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明听了,没有说话,从兜里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秦天月看到,指了指墙上不许抽烟的警示语,宋清明又把烟装了起来。
若薇说道:“这个不能排除,但是也未必,铠伊又没有得罪人,无冤无仇的,谁会下这样的狠手。我觉得,应该是遇到了抢劫犯,又看到铠伊是自己一个人,于是就生了歹意,打伤铠伊,抢劫财物。铠伊的包和手机不是都被拿走了吗?”
“嗯,我觉得若薇说的有道理。”铠伊说道,“我自己一个人不该在人少的地方走,宋清明嘱咐我不要一个人在外面走,当时我就给忘了,给了坏人可乘之机。”铠伊看到秦天月的眼神几乎要杀了宋清明,知道宋清明这一天没少受气,就借机替他说明。
宋清明本听到铠伊这样替自己说好话,不由得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别说了,我不该让你自己回去,都赖我。这个时候,非常时期,保不住有人为了打败对手会不择手段,我大意了。”说完,一脸自责地继续沉默。
秦天月翻了翻白眼,说:“之前出的事还不够大吗?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非得出了大事再说这些,有用吗?”
“好了,不要再怪罪谁了,我刚才听到铠伊说以前就出过事,出了什么事情?”干妈从外面进来,听到秦天月的话就问道。司机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一兜水果。
干妈让几个人吃水果,自己坐在床边,亲自给铠伊摘了几颗葡萄喂她。
秦天月看了看铠伊,不知道该怎么说上次的事情,铠伊便说:“没事,上次我被一个人骗到了壹号公馆,”铠伊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酒里给我下了药。”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干妈停下喂铠伊葡萄的手,皱着眉头问道。
秦天月看到铠伊主动向干妈说起,就说:“就是去济州参加比赛之前,和这次一样,去济州的时候铠伊的伤还没好。”
“什么伤?”干妈放下手里的葡萄,转头看了一眼司机,那龙套司机就走了出去,并把门轻轻地带上了。
“没什么,就是当时有个流氓,”铠伊主动解释是避免秦天月说出什么来,没想她倒是补充的及时,她有些尴尬,但是干妈都问起来了,自己再遮掩反而会让她更担心,就硬着头皮说:“这个人和一个平时和我不对付的人串通好了,故意害我,幸亏天月和宋清明赶到及时,我当时摔倒了,磕破了嘴。”
秦天月看铠伊这样说,知道她难为情,张了张嘴,也就没再说什么。可是靳导演从铠伊涨红的脸上看出事情并不像她说摔倒那样简单,也知道女孩子有些事情难以启齿,就沉声问道:“报警了吗?”
“没有。”铠伊答道。
“为什么?出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报警?”干妈神情严肃地问道。
“阿姨,一个是因为当时铠伊没出什么事,再一个,我们去的时候,当时比较冲动,把那人给打了,打的有点重,住进了医院,铠伊当时怕对方情况严重,再追究我们的责任,就没有报警。”秦天月说着,瞅了一眼宋清明,那次她们俩是好战友,一个把上面开了瓢,一个把下面大概踢成了太监。
干妈听到这些,沉默了一下,问道:“其实这些是正当防卫,也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那你们觉得,这次的事情和那次会不会有关系。是不是对方在报复?”
铠伊想起文哥那张猪肝脸,感觉虽然他虽然是个无恶不作的流氓,但是又好像不太会把自己打蒙,还拿走了包包和手机钱包之类的东西。即使他的手下做的,感觉也没必要非把自己打晕。
也许只是像若薇说的那样,只是坏人抢劫。
“我怎么觉得这件事和比赛有关系呢?”沉默良久的宋清明突然说道,“还记得那个男歌手么?他在济州就威胁过你,让你把拿奖的机会让给他,这次,又用那种阴狠的眼神盯着你看,如果不是我在,说不好又干什么呢?”
铠伊听宋清明这样说,心里也忽然有了这么一种感觉,但是仔细分析一下又觉得也不太可能。这样做的代价太大了,他之前是口头威胁过自己,可是如果说他为了一场还没有进入决赛的比赛而想置自己于死地,有点犯不着。如果这件事被警察调查出来,他不仅没有比赛的机会,也将被追究法律责任,可是要面临牢狱之灾的。
这样想着,也就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干妈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历届的比赛,确实有为了比赛想尽办法阻碍对手的,可是也仅仅限于制造一些小的麻烦,像这种在背后攻击伤人性命的事情,可还是从来没有过。
几个人推理了一番,最后还是无果,只能都等着警察的结果了。、
秦天月给宋清明约法三章,以后不能让铠伊一个人出入,尤其是比赛之类的事情前期,是需要加倍重视的关键时期。等开学之后,自己负责铠伊在学校里的安全,宋清明负责在校外的,特别是去济州等外地演出的时候。
宋清明一口答应,这让铠伊倍感尴尬和过意不去,她说:“我都成什么了,国宝吗?大庭广众之下。朗朗乾坤,坏人还能怎么着?再说了,现在是法治社会,犯罪的代价那么大,谁总想着要害我呢?这次就是巧合,没有那些阴谋论,就是坏人想抢劫,正好碰上我这个倒霉蛋了。就这样。”
铠伊觉得一直这样猜测又盲目又伤神,脑袋也疼的厉害,就用手按着额头躺在枕头上下了结论。
干妈心思重重地继续摘了一颗葡萄递到铠伊手里,说:“头疼的话就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不要再费脑筋。”
晚上,秦天月坚持陪着铠伊,宋清明也要留下。秦天月就说:“你是男生,在这里不方便的。”
“我在门外走廊的长凳上坐着。”宋清明说。
铠伊坚持让干妈回家休息,干妈看到几个同学和铠伊的友谊十分真挚,也稍微放下心来,就带着龙套司机离去了。
宋清明果真就在门外的长凳上去坐着了,秦天月看着宋清明出去后哼了一声,说:“这人,失职,这下好了,比赛的事情黄了,准备了那么长时间,都白费了。”
“你还是让他回来吧,真的赖我,他一再嘱咐让我直接回家,还嘱咐了司机,可是我当时非得从那里瞎溜达。再说了,人家宋清明也没有义务总是这样守着我啊,他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已经够感激的了,还再把责任推到他身上,这就没道理了。”铠伊脑袋不但疼,还有些发晕,就有些疲惫地跟秦天月讲道理。
“有钱难买我愿意,如果让别人来保护你,你看宋清明他乐意吗?这就是他的责任和义务。哎,对了,铠伊,你发现没有,我一欺负宋清明的时候,你就会护着他,怎么,终于日久生情了?”秦天月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瞎说什么?他要是欺负你,我肯定也护着你呀?我这是负责维稳的。”铠伊闭着眼睛笑。
晚上的急诊病房一直很热闹,不时就有急火火的病人被送进来,有发急病的、外伤的、车祸的、还有醉酒的。秦天月精神十足,不时跑到外面去看热闹,终于在一次出去时,用脚踢了踢宋清明,说:“哎,看在你也挺可怜的份,你可以去角落里那张床上躺一下。”
宋清明听了,急忙坐起,说:“谢谢天月同学,我真的可以吗?”
铠伊听到,在屋里叫他说:“宋清明,墙角有个空床,趁着没有病号住,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这间留观室有三张病床,本来还有一个病人,结果那人转到了病房,于是房间就只剩了铠伊一个。晚上秦天月和宋清明分别占了两张空床,就那样凑合了一夜。
大概是用药的原因,第二天,铠伊除了缝合的伤口处疼痛,脑袋的昏晕感轻了许多,头疼也缓解了。她自己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医生说的那些并发症自己是不会再得了,后遗症大概也不会落下了吧。
这样想着,就在医生来查房的时候问道:“医生,我能不能回去住着观察?”
“回去?谁给你观察,明天吧,再过二十四小时,现在觉得没事了,是用了药物的原因,等药效过去,脑袋会很不舒服呢。原则上,需要拆线之后再回家。”说完,嘱咐铠伊要注意休息,就出去到急诊的大房间去看病人了。
护士进来又给铠伊挂上了吊瓶,问铠伊:“小美女,今天感觉怎么样?头疼还厉害吗?还有没有想吐的感觉?”并跟秦天月说:“病人去厕所的时候一定要把瓶子举高些,看好不要让输液器里面进了空气。”
铠伊回答了她的问题,秦天月也脑袋点的鸡啄米似的,对医生护士的态度毕恭毕敬。用她的话说:“这辈子最崇拜的就是医护人员,都是救死扶伤的高尚职业,我从小的梦想就是长大后做个医生,可惜,我学了舞蹈。”
“你既然这么崇拜医生,那将来找一个医生做老公不就可以了。”宋清明坐在墙角的凳子上,闷声答道。
“你不说我还没有想到,这是个好主意哈。”秦天月忽然茅塞顿开,拍了一下手说道。
八壹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