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乐福叹了口气,“咱们这也是为了清河好,希望这点苦心他能够理解。”
杨音韵愕然问:“文先生,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将与钱春芳串通,对陈清河施行激将法,目的是让他成为杨家继承人的事,向杨音韵和盘托出。
在听过以后,杨音韵先是松了一口气,旋即嗔怒的道:“可这也太过分了!”
“就算你们想让清河当杨家的掌权人,也不该违背他本人的意愿!如果他不想这么累,没有人能将强迫他。”
王成芳语重心长的道:“音韵,你先别激动。让陈清河当杨家掌权人,也是无奈之举。”
“钱春芳老了,又有太多人对杨家虎视眈眈,她必须想尽办法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接班人。”
“一旦杨家大树倾倒,那些一直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势力,会将杨家所有支脉都摧毁一遍,很有可能会包括你们。”
“到了那个时候,一头病虎被群狼撕咬,下场可想而知。”
“为了杨家,也为了你们自己,清河都应该站出来担当大任。”
杨音韵刚才被气到了,这会儿也在气头上,“文先生,您也这么想吗?”
文三江凝声道:“我起初不答应,可是仔细想,钱春芳说是考验清河,万一他咬死了不答应,触怒了老太太万一假戏真做,我们就完了。”
“不管从什么角度看,我只能替清河答应。”
冷静下来的杨音韵,有些懊恼的坐在桌前。
“就算是想让清河继承杨家的遗产,也该和他好好说清楚,为什么不能大家一起好好谈谈呢?”
“因为来不及了。”
门外,传来钱春芳带着些疲惫的声音,“音韵,别怪奶奶。”
“今年奶奶已经八十二岁,哪怕是再怎么注意身体,也不过多活上三五年。”
“想要培养接班人,至少两三年。想要完成权力交接,又得是至少两三年。”
“如果循循善诱,让陈清河一点点的做,他会失去危机感,进度会慢上许多。奶奶怕……怕自己活不到那个时候。”
看着面前钱春芳苍老疲惫的模样,杨音韵于心不忍,但她更不想让老公受委屈。
见杨音韵还不松口,钱春芳再度降低要求,“音韵,我只要你们家两年时间,能答应奶奶吗?”
“两年以后,如果清河能达到奶奶的要求,就把你们一家几口人都接过来,慢慢接替杨家的管理层。”
“如果他不能成功,奶奶就把你送回去。到时候,杨广业这一脉的资金,就归你们。”
纵然千万不情愿,杨音韵也只能咬牙说:“那好吧。两年,最多两年的时间。”
和杨音韵谈好以后,钱春芳又在秘书的搀扶下来到甲板上。
此时,脸色阴霾,额头青筋暴起的陈清河,已经在甲板上等待多时。
“陈清河,我们谈谈怎么样?”
陈清河冷笑,“现在的我,在您手中就是一个随时可以捏死的蜱虫,还有交谈的必要么?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我遵命就是。”
钱春芳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哀默,“其实老婆子我也不是坏人,并不想让你们妻离子散,可我也有不得不做的事要处理。”
看到钱春芳面露悲戚,陈清河心中纳闷。
刚才老太婆还是不可一世的模样,现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鳄鱼的眼泪?
正当陈清河疑惑的时候,钱春芳清了清嗓音,再度恢复了冷漠的姿态,阴沉着一张老脸说道:“陈清河,我们打个赌怎们样。赌期为两年,只要你能赢,我不仅把杨音韵放回去,还将杨广业一脉的资源给你们。”
陈清河问:“如果我拒绝,你是不是能把老婆还给我?”
“不能。”
“那我赌了。”
钱春芳笑问:“你就不问赌约是什么?”
陈清河目露鄙夷,“反正没得选,这重要么?”
“呵呵,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小子了。”
钱春芳从怀中掏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信封,伸手扔给了陈清河,“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把信封上的要求做好,来上京找我。”
“如果两个月内你做不到,这辈子就休想再见杨音韵。”
说完,钱春芳缓缓起身,在秘书的搀扶下离开。
陈清河并没有立即拆开信封,而是将其揣入兜里,徒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车子就停在港口边,但他不敢开,生怕暴怒之下脑袋不理智会出什么事。
他也不敢看信封上的内容,生怕给自己脆弱的精神,再来上狠狠的一重锤!
凛冬的天气干冷,哪怕天空悬挂着日头,温吞吞的也让人感觉不到热度。
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雪,这会儿雪水融化汇入河流。俗话说的好,下雪不冷化雪冷,这会儿一阵风吹来,能冻得人骨头发麻。
陈清河没吃早餐,又在港口站了整整四个小时,现在走起路来,两条腿像是筷子似的打哆嗦。
没过多会儿,一辆车子缓缓和他并肩行驶。
车窗打开,露出宁无缺那张欠兮兮的脸,“大哥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去。”陈清河漠然回道。
宁无缺忍不住劝说道:“你的事我都听说了,那个老太太真他妈不是东西,竟然把嫂子给带走了!”
“不过大哥,我也打听过杨家的势力,胳膊拧不过大腿,要不然咱们……还是算了吧。”
“以你这样貌,你这实力,想要找个女人,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你如果觉得放不下大嫂,那就多找几个漂亮女人,四五个加在一起,总能抵得过一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