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欣兰妙目一转,得意洋洋地斜睨一眼夏言清,不屑地抬高下巴,冷哼一声。
双手环胸,也跟着徐中凯走了过去。
夏言清被虎视眈眈的二柱子家人看着,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强笑着点点头,伸手指向徐中凯离开的方位。
“那位是我们的总裁,这件事情一定给您们一个说法。不过毕竟去世的也救不回来,您还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孙子,跟我儿子一般大。如果有需要帮助的,请打电话给我。”
说着,双手递出自己的名片,笑着冲依偎在目前怀中的小家伙点点头,面上带着盈盈笑意。
“好!”
几个人沉默对视一眼,最后头发花白的老人转头看了一眼孙子,沉沉的点头。
心中松了口气,夏言清道别之后离开这里。
等到再次坐上车子,心中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
死了的人,也不过才二十九岁,正是年少力壮的时候,可因为这么个错误,弄得全家泪意纵横,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
“夏小姐真是情深意重,如果不是因为之前认识你,我还真以为你是那家人的亲戚呢!”
商人本色,全是追名逐利之辈。
郝家就算全部迁移国外,骨子里也带着这种商人的狡诈心性,无法抹去。
“亲戚?如果是我们家亲戚,我相信这件事情一定不会善了。”
心情不爽的夏言清对郝欣兰的武断挑衅心中火起。
如果刚刚不是她的插话,说不定他们已经说服了那两个老人。
“徐总,从他们的表现看来,这件事情似乎是中庭国际的问题,之后的事情,我不再插手。”
双手环胸,目光冰冷,斜了徐中凯一眼,心中莫名一股烦躁袭上心头。八壹中文網
“好。”
男人答应地干脆利索,丝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中凯,这个case明明是中庭国际和盛世华阳共同投资的。”
郝欣兰不满徐中凯的打算,马上腻声腻气地凑了过去,看着夏言清不满地拧眉。
难道她对徐中凯的影响这么大,甚至连公司事务都能发言?
忍了又忍,徐中凯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地攥在一起,薄唇紧抿,冷冷地瞥了一眼女人,浑身上下被低气压所笼罩。
郝欣兰狼狈万分,像是寒冬腊月被人浇上一盆冰水,从里到外,凉意彻骨。
“如果想要继续在盛世华阳呆着的话,多看多做少说话。”
夏言清眉头上挑,淡漠的目光犀利无情,冷笑一声,慢慢凑近郝欣兰说道。
“你……”
郝欣兰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伸手指着夏言清。
她竟然,她一个哈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竟然被一个不入流的未婚妈妈给鄙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小姐,我要怎么做,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提醒。”
冷哼一声,不满地咬牙。
真是没所谓的女人,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犯贱举动。
“哼,你要真知道怎么做,刚刚也不会傻到说出那番话来!”
夏言清说得毫不客气,脸上的不屑和嘲弄更加明显,直接刺激了郝欣兰,血液上涌,理智崩溃。
高高地扬起手,却在落下之时被一只大掌在空中拦了下来。
“道歉。”
冰冷的目光让郝欣兰的委屈更甚,而那无情的话直接打击地她面无人色。
委屈地扁起嘴角。
“凭什么?做错的人,又不是我。”
真以为谁都跟那个贱女人一般,跟那些贱民道歉?
他们说告状,无非想要多讹诈一笔钱罢了,还主动拿钱送人,真不知廉耻。
倨傲地抬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夏言清,双手环胸。
夏言清额角的青筋猛绷几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忽略面前的女人,冲徐中凯扯扯唇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
“徐总,在前面放我下去就好,我一会儿自己回家。”
说完,直接把膝盖上的包包挎好,在下车前的一瞬间忽然转身。
“对了,我今天自掏腰包五万块,我希望在后天到公司之前,能够给我报销。”
徐中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
眼看着夏言清安然无恙地下了车子,郝欣兰更是抓狂,精致的俏脸带着疯狂和狰狞,眼中的恨意让人心惊。
“以后这种外出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我让其他人出来。”
徐中凯目光沉沉地交代。
郝欣兰心中一凛,心跳陡然乱了一拍,脸色泛白。
红唇轻扯,眼神闪烁几下,苍白的脸上笑容有些虚弱无力。
“中凯,我刚刚只是……”疯魔了!
“就事论事,你比不上她。”
徐中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转身大步离开,风中似乎飘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气闷的郝欣兰回了徐家,可刚刚进门,便见到正满院子乱转的夏宝阑,心头火起。
“阿姨,你脸色怎么这么黑?像包拯一眼。”
看到黑沉着脸的女人,夏宝阑颠颠儿地跑过来,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睛,打量着她的脸色。
原谅他,最近看少年包青天看多了!
于是,后面一句理所应当就出来了。
“只是,你没有那眉心的月牙,好可惜。”
煞有介事地摇头叹息,似乎很是惋惜。
见鬼!
shit!
郝欣兰狠狠地在心中暗骂一声,没好气地伸脚朝夏宝阑踹过去。
收拾不了乖孩子的妈咪,就拿她儿子出出气。
她还就不相信,整治不了那个女人!
夏宝阑吓了一跳,眼角余光注意到女人的动作,机灵地身子往旁边一轱辘,整个人脱离了郝欣兰的攻击范围。
“奶奶,这位阿姨刚刚想要踢我来着。“
我吓到了,求附魔,求安慰。
夏宝阑倒腾着小腿,不服气地瞪了郝欣兰一眼,急忙跑进屋里。
扬着小脑袋,可怜兮兮地扁扁真,乌黑发亮的眼睛清澈透亮,像是两个绝美的黑色珍珠,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踢你?不是吧?”
正玩插花的徐慧舞被小家伙这番话弄的惊讶不已,再看到夏宝阑指着的人,不由眉头一皱,呵呵一笑。
“你看错了吧?你阿姨估计在跟你玩呢!”
为什么就不相信呢?
夏宝阑着急地直跺脚,眸光充水,湿漉漉的像是小兽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怜爱。
“伯母,小家伙怎么了?该不会想妈妈了吧?”
郝欣兰整理一下表情,笑盈盈地走过来,看着泫然欲泣的小家伙,惊讶地挑眉笑道。
徐慧舞无奈地摇摇头,将夏宝阑拉过来搂在怀里面,摸摸她粉嫩的脸蛋。
“瞧瞧,这还要掉金豆了。阿姨刚刚跟你玩的。”
说着,她转头看向郝欣兰,伸手抚摸着小家伙的背部,像是给小宠物顺毛一般。
“也没什么,刚刚还说,你要踢他来着。”
郝欣兰瞪大眼睛,惊呼一声,伸手掩住红唇。
“不会吧?我没有啊,之前中凯不是说有事情要办嘛!我跟去帮忙了。”
无辜地眨眨眼睛,郝欣兰将目光挪到徐慧舞怀中的小人身上,柳眉紧皱。
“小家伙,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伸手摸摸夏宝阑的小下巴却被他狠狠避开。
大力从徐慧舞怀中挣脱开,夏宝阑脸上满是怒色,双手攥紧放在身侧,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们,扯着嗓子叫道。
“不是我,我没有。”
明明是这个阿姨说谎!
伸手指着郝欣兰,憋了半天。
“你是坏人。”
真的是太过分了!
徐慧舞没想到,竟然会闹到这副场面,不由面色发沉,面青严肃地叱道。
“宝阑,跟阿姨道歉。”
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就会说谎,难不成真的是家教原因?
可夏言清看着眉清目秀的,也不像是那种善于钻营,谎话连篇的人啊?
“不,我不道歉,我没有错。”
夏宝阑双手背后,仰着头,嘴巴高高地嘟起,眼睛“凶狠”地盯着郝欣兰,看起来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徐慧舞心下恼怒。
作为徐家老夫人,中庭国际当年的夫人,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虚拟过自己,甚至于她的亲儿子都没有,可现在被一个小奶娃顶撞,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这孩子还是她之前看重的人。
“住口!如果不道歉,我马上把你送回家。”
夏宝阑心中委屈至极,可看着徐慧舞那疾言厉色的模样,瘪瘪嘴巴,吞下即将出口的辩词,反而梗着脖子,冲她喊道。
“回家就回家,我还不想在这里呆了。”
反正奶奶不相信自己,他再也不喜欢奶奶了。
徐慧舞大受打击,想不到这么个小奶娃竟然这么不听话,还撒谎。
之前对他的喜爱大受打击,怒气上涌,大手一挥。
“来人,将夏宝阑给我送回去。”
郝欣兰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急忙拉住徐慧舞,轻声安慰。
“伯母,您不用这样的。不过只是个小小的玩笑。”
徐慧舞反而勃然大怒,用力挥开郝欣兰的胳膊,恨声说道。
“三岁看到老。人家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以前还觉得,这不过是世人愚见,可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