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行驶到当地,在港口码头补给时,遭遇到了海盗的袭击。”
“几乎杨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赌上家族命运的转移,因此和海盗展开了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当初跟着一起的两百个保镖死了五十个以后,就全部投降。”
“剩下杨家有血性的男人,拿起武器和海盗上岸搏斗,掩护大船后撤。”
“那一次,杨家的嫡亲死了三十多个,外亲被海盗扣押的有二十多个,有很多人在那场战斗中落下了终身残疾,杨家的嫡亲人员锐减,很多都是当代的年轻俊才!”
“广业那个糊涂孩子,以命相保才把孙音敏保护在了坎比亚,从此之后这个人就销声匿迹。”
听过钱春芳的叙述后,陈清河瞠目结舌,
像这样的女人,的确是杀了都算是便宜她。
杨广业这家伙,纯粹是恋爱脑,连这样的智障都要保,简直愚蠢至极!
陈清河又问钱春芳:“既然你们已经把这个人终身囚禁,还特地和我们说干什么,这不是给人心里头添堵么。”
杨音韵可怜巴巴的道:“老公,孙音敏脑子里长了瘤,医生以估计活不了一年,按照坎比亚那边按照规矩,可以放她回家养老。”
“奶奶可以在董事会操作,让我加入杨家,继承父亲杨广业的身份,就可以申请将孙音敏接回来养老。”
陈清河听出了弦外之音,神色凝重盯着钱春芳说道:“家主,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必拐弯抹角,我这人说话向来直率,所以从不拐弯抹角。”
“实话告诉您,我绝不会继承什么家主的位置,更没想过加入杨家。”
钱春芳长长的叹了口气,“清河,我的确有利用你的意思,但绝不会伤害到你。”
“你不想当杨家的家主,我不勉强,但是我希望至少让音韵接手杨家的生意,在你的帮衬之下,能够和像杨继盛这种势力做牵扯。”
“像你这样强大的后辈越多,我的压力也就越小。”
“将来要做权力交接的时候,有你们的帮衬,更能省去很多事。”
钱春芳说的话,那是半真半假,陈清河也没怎么相信,但现在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老婆的亲妈,也就是自己的丈母娘来了,究竟要不要去接。
像这样的家伙,陈清河宁愿让她死在外头,于是向杨音韵询问:“老婆,你怎么看?”
“我……我听你的。”
杨音韵没有表态,可忐忑的模样,已经是最好的表态。
钱春芳又补充说:“在坎比亚的时间里,孙音敏一直没有闲着,从一岁到十八岁的衣服都做了,每年生日的时候,还都给她写了一封信。”
“东西你们可以选择要或不要,人也可以选择接或不接,全凭你们抉择。”
陈清河叹了口气,“我老婆从小没有亲人疼爱,既然这个孙音敏已经被关了十几年,又没几年好活,接来也好。”
钱春芳面上露出笑容,“有你这句话就好,明天董事会,我会尽力替你周旋。”
杨音韵赶忙说:“多谢奶奶。”
等送走了钱春芳,杨音韵低着头有些内疚的道:“老公,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傻老婆,她只有最后一年的活头,不管人是好是坏,只要是个好母亲,能让你满足心中溯源,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果运气好,明天就能接孙音敏回来。陈清河吩咐人去购置生活用品,并向杨音韵询问:“老婆,你妈孙音敏年纪多大,衣服穿什么尺寸?”
杨音韵也茫然摇了摇头,“我从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啊。”
没办法,只能等明儿人到了,再买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陈清河就带着杨音韵一起,前往杨家参加每周一次的内部会议。
陈清河这个杨家的“挂名”成员,目前名声丝毫不亚于杨继盛的“家族刺头”,几乎是从来不参加回忆的。
当大礼堂的后排座位上,出现陈清河的身影时,周围人有的面露惊愕,更多的是带着警惕。八壹中文網
杨继盛今儿也来了,隔着老远看见陈清河时就招呼,“清河,到这儿坐来。”
陈清河也懒得避嫌,直接和他坐在一起。
钱春芳登台拿起话筒,在举行过例行会议,商谈过事宜以后,她清了清嗓音说:“今天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应音韵的申请,现特地恢复他杨广业一脉的继承人位置。”
“家族批给她价值一个亿的公司,外加上每年一千万美刀的拨款,款项数额比例,按照每年表现增加或递减。”
此话一出,下面顿时炸开了锅。
“杨广业都死了,他的利润一直分给我们大家,怎么忽然又要还给这个小丫头片子!?”
“不会是陈清河贼心不死,想要夺权吧!”
“有一个杨继盛还不够,再弄出个陈清河,真不知家主是怎么想的,竟然让这样的家伙加入杨家!”
一群人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人敢明面上反驳钱春芳。
忽然,会议室紧闭的大门打开,日光射入房间,让会议大厅内刺眼的灯泡黯淡了许多。
两个穿着白裙的侍女,推着个轮椅碾过红毯,径直朝着主席台而去。
轮椅上坐着的,是个戴着圆框玛瑙眼睛,留山羊胡穿唐装的干瘦老人。
在看到老人的刹那,最前排的董事会成员刷刷的下意识起身,剩下有些茫然的小辈们才跟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