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听到怡宁公主开口了,老嬷嬷心里头突然浮现起这句话,她扭头看着公主粉面含春眼角带臊,那副娇俏的模样一看就是动了春心,这样的小姑娘,倔起来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回,即使她是奶嬷嬷也根本劝不住,又何必惹得公主动怒?
暗自叹息一声,老嬷嬷眼中流露出纵容之色,开口道:“既然公主已经做了决定,还望凌夫人尽快将事情处理好,否则公主的名声损毁了,可不是咱们能担待的起的。”
对于老嬷嬷隐含威胁的话,凌氏哪里还能说出别的,只能连连点头,满脸堆笑将主仆二人送出了郡守府,远远看见怡宁公主上了马车,她不由松了一口气,只觉得金枝玉叶实在娇气的很,恨不得让人供起来,这样的性子,跟阿良又哪里合得来?
不过即便两人性情不合,这桩婚事却是一定要成的,命劫有多凶险,一个不防就会丢了性命,即使褚良老老实实的呆在京城里,凌氏都放心不下,更甭提如今边城正在打仗,将士们过的可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少兵丁都丢胳膊少腿儿的,严重的还丢了性命,那副血流成河的惨状,看着实在是触目惊心极了。
夜里褚良回来,刚一进屋就瞧见小媳妇板着张脸,扫也不扫他一眼,手里头端着一碗酥酪,用小银勺舀起来,颤巍巍的就跟豆腐脑似的,如今盼儿身子重,即使秋老虎难捱的很,也不能吃那些凉性的食物。
如此一来,酥酪自然加不得冰,好在酥酪本就带着一股酸味儿,奶香浓郁,女子时常吃着,不止对脾胃好,甚至还能让皮肤更为细腻,西北的风沙本就大,即使年轻生嫩的小姑娘,放在边城任由风沙吹上几年,这皮相肯定是比不上以往的。
盼儿在护肤上虽然没下太大的功夫,但对于自己的模样却上心的很,再加上栾玉细心,时不时去葛神医哪里打听一番,倒也弄来了几个美容养颜的方子,这入口的酥酪便是葛老头口中的好物儿。
在军营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原本褚良不知道如何哄女人,偏偏那些兵油子们一个个脸皮厚比城墙,根本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什么好的坏的都往外咧咧,让他也学会了不少招数。
男人闷不作声的走到女人身后,屋里头点了蜡烛,十分明亮,眼见着涂了蔻丹的指甲莹润如同珠贝般,配着嫩生生的小手,比起碗里头的酥酪还要诱人。
褚良这两日大抵是吃多了鹿肉,补得有些过头了,体内郁结的火气根本无法发散出来,此刻看着盼儿的眼珠子都爬满了血丝,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就要去拉女人的腕子。
盼儿心里正憋着气呢,虽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却一直暗暗盯着这人的举动,一见着褚良动手动脚,她立刻就不干了,身子往边上侧了侧,也不让他碰。
眼见着红润小嘴儿上沾了些雪白的酥酪,褚良脑袋里轰的一声,就跟着了火似的,直勾勾盯着伸出来的粉嫩舌尖,一点点将酥酪的痕迹吃干净。
男人狂咽口水,明明在军营里忙活了一整天,此刻也到了该用晚饭的时候,偏偏他眼睛里只能瞧见艳如桃李的小媳妇,根本顾不上怠慢了一整天的五脏庙。长臂一伸,褚良直接将人搂进怀里,两只胳膊这么一锁,就跟精铁打造的铁箍似的,像盼儿这种浑身软绵绵没有力气的,哪里能从这无赖怀中挣脱出来。
小手对着褚良又捶又打,折腾了好一阵子,这人也没有松手的意思,那张俊朗的脸上反倒露出了丝委屈,嚷嚷道:“好媳妇,我这一清早就去了军营,可是哪里惹着你了?你就算要我死,也得死个明白不是?”
盼儿现在最忌讳褚良说“死”这个字,立刻气的脸都白了,抿着嘴,伸手堵住了男人的嘴,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褚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眼见着小媳妇脸色难看,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巴掌。
带着粗茧的大掌直接按住柔嫩的小手,这人也是个皮厚的,直接亲了亲盼儿的手心。
炙热的感觉传来,盼儿身子哆嗦了一下,只觉得奇痒无比,手指尖都开始发麻。雪白贝齿咬着嘴儿,她想要抽出手来,却被这无耻之人死死按着,半晌也没让她动弹。
大概是太害羞了,小女人那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抽出手来头一件事就是用力拧着褚良的耳朵,直接转了半圈儿,咬牙切齿道:“你现在还真是长本事了,竟然开始糊弄我,是不是也跟婆婆一样的打算,跟我这糟糠妻一刀两断,好迎娶娇滴滴的公主?”
褚良脸色一变,赶忙辩解道:“我的心肝肉,我连怡宁公主的面都没见过,哪里会为了她舍掉这么好的媳妇?怡宁公主能比得上你。”
越说越不正经,盼儿忍不住啐了一声:“白天你在军营里,怡宁公主来了一回,被我给挤兑回去了,不过瞧着婆婆的意思,怕是铁了心让你我和离,那可是亲娘,你准备怎么办?”
说这话时,盼儿一瞬不瞬的盯着褚良,只要这人有一丝犹豫,大不了、大不了她就真和离,反正手里头有灵泉水,倒哪里都能活下去,也不是离不开男人了。
褚良捧着心形小脸儿,狠狠在女人柔嫩的脸蛋上咬了一口,盼儿疼的闷哼一声,大眼儿里涌出泪花,要掉不掉的模样甚是可怜。
“疼吗?”拇指搓着齿痕,将面颊都得搓红了。
盼儿没好气道:“我咬你一口试试?”
褚良咕哝一声:“你又不是没咬过……”
“胡说八道!”
小女人尖叫一声,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又羞又气,浑身都打着哆嗦,此刻也顾不得跟这人胡闹,推开横在面前的那只胳膊,几步走到妆匣前,手里头捧着铜镜,心疼的看着通红发肿的脸蛋,一时间在心里头将褚良骂了千遍万遍都不解恨。
眼见着将娇滴滴的小媳妇气的狠了,褚良伸手揉了揉鼓胀的肚皮,刻意转移话题道:“媳妇,你说这一胎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要是生个姑娘多好,跟你一样漂亮,我简直要将她疼到心坎儿里……”
“我哪知道究竟是男是女?”低头看着自己腹部,这么一个动作做下来,盼儿脸上的肉都挤在一起,露出双下巴来,不过她本来模样就生的好,此刻身上的软乎肉虽然多了些,却不显壮硕,反而瞧着十分讨喜。
褚良拉着盼儿的手,捏了捏手感极好的胳膊,就跟洗净了泥土的大白萝卜似的。
“宝贝放心,要不了几年我就会把怡宁公主给送走,不会让她继续留在边城中碍眼。”
伸手戳了戳褚良结实的胸膛,盼儿哼哼道:“慧明方丈可说了,你的贵人是皇族的女子,将怡宁公主送走,万一耽搁了命劫怎么办?”
“你不也是皇族的血脉?比起怡宁公主还多了灵泉水,之前灵泉水就救了我无数回,这次若是不顶事,难道怡宁还能让人起死回生不成?我不信命,你只要信我就好。”
将小媳妇打横抱起,等人稳稳的坐在炕头上,男人让栾玉送了热水进来。
热水装进木桶里,这木桶是特地打造的,里头的水刚好能没过盼儿的小腿肚,只见男人高大的身躯结结实实的压在小杌子上,手里头捧着女人的脚,将绣鞋跟罗袜都给褪了下来。
因为怀孕的缘故,盼儿的下半身整个儿都有些浮肿,平日里穿着的鞋袜,都必须换了重做,否则勒的脚掌发疼,实在是难受的很。
褚良常年习武,手劲儿比普通人要大上不少,掌心发热,给小腿脚掌按摩时稍微带了几分内力,正好将淤肿的地方揉开,虽然略有些疼,但却十分舒服。
低头看着男人刚毅的眉眼,说实话,盼儿都没想到褚良竟然会为她做到现在这种地步。
想想刚成亲时,盼儿可是满心不愿,和离的念头涌起过不知多少次,偏偏碍于褚良的身份,她实在是做不到罢了。眼下这人变得越来越体贴,堂堂的将军竟然帮妻子洗脚,就算是普通人家的男人,怕是也做不到这一点。
心口里涌起一股暖流,盼儿暗忖:这男人对她这般好,即使那方面不如以前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日子主要是顺心,敦伦之事也不一定非得多那个,只要够用也就是了,更何况她已经泡好了壮阳的药酒,按着葛老头的说法,这药酒对于男子而言,可是大补之物,再加上神奇的灵泉水,也能有些效用,说不定会让褚良重振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