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吃了一顿早点,孙小八就彻底的对陈清河死心塌地。
吃过了饭,文三江沉吟稍许才问道:“孙小八,你来我们这里拜山门,就没带什么见面礼?”
孙小八有些尴尬,赶忙站起身说:“您瞧我这脑子,刚从医院出来,我就急匆匆的往这儿跑,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等我回去拿上几条小黄鱼,绝对把拜山礼办得体体面面!”
“免了。”文三江摆了摆手,声色凝重说:“三天之后,我们就要和刘一手进行大比。你把即将参与比试的三个人讯息都说清楚,就算是拜山礼。”
孙小八没有任何犹豫,侃侃而谈道:“文先生,这事您问我可算问对人了。”
“刘一手的手下有三员大将,也是他堂口的三个把头,两男一女,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是他二十年前认下的干儿子和干女儿。”
“大闺女孙芸芸是神枪手,早年间白马山的绺子,后来山头被剿灭,她这才投入刘一手的名下。”
“陈先生,这个人可了不得,我曾经看见她隔着八百米,一枪打中人的眉骨心。”
陈清河暗暗心惊,八百米开外,而且用手枪的情况下,能打中人眉骨可以说是千里挑一的神枪手!
和这样的人比试,自己压根没有胜算。
陈清河赶忙问:“这个孙芸芸,有没有什么弱点?”
“弱点……”
犹豫了好一会儿,孙小八又挠了挠满是头皮屑的脑袋,忽然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这个孙芸芸长得五大三粗,满脸的护心毛,那一张脸好像是被马车碾过似的。”
“她四十多岁,长成那副熊样,偏偏又特别喜欢男人,尤其是细皮嫩肉的年轻男人。”
“有几次都是因为和男人厮混,误了刘一手的大事挨批。”
“还有一次……有个收了她钱,被包的年轻男娃实在受不了,想连夜逃跑,被打断了根,想不开吊死在鄂尔底斯的城门口。”
“从那之后,城里的那些做生意的男娃,基本上不愿意接孙芸芸的活。”
能把人逼到连夜逃跑,这孙芸芸到底是何方神圣!
想到吊死在城门口的年轻男人,陈清河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刘一手这群人,还真该死啊。
半晌过后,陈清河沉静声道:“行了,你接着说。”
孙小八:“二哥赵金伦,是武行出身,八岁的时候被拐卖到广佛,被一家只有独女,没有儿子的武馆夫妇收养。”
“这孙子贼特么不是东西!十八岁的时候,他灌醉强行霸占了养父家的独女。”
“霸占也就算了,因为那独女喝得太多,又被反复折腾,趴在床上呕吐没人管,肺管子呛入食物,活活的给憋死。”
“第二天东窗事发后,丧心病狂的赵金伦,竟然将师父和师娘全给杀了,捐款一路北逃,回到了老家鄂尔底斯,因为一身功夫过硬,成了孙小八的弟子……”
陈清河听得心里直膈应,不由打断道:“闲话少说,这小子都擅长些什么,你主要和我讲讲这些。”
孙小八:“赵金伦最擅长的,是一把锻钢链子刀。刀身上缠绕铁链,一手握刀,一手握着锁链,攻击角度刁钻,以前替刘一手做事的时候,一个人砍翻了二十几个黑山岭的匪徒。”
文三江眉头皱成疙瘩,脸色难看的说道:“软兵器最难练习,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没伤人先伤己。像是链子刀这种武器都能游刃有余,可见赵金伦是个练家子。”
孙小八又说:“陈先生,您也不用太害怕。这个赵金伦有很严重的风湿病,一旦疼起来浑身哆嗦,别说拿刀了,拿筷子都拿不稳。”
“像他这样的病秧子,肯定不是您的对手。”
“不对!”文三江凝重声道:“作为习武之人,风湿病疼的时候,会让人饱受折磨,但是发作时间过去,又会和普通人一样。”
“不过清河你别怕,这件事我想办法替你解决。孙小八,继续说第三个人。”
孙小八:“提起三弟,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刘一手的人都管他叫小武松,因为这小子曾经喝了酒在深山里睡觉,用拳头砸死了沉睡的老虎。”
“他今年才二十出头啊,长得细皮嫩肉,但一身功夫简直出神入化。”
“连年前,刘一手建了一个演武堂,给他手下的小弟教导武术。演武堂的牌匾,是用生铁浇筑的,有好几百斤呢。”
“那小武松为了给那些新人立威,一巴掌下去,将生铁浇的牌匾,生生的拍出一个寸许深的巴掌印!”
“从那以后,小武松就是刘一手的武术总教头,再也没人敢挑战他的威严,他也再没出手过。”
陈清河问:“这个人,难道就没什么弱点?”
孙小八把头挠得皮屑漫天飞舞,这才苦着脸说:“我实在想不起来。”
文三江面目凝重,良久后叹了口气说:“一巴掌下去,将生铁铸造的牌子拍出一寸深的印记,哪怕是我也很难做到。”
“算了,咱们先不管这个小武松,先着重的对付另外的两个人。”
陈清河六神无主问:“文先生,咱们该怎么对付?”
如果说生意上的手段,陈清河能打刘一手一百个,可要比起江湖上的手段,一百个他也敌不过刘一手。
文三江眼神内敛,轻飘飘的撂下一句,“大姐孙芸芸,二哥赵金伦我都能搞的定,但是那个小武松……我们先去探探虚实,兴许他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