你醒来的时候,有看到……别的什么人吗?”
她有那么点儿心虚的问道。
虽然不论从小赵的表情上,还是家里的整体氛围,一切似乎都是正常又和谐的。
但她就是还有些不安心。
毕竟眼看着,昨晚住同一间屋的人是先醒了。
而谢兆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苦苦努力之下,终于是在什么时间,才睡了过去。
好在,准弟媳的脸上,看起来没有过多不该有的情绪,只是很自然地接了句。
“叔叔阿姨都在家,谢阳他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了。”
“呼……”
下意识松了口气。
好像是平安度过了。
她伸手扒拉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对于以这样一副状态面对人,后知后觉地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小赵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份窘迫,而后很自觉地,将起床收拾的空间让了出来。
“那我先出去了,看看阿姨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
谢兆也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自己很快就好。
然后在人关门离开后,赶紧起床洗漱。
人生到目前为止,恐怕还没有那一晚,能比昨天晚上还折腾人的。
好在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卜离只是不小心砍伤了手,流了点儿血,也确认过问题不大。
只是不知道变回兔子的时候,还会不会带着伤。
至于二月……
它那个畜生!
如今谢兆想来,还是气血翻腾,脑门发晕。
尤其是在看到睡衣上干了,沾着的东西时,嘴里一阵腥甜,差点怀疑怕是要吐血。
好在最后想想,估计是昨晚,咬牙切齿忍耐的时间太长了,误伤了自己。
“等这次回去了,看我不好好地教育教育你!”
想到二月最后还意犹未尽,神志不清的样子,她既气不打一处来,同时又觉得无奈。
你要和它讲道理,恐怕和对牛弹琴是一样的效果。
但是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肯定是不能就这么下去。
是得好好想想了……
甚至是关于,二月的去留问题。
以前没有好好想过的,也不能一直忽略下去,事情总得有个尽头吧?
在送走了谢阳和小赵的当天,她自己也马不停蹄地就要往回赶。
在家多住一天的风险,实在是让人害怕承担不起。
虽然她还挺想在家陪父母两天,顺便帮忙收拾一下剩菜剩饭什么的。
本来还想说,提一嘴辞职的事情,这会儿又来不及了。
直到是提着行李袋回到了出租屋,屋子里空荡荡的,谢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心里忍不住还在复盘发生的事情。
最后,结果无疑都指向了一点。
那就是,孩子长大了,至少身体层面上来说,是这样的。
之前倒不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情况。
卜离那会儿,不就发情过吗?
当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给它做绝育。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兔子的绝育手术还没开始呢,这倒是又有一个要搞事情的。
所以,蛇的话,也是能做绝育的吗?
脑子里冒出这么个疑问的时候,谢兆默默拿出手机来。
然后,感觉乱七八糟的知识又增加了。
有养蛇的网友,分享过自家一条宠物蛇的真实案例。
说是第一次进入发情期的公蛇,足足和雌性在一起待了两天的时间,其中有一天半,大约二十多个小时的时间,都在进行那啥的过程。
一直就没有结束。
主人对此表示十分担心,而且这还是小公蛇的第一次。
果然不出所料,意外发生了。
公蛇的那啥,暴露在泄殖腔外太长时间,收不回去了。
主人也很崩溃,还尝试过用人为的方法帮忙塞回去,但无果。
一开始暴露在泄殖腔外的东西,还是挺新鲜的样子。
过了两天,开始干瘪坏死,直到脱落……
谢兆认真翻着留言评论,想看看这蛇以后是不是都不行了,会不会再出现类似发情的行为?
然后在看到某条评论的时候,突然就瞪大了眼睛。
“这……是能重新,再长出来的东西吗?”
不会真是一次一抛,跟壁虎断尾似得,还能长出来。
这样的疑问一经提出,顿时引来了热烈的讨论。
在这一话题上,网友也是众说纷纭。
谢兆对此,当然也是充满了极大的好奇心,忍不住一层层爬楼去看。
最后还是在宠物蛇主人,回复一位网友的后续里,找到了答案。
主人很遗憾地表示,这东西一旦废了,蛇蛇也是长不出来的。
于是第一次用力过猛的小公蛇,几乎就要变成公公了。
第一次,差点就成了最后一次,永远留在回忆里头。
为什么说是差点儿呢?
因为值得庆幸的是,它还有一根。
坏掉的那个自然脱落了,剩下那个正好补上,对蛇生也就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所以,这多出来的,不能同时用吗?
谢兆认真回想了一下,“二月它……当时是几个来着?”
咦……
疯狂地摇摇脑袋。
无意间的一个念头,让她浑身刺挠了一下,直接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一通看下来,好像没有专门给蛇做绝育的。
除了像这种,意外受伤的情况,而且还得受伤两次以上才行。
虽然是条蛇,但是这么一想,实在还有些不太人道……
属于那种,看着幻肢都疼的程度。
偏偏二月还顶着半个人的身体。
可能真要是单纯的,一条蛇的话,还不至于让人如此崩溃吧。
“……你给我等着!”
想起了什么,她蹭地一下站起来,到阳台上找来晾衣杆。
谢兆试着在手里挥舞了几下,满意点点头,然后顺手就拿进了卧室里。
“还行,手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