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怜被这群人拎走不久,围攻宇文潇的刺客也一一散去。
怡春楼的玉相被人掳走了!
这几天长安城中街头巷尾的都在谈论这件事。
没有人知道那天当朝太子也在怡春楼中。
一个伶人,掳了就掳了,也不过是百姓们饭后的谈资。
宇文潇回到宫中,着手调查此事,然而过了一月还是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时间久了,宇文潇也将此事搁置下来。
与此同时,长安城外豫山之中,山林的深处。
司马怜每日都生活在其间。
那群人抓了他来,告诉他,他原是朝廷命官的独子,却被贼人掳去,几年前,父亲为了找他耗费了所有的心力撒手人寰。
而他们,正是父亲训练的死士。
今日他跟着身边的侍卫练功回到山洞,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站在里面。
这人穿着玄色华服,三十多岁的模样,长得有些女相。
他看着走进来的司马怜,先是“啧啧啧”了一句,“不愧是司马大人的后代,这小模样还真是俊俏啊~”
他打量的视线太过明显,司马怜将手中的剑收在身后,抬眸看着眼前人,“你是谁?”
这段时日在这里生活,他也从未见过那决断之人。
能够在怡春楼中以刺杀太子的名头,将他以名正言顺的由头弄出来,绝对不是这些只有蛮力的死士能够做到的。
背后一定有人指点,若是不出意外,就是眼前这人。
“公子,咱家是宫里丽嫔娘娘身边儿的总管太监,卫和。”
卫和与外界传的太监不同,他身姿挺拔,形容俊逸,若是他不说自己是个太监,旁人也真看不出来。
“太监?”
司马怜眼眸一动,“丽嫔?”
他之前在怡春楼中,不少听到去那里的达官贵人议论皇家之事。
丽嫔,也是他们议论的焦点。
他们口中的丽嫔,是个姿容绝艳的女人,将当朝陛下迷的团团转,甚至为了她开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特例。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找他?
卫和抬手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公子住在这种地方,着实是委屈了,今日奴婢来,就是看着皇城之中对于公子消失的风声小了点,来接公子去更好的地方。”
司马怜没法儿选择,他没有选择的权力,只能跟在他的身后,出了山洞。
他没想到……
这一出,就是噩梦的来临。
原在怡春楼中,那些有着特殊癖好的达官贵人,经常会将他带到自己的府中。
唱完了曲儿,后面的事情不难想像。
司马怜每次在经历过那种事情之后,都会意志消沉一段时间。
他是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存活下来的。
他不怨恨怡春楼的妈妈,若是当初不是她将奄奄一息的自己救下来,自己早就死在了外面。
这条命是捡来的,他不敢奢求太多。
原本想着,自己有了新的身份,那些屈辱本也该随之消失。
他没想到的是——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对着卫和吩咐,“是那个女人生的小贱种,若不是看在他是显哥哥唯一的骨肉份儿上,本宫是断不会费心思救他一命。”
卫和就站在她的身旁,谄媚道:“是娘娘宽宏。”
司马怜还小,但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知道,自己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可能身边的护卫是父亲的死士不错,但他们恐怕早就已经易主。
更何况自己还是个小孩儿,这些死士又怎会甘心臣服他?
不出他所料,这丽嫔虽给了他温饱,却还引了那有特殊癖好的人来羞辱他……
他没办法反抗——
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他认识了陆檀之。
“你是谁?你也是同我一样供人玩耍的?”
司马怜只是夜间睡不着,出来散散步,误入了一处他从未来过的院落。
就看到同他一般年纪的孩子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模样俊俏,只是身形十分消瘦。
“你是?”
司马怜凝眸看他,他的衣衫之上散布着零星的血迹,衣领处露出来的肌肤上还有结痂的伤疤。
小孩看了看司马怜的装束,眼里有些羡慕,也有失落,“你是少爷吧?我不是,我没有名字,只知道自己姓陆,从记事起就在这里——”
他说,“我好久没见过同龄人了,你同我说说话吧。”
司马怜不时是心善之人,但还是坐了下来,听他讲话。
也是这晚。
司马怜给了他名字,“你没有名字,我便给你一个,檀之可好?檀木幽香,质高洁。”
“我配不上这个名字。”
司马怜抿了抿唇,“就叫这个,自言之。”
“为什么?”
“你话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