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峋和他对视着,凭借着良好的夜视力,直盯得刑琅脸色由红转青,讪讪地移开视线。简峋一直没说话,半晌,垂了垂睫毛,捏着刑琅的手搭到了自己的腰腹位置。
刑琅:“……?”
简峋抿了抿唇,“一次。”
刑琅:“啊?”
温热的体温慢慢地熨烫着掌心,掌下的肌肉紧实得很,随着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刑琅终于反应过来,试探地摸了摸他腰,“……帅哥,收费吗?”
“……”简峋绷着的劲被他一秒戳爆,“啧。”
刑琅发现他要反悔,急了,就差撒泼打滚,“摸摸摸!先摸五毛的!”
漆黑一片,只有手感没有视觉,却也刺激得要死。刑琅早就馋得不行,两眼放光地顺着衣角钻进去。简峋的腹部瞬间绷紧,像被羽毛轻柔地蹭过,麻酥酥地牵动所有神经。刑琅边摸边赞叹,“你怎么练的,我都练不出来。”
简峋:“没练。”
刑琅一想,简峋确实没空也没闲钱去健身房,肯定都是风吹日晒兼职弄出来的。指尖再往上,线条分明的腹肌延伸至胸肌,刑琅乱摸的指腹无意间滑过乳头的边缘,简峋呼吸骤停。
那里似乎是男人的敏感带,第一次反应很大,第二次整个人皮肤发烫,像烙铁板。
刑琅口干舌燥,指尖蜷了蜷,默默地抽了出来。
然后,他伸手抱住了简峋的后背,直直地把自己按进了对方的怀里。
简峋一顿,刑琅贴着他的肩膀,“……简哥。”
简峋:“怎么了?”
刑琅想说些什么,说不出口又不敢说出口,哼哧了一声,用发烫的脸颊蹭他的侧颈和面庞,像只尽情撒娇的小宠物,“简哥,简哥我不摸了……你抱抱我,抱抱我就好了。”
简峋配合地抱住他的后背,刑琅如同鱼入了水中,渴望地闻他的味道,“简哥,我真的好——”
接着,他死死地咬住了唇,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简峋:“什么?”
刑琅:“好开心。”
简峋:“开心?”
刑琅:“……这是可怜我吗?”
简峋蹙起眉,“不要这么想。”
刑琅窝在他怀里,仰首贴着他的耳朵,低喃道:“简哥,可怜我吧,好不好?”
简峋眸光微愣。
刑琅眼睛里像窝着一弯水,满是渴望。
“简哥……可怜我吧。”
怜悯是一种感情,喜欢也是一种感情。他不在乎简峋是因为什么愿意靠近自己,如果不能喜欢,那就怜悯,起码能得到一些美好的回应。
他喜欢一个人,就是如此的没皮没脸,没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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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就像打仗,一觉睡醒开始忙,所有人聚在一起加班加点,困的时候直接靠在沙发上眯一下,醒了后继续忙。方胜男像个小传输带,帮这边递布条给那边,帮那边送剪刀过来,刑琅接过剪刀,顺手摸了摸她的头,手感很好。
简峋后两天事情忙完了,也留在家里帮忙。刑琅大喜过望,硬从沙发上挤出半个屁股位置给简峋,简峋看了一眼,拖了条板凳坐着干活,刑琅失落了一秒,继续像个狐狸围脖缠上去。
只有一点不同,简峋对于偷摸的心态平和了许多,刑琅偶尔从身后偷袭,简峋就像没事人,继续切自己的菜,除非某人做得过分了才会拎着唧唧直叫的人后颈,将他丢出厨房。简燕对此轻蔑不已,嘲讽他成天去厨房偷吃东西,刑琅背着手,尾巴翘得如同大尾巴狼,得意洋洋地贴着墙根溜走。
停电的意外只在第一天发生,后面几天的电路都很稳定。持续不断的流水线操作让方亚男逐渐手熟,闭着眼都能做出包的底胚,简书杉的活被大家承担了三分之二,活做得很顺手。
“好了!完工!”
到了第四天上午十点,所有工序收尾,刑琅把七十三个包拍给吴海洋,表示已经按时完工。
乙方完成工作以后等待甲方反馈时是最紧张的,刑琅拿着手机,四周围着一圈人,皆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屏幕。
墙上的时钟一点点转动过去,刑琅看着“对方正在输入……”咽了口唾沫,方胜男打了个小哈欠,被周兰紧张地捂住,双眼直盯着屏幕。
许久,微信叮咚一声,弹出一个橙色框。
【¥7665尾款】
刑琅拿着手机的手开始抖,这是他自己微信上目前为止收到的最大的一笔钱,戳开之前都以为是恶作剧表情包。结果橙色的框一灰,显示收款到账,“靠!”
刑琅深吸了口气,一挥手。
“辛苦大家!三天结束,收工!”
小孩子欣喜地“哇”了一声,其他人互相对视着,兴奋得不行。哪怕只是一个小型的订单,这三天磨合协助下来,也锻炼出了革命友谊。
“简哥!”刑琅扑上去抱简峋,猴子一样挂在他身上,“简哥!简哥——成功了!成功了!!!”
“我试成功了!”
简峋稳稳地托住他,眸中闪过很浅的笑意,“嗯。”
没人会在意男人间的勾肩搭背,只顾着自己兴奋地叽叽喳喳。他俩就像在视线与肢体接触时,诉说着只有自己知道的、逐渐亲密的关系,刑琅快乐得每个毛孔都随之张开。
“一身臭汗,还不赶快下来!”简燕龇牙咧嘴地拽他,把刑琅从简峋身上撕了下来。
刑琅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叮咚”一声。
【麻烦帮我直接寄到这个地址,邮费算好后我打给你。】
刑琅懵然地看着信息,“他难道不亲自验收吗?”
周兰凑过脑袋,不高兴地嘀咕:“估计嫌我们做得不好,看都不想看。”
简峋淡淡地道:“拿人钱办人事,不要想太多。别人也许没有这个意思。”
周兰讪讪地闭上嘴。
刑琅本来有点不爽,但想想好像是这个理,回了句【好】。
吴海洋很快将收货地址发了过来,刑琅细看了下,发觉这个地址很偏,甚至从未看过对应的地名。
吴海洋消息又弹了出来,他打字的语气虽然礼貌却很生硬,就像不擅长跟人交流。或许一些专心搞艺术的,是有这方面的古怪脾气。
【还有,辛苦帮我写一张纸条,署名就是你们的牌子,然后写:】
“我知道这个地方。”简峋忽然出声。
刑琅还没反应过来,琢磨着吴海洋什么意思,“啊?”
简峋:“特级贫困山区。当地去年筹款新建了一间女校,第一届招生人数没过百。户大内部报名人数不够,筛选支教学校时筛掉了这间。”
刑琅指尖一顿。
“叮咚。”
【很幸运成为你的第一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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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评论问为什么是73个包,我说“是人数”,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