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河的身后,忽然传来浑厚的中年男声,“清河,有我在,没有任何人能刁难你,更没有任何人能让咱们下跪!”
“君子立于天地之间,应当跪天跪地跪父母,一个老太婆而已,不值得你跪。”
“放肆!”
在钱春芳的身后,赫然钻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俩黑影身材纤瘦高挑,看不清男女,脸上也缠绕着黑纱和白纱,只露出两只眼睛。
对于文三江的到来,钱春芳并不觉得奇怪,她面露冷笑道:“我知道你,之前力挫杨虎臣一百人,吓得整个坎比亚人都不敢靠近你们。”
文三江神色沉静,“知道的话就滚远一点,不要惹我们。”
钱春芳也不生气,“我知道,你是陈清河最大的依仗。这样吧,让你和我的两个侍卫分别打上一场,如果能赢过任何一个,我就可以放过你们。”
“从此以后,杨家的势力再不进青州半步。”
“但如果你输了,就乖乖让陈清河跟我跪下磕头。”
文三江没有答应,也没拒绝,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刀,径直的冲了上去!
黑衣人退到后头,只剩身材高挑的白衣人站在前方,并从腰间抽出如水软剑,剑锋直指向文三江。
双方身形交错,刀光剑影之间火花乱撞,文三江身形快如闪电,但白衣人明显更快一步,两人纠缠在一起,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看到两个人的战斗,陈清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功夫就小有成就,能够和所谓的高手拼上一拼。
可是现在看来,他无法和文三江亦或者白衣人中的任何一个,走出超过十个回合。
自己差的,还是太远啊……
正当陈清河心里头胡琢磨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一阵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声。
长剑将文三江手中短刀挑落,并将剑锋架在他的喉头。
文三江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白衣人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用剑将地上的短刀挑起,扔还给了文三江。
两人战斗不过十分钟,就已经落下帷幕。
文三江低着头,咬牙不甘的道:“我输了!”
陈清河同样愕然,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几乎是不可战胜的文三江,在与人交战中落败,而且败给了一个远比他年轻的人手里。
很快,又换上黑衣人上场。
又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攻击落下,文三江最终无力的躺在地上,剑锋横在他脖颈出,仰头看天叹了一声,“我输了。”
站起身的文三江,背影萧条落寞。
“清河,这一次我也无法护住你,只能靠你自己。”
话音落下,文三江转身离开。
此刻,陈清河的信念彻底崩塌。
他赖以为生的商业头脑,在钱春芳巨大的财力面前,几乎不值一提。
他最信赖,实力最高强的文三江,在钱春芳的两个属下面前败落得格外彻底。
杨音韵气不过,愤怒的道:“奶奶!清河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如果您只是想替杨启圣出气,找回场子,我替他来磕头!”
说着,杨音韵就要下跪。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双方矛盾已经无法调和,钱春芳面上却露出和蔼笑容,伸手将杨音韵扶起。
“傻孩子,奶奶从来不会伤害自家人。”
杨音韵含泪哽咽,“我是您的家人,清河是我的家人,我求您把他放了吧!”
钱春芳摸了摸杨音韵的脑袋,目光稍温和了些看向陈清河,“陈清河,原本我是没打算饶恕你的,可是看在音韵的份上,我不饶你也得饶。”
“不过作为代价,音韵你得跟我回去当秘书,以后跟着奶奶去天南海北,无论走到哪儿都带着你。”
“至于陈清河在青州这边的生意,只要你愿意离开,我绝不动他半点。”
相比较全家被打击得血本无归,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哪怕杨音韵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也只能咬牙说道:“我愿意。”
陈清河想要阻止,可是把老婆留下以后,自己家就会被攻击,然后全家挨饿连窝头都啃不上。
钱春芳脸上露出‘和蔼’笑容,轻声说:“和陈清河告个别,就跟着我上船吧。”
眼眶红肿的杨音韵,站在了陈清河的身前,哽咽着说道:“老公,对不起,我们可能……可能要分开很长一段时间。”
陈清河尽量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握着杨音韵的柔荑保证说:“老婆,你相信我!不管是一天,一年,还是十年……不,绝不会是十年!”
“我一定会努力,努力走到你面前,带着咱们的孩子,以后咱们一家三口人,还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
杨音韵哭成了泪人,“老公,我等你!”
远处,钱春芳不耐烦的道:“时间到了,把小姐接回来。”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架着杨音韵的胳膊,把她推搡上船。
哭哭啼啼的杨音韵,在进入船舱的刹那就傻了。
因为船舱里头,正坐着原本应该离开的文三江,还有孙乐福,两人坐在茶桌旁正悠闲的品茶。
孙乐福不满的道:“文先生,你演的实在太假。两次落败,你都说‘我输了’,就不能感情更真挚一点,换点新鲜词么?”
文三江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我精力都在那两个小姑娘的身上,太慢怕被看穿,太快又怕把他们伤着,能演成这样已经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