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笑依在天岩帝的身边,嘤嘤而啼,那种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便觉得心里面难受。必竟,华笑可是天岩帝晚年最为喜欢的女人了。
天岩帝对她的喜欢,是真的,对她的宠爱,也是真心的,只是,这样的一份真心,到底是毁了华笑的一生啊。
天岩帝若是去了,那么,年轻的华笑,终其一生,都要顶着贵太妃的名号,在大周的皇宫中,生活上一辈子。
所以,她也是可怜的。
她伏在天岩帝的身边,拉着天岩帝的手,一副夫妻情深的样子。站在一边儿的盈妃,也不自觉的转过去了自己的脸孔。
同样都是女人,同样都是这个男人的女人。她对这个男人的爱,也是很深的,只是因为她的位份低了一些,所以,她就只配站在这儿,看着她的男人与别的女人依依话别,这种感觉,她真心是没有办法形容啊。
这怪谁呢?要怪,就怪她永远都没有办法像华笑一样,瞬间的就走入到了这个人的心中吧。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众人竟是有点儿不忍心去看了。
静仪公主开口,说道:“咱们都下去吧,让皇上和贵妃娘娘说说话儿……”
“是。”众人应声。
屋内,安静了下来,此时,伏在天岩帝身边的华笑,渐然的抬起了自己的脸孔,看着床上这个将要老去的老人,华笑的心中是五味杂陈。
他们长久相望,却是没有只字片语。
屋门被人关上,宁若初与静仪公主相伴,来到了院内。
一看到二人出来,等候在院子里面的人,全然的都围了上来,宁若初打量了一下,不但有几位皇子,更有待命的太医,当然了,那些个皇亲国戚的,也都围了一个院子,仿佛,天岩帝真的是命不久矣了一样。
“静仪姑母,父皇的情况怎么样了?”几位皇子围了上来,问起了静仪公主。
静仪公主扫视了众人一眼,回话而道:“皇上一切安好,只不过是因为一时激动,急火攻心而己。”
听了静仪公主的这话,众人显然是不能相信,天岩帝的病情,己经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他们的心里面比谁都清楚。
苏慕与苏景轩互相的看了一眼,苏景骆的眼珠子也轱辘了一圈儿,苏景澜站在一边儿,默然无语,这会儿,他倒是想说话,可是他能说吗?
只有那个小小的苏景玄,这会儿的表情极是复杂。
他开口,说道:“静仪姑母,我什么时候才能进去看看父皇,我好担心他啊……”
越小的孩子,心情越是简单,他所能想到的,就是他的父皇是否还好,至于别的,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什么。
“你父皇需要休息,此时悦贵妃正在照顾着,如果皇上需要传召的话,里面自然是会传出来消息的。”静仪公主劝慰着苏景玄。
苏景玄听话的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儿。
“姑母……”此时,苏慕急行了一步,开口唤了一声姑母。
他看完了静仪公主,将眼睛放到了站在静仪公主身边的宁若初身上,看到宁若初苍白的脸色,他不由的现出来了一些的担忧,宁若初不动声色的冲着他点了点头,二人本就心意相通,只需一个动作,便可以清楚明白。
宁若初不过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天岩帝的病情无碍,最起码,眼前是要不了性命的。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静仪公主显的有点儿冰冷了,也是的,在有外人在的情况下,她如此这般的对苏慕,也不过是为了避嫌而己。
“无事,只是担心父皇……”苏慕开口,说出来了自己的想法儿。
静仪公主回话而道:“你等且放心吧,皇上的身体无碍,你们各司其职,该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皇兄生病,我大周的江山,万不可凌乱,都知道了吗?”
“是。”众人应了一声。
此时的天色,渐暗了下来,静仪公主回脸,看了一眼宁若初,吩咐而道:“皇兄的病情虽然己经稳定了,但是身边也是离不了人的,你且回府收拾点儿东西,在宫中小住几天,与一众的太医,一起照料皇上的身体,知否?”
“是。”宁若初也是应声。
“那我陪你回家取东西。”苏慕急急开口。
他己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宁若初,借由这个机会,明正言顺的,好好的与她说说话儿。
宁若初明白他的心意,只是,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说的太开。
她拒绝而道:“三皇子的好意,臣女心领了,臣女认得回家的路,就不劳烦三皇子了……”
“是,三哥担任着宫中守卫之职,现如今父皇身体不适,怎能随意的脱岗,宁小姐,我正好无事,陪你回府一趟也无妨。走吧。”苏景骆开口,说了起来。
他心思深重,并非有这样的好心,宁若初对他的想法儿,那可是心知肚明的,天岩帝病了以后,只有宁若初一个人为他探过脉,苏景骆想知道,天岩帝的病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他的这点儿心思,宁若初是清楚的。
“也是,景骆,就由你陪着宁小姐回府吧,速去速回,可好?”静仪公主开口,吩咐起了苏景骆。
到了这个时候,宁若初再推辞,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所以,她低脸,点了点头,脸上的疲倦之色,稍稍的流露了出来。
苏慕的脸上,现出来了一抹又一抹的急切,只是,他却是无能为力。
华贵的马车,拉着宁若初与苏景骆,向宁国公府的方向行去,坐在马车中,宁若初假闭双眼,不去看苏景骆的表情。
苏景骆挑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一会儿窗外,稍时,他开口,对宁若初问道:“宁小姐,能否说一会儿话?”
在宁若初的面前,苏景骆一向都是知分寸的,虽然,他对于宁若初这样的姑娘,也是十分好奇的,甚至,有几许的欣赏,可是,他到底是冷静的四皇子,他心里面清楚他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有些累了……”宁若初拒绝。
说是说话儿,也不过是想要打听一下天岩帝的病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吧。
哪知,宁若初的此话刚一出口,却见苏景骆一个伸手,将坐在一侧的宁若初,直接的拉了一个趔趄,紧接着,他大手一环,将宁若初的身体,霸道的圈禁在了自己的怀中,整个动作,干净利落,根本就不脱泥带水的,从此动作的连贯性,不难看得出来,他铁定是蓄意为之啊。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宁若初狠命的挣扎,同时,她的一双眼眸之中,带着些许的恨意,看向了苏景骆。
苏景骆不以为然的轻然一笑,他开口而道:“本王想要和你说说话儿,怎么就这么难呢?”
“王爷有话,可以和你家王妃说去,和我说什么?我宁若初,可没有陪王爷说话的福份。”宁若初挣扎。
哪知,苏景骆一个伸手,便是卡住了宁若初的手腕,他的身上,有着一种阴冷的绝决。
“既然知道是福份,就老实的配合着点儿,不然的话,本王保不齐会做出来什么事情,比如……”说着,他的大手直接往上攀行,勾住了宁若初的脸,就要去吻宁若初。
他的心思,己经是一目了然了。
他因为对宁若初藏了一份好奇,所以,他便想要征服宁若初,在他看来,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想要征服的女人,就没有不从他的。
偏,他自以为是过头了。
就在他的脸刚要压下来的时候,宁若初竟是一个低头,从自己的衣领之下,咬出来了一根银针,对准了苏景骆压下来了鼻尖。
猛一碰触,苏景骆的脸,迅速的止了下来。
他以为,他钳制住了宁若初的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那他是真的想错了。
“本王只不过是和你开一个玩笑而己……”他说,这是玩笑?
呵呵,若非是宁若初用银针抵着他的鼻尖,他能说是玩笑吗?他太聪明了,他清楚的知道,宁若初所咬的那根银针上,是淬了毒的。
在这个时代,女子的身子,比性命还要重要,他想要侮辱别人,先得想想别人会不会拿命与他相拼。
他讪讪的放开了怀中的宁若初,宁若初冷笑了一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非要这样对我吗?”苏景骆开口,竟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他的这份委屈,宁若初都不知道从何而来。
“王爷以为,我应当怎么对王爷?”这话,反问的是真好。苏景骆一时间是无话可说。
苏景骆看着宁若初,从这一刻,他知道,这个女人,他想要征服,怕是得付出一些东西了。
因为,她是一个有智商的女人。
“你说实话,父皇的病情,到底如何了?”他终于是提到了正题上。
“如静仪公主所说,皇上的病情无碍。”宁若初冷眼扫视了他一眼,此时,宁若初的手心之中,全是汗水。若非是为天岩帝诊完了病以后,她随手掖到了领口一根银针,想来,今一日,落到苏景骆的手中,自己怕是难以全身而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