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勋安排人在附近的官道搜寻了两天,没有任何收获。对方好像放弃劫亲又或者换了路线,命人去打听其他郡县近日是否有发生类似的事情,探子来报都说无事。值得庆幸的是:老师多为自己争取了五天的时间。
“大人,英相国家的小公子,说是有急事,带走了四五个卫兵。”,穆雪拿着一封书信。
慕白勋打开信纸,语气略有惊讶:“昨日,我见无畏独自喝闷酒,开导了几句。不想,他竟有胆量去找那位姑娘。”
“姑娘?”
“听描述,年纪和我差不多,是个走江湖的。他去饮红关,出不了什么乱子;但以防万一,叫石涛马上给守关的李九传个讯。”
主仆二人正准备下楼,客栈里恰好进来三个人,其中两位是换了衣裳的沉若绕与冷风,多了的是位嬉皮笑脸的青年男子。
穆雪愣了一下,然后指着沉若绕:“好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竟敢带人上门挑衅。”
“啊绕,你认识?”,花浪一眼认出,他们是朝廷的人,小声询问。
“埋伏我的就是他们。”,拉着花浪的衣袖,沉若绕颇有告状的意思。
穆雪吹响铜哨:“吁~贼人,立即束手就擒!”
听见穆雪的哨声,客栈一层和二层的客房里,瞬间出来很多服饰各异,却身高整齐,手持强力弩箭的健壮汉子。大厅里吃饭,听曲,喝茶的闲杂人等;一看此种阵势,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纷纷拿出抢钱的速度该跑的跑,该躲的躲,不知道是谁,贴心的把门给带上。店家和小斯们全涌进后厨,只敢探出半个脑袋。
冷风撩衣坐下,倒了杯茶水:“果然是椿京来的人。”
“算起来,打伤官兵的人其实并不是我。花师兄,我们走吧。”,沉若绕见冷风天不怕地不怕,悠闲的小样,很是来气!武功高强了不起啊,大敌当前都不忘出风头。
花浪把衣袖从沉若绕手里抽出来,对着她微笑:“算起来,这事和我没关系,要不我先走?”
“谁也走不了!”,穆雪从二楼翻身跃下。
官兵们随后围拢过来,用弩箭指着三人,越逼越近。慕白勋则是不慌不忙的走下来,注意力全在冷风的玉佩上。
花浪挠挠耳朵:“打还是不打啊?”
“不能打,我二叔说过,假如我同朝廷的人起了冲突;他就打断我的腿,再把小花生剥活烤。”
“小花?”
“我养的一只猫。”
沉若绕没想到的是,花猫此刻躺在沉越奇的怀里面,幸福的伸懒腰呢。
“。。。。”,花浪见她认真严肃的样子,觉得自己又被坑了,麻烦真麻烦。
慕白勋拦住穆雪:“被劫的姑娘们在哪?现在坦白,本官会考虑从轻处罚。”
“我只为看一眼新娘大腿上是否没疤,用不着抢人,况且那日我明明失手了。”,沉若绕挺直腰,她耳朵不背,清楚的听见了“们”字。
穆雪挑眉:“把人催眠后,习武之人想带走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罪犯怎会去而复返,又大摇大摆的住店?当官的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人定罪,难怪世上有如此多的冤假错案。”,沉若绕反应过来,自己也许被人栽赃嫁祸了。
“身份成谜,行为诡异,不是你们还有谁?休要狡辩!”
“我们?呵呵,你是怎么当上大官的,反正肯定不是凭这里!”,沉若绕故意挑衅。
她们吵得脸红脖子粗,一不小心可能要打起来。冷风不想事情闹大,解下了自己的玉佩;慕白勋看清纹样和刻字,立即比出退下的手势。官兵后退,全收了弩箭。穆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把话憋了回去。
“催眠曲,拦道劫亲,能带走新娘却不留下蛛丝马迹。种种巧合,令人不得不疑。”
“官爷千里迢迢到此查案,却有意把烫手山芋丢给我们,莫非要坐享其成,提前找好替罪羊?”,花浪算是听明白了。
“少侠多虑了,朝廷办案,最讲究证据。倘若啊绕姑娘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必不会刻意刁难她。”
望着慕白勋信誓旦旦的样子,沉若绕随手拔出冷风的剑,架在他脖颈处。
“我说过,再见定要报仇,大人想必记性不错。”
“记得。”,慕白勋纹丝不动。
沉若绕用剑挑起他鬓边的一缕头发然后挥剑,转手又把剑插回原位。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又快又准。斩下的发丝轻飘飘的落地,有惊无险,穆雪松了一口气。
沉若绕歪头看着穆雪:“一身铁胆,言辞有理有据,不愧是大官。”
“你,,,!切!”,穆雪撇嘴。
慕白勋捡起自己的断发:“穆雪,案子未明之前,你就留在啊绕姑娘身边,如此我能安心些。”
“啊绕不喜欢强人所难,更没有使,,”,花浪拒绝的话来不及说完,穆雪已经领会自家大人的用意。
“江湖中人自有门路,我们慎刑司同样不是吃素的。”
见众人初步达成共识,冷风起身:“那十年前的纵火案,便拜托慕大人了。”
世间行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道理谁都明白,然,许多事是你无论如何都躲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