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检查后的结果和以前差不多,但是那位年轻的医生建议铠伊进一步检查,他怀疑铠伊是不是慢性中毒。
威廉·安听了一脸的惊吓地看向铠伊,问铠伊平时吃的东西有没有什么不对劲?是不是那姓江的给你下了毒?
铠伊翻了他一眼,想起以前的医生也说过类似的话,只不是怀疑是吃了什么药物,或者遭受了什么辐射之类。食物中毒,倒是不会,因为自己近年来很少在外面吃饭,而且平时吃饭大都是跟江春平一起,如果有问题,他肯定也会有症状的。
“不会,”铠伊肯定地对那位医生说道,“我平时大都是和别人一起吃饭的,但那个人很健康。”
“哦,是这样,但是发烧这么久,肯定是有原因的。”医生看着那份化验单枯着眉头说道。
威廉·安想了想,直接对那位医生说:“谢谢您了,不过我们正急着出国,到国外之后再去做个详细检查吧。”
那位医生听了,礼貌地笑了笑,把手中的检验单递给他说:“那也好,最好尽快,病人长时间发烧,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要尽快查出原因。”
“好,”威廉·安对那位医生道谢,然后扶起铠伊说:“亲爱的,咱们走吧,咱们准备一下,后天就走。”
铠伊微微有些吃惊,没想到威廉·安会安排的这么快。
“你的手续不是已经办好了大半,后天就全部办妥了。”威廉·安说道。
铠伊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我的事情你知道那么多?你还知道什么?”
“别忘了这些信息都有记录的。”威廉·安露出个笑容,有些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一个袋子。
铠伊这才知道之前江春平已经办理好的那些手续可以拿过来就用的。但是威廉·安那种略带得意的笑容让她忍不住反感起来,她直接扭过脸,朝前走去,心想:“如果不是中午遇到的那一幕,我怎么可能跟这个人在一起吃饭,让他带着去医院,还答应和他一起出国。”
不由得又想到江春平,眼圈泛红地愤愤想到:“怪不得一直打光棍,原来是个这样无情无义又花心的人,那香港女人家里还不知有没有老公,这就揽人入怀,简直是道德败坏。”铠伊恶狠狠地抹了把眼泪,又不想让威廉·安看到自己流眼泪,就加快脚步赶在前面走。
威廉·安紧走几步赶上铠伊,说:“走这么快,还哭鼻子,小心又要缺氧晕倒了,你站着别动,我过去开车过来。”
铠伊巴不得他现在赶紧走开,就果真站住脚步,等威廉·安走开,便从包里拿出威廉·安刚才递给自己的面巾纸,捂在眼睛上,背对着马路认真地流起眼泪来。
车子停在路边的时候,铠伊已经擦干了眼泪,装着如无其事地上了车。
威廉·安知道铠伊趁自己走开的时候哭过,可是铠伊又不愿让自己看到的模样让他格外地失落。铠伊不愿让他看到脆弱的一面,说明她的内心距离自己至少也有了十万八千里,但是他不气馁,最起码,她答应了和自己出国。只要给自己时间,就没有攻克不了的困难,哪怕铠伊答应跟自己出国很大概率是因为和那个富豪赌气。
铠伊默默地坐在旁边,眼睛装着看窗外而避开威廉·安,心里盘算着自己的物品还要不要,现在江春平的地盘她是一点也不愿靠近了。手头的现金少的可怜,刚才翻找包里发现银行卡也没有拿出来,铠伊心里暗骂自己太轻易相信别人,每次都这样全心全意地投入,一点后路都没有留。
威廉·安开车带着铠伊一直到了后海的一座的小区,从地下车库进去,然后带着铠伊从负二的电梯直接上了十九楼。铠伊没听说威廉·安在这里还有一处房产,走进屋里后,发现这里的装修风格很·威廉·安,简单,黑白灰的格调,像样板房那样,没有人住过的痕迹,保持的一尘不染。
铠伊只是环顾了一圈,心里疑惑也没有问。
威廉·安主动对铠伊说道:“这里是后来买的,我没有住过,你今天就住在这里,我去别的地方。”
铠伊心里想,住别的什么地方,学校的宿舍么?冯若薇的影子在脑袋里一晃而过,铠伊竭力收回心神,对着威廉·安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威廉·安走进一间卧室,铠伊听到开关橱子的声音,他在里面忙活了一番后走了出来,说:“我把床都铺好了,你今晚就睡在这里。水打开开关就行,矿泉水,你要喝热的。”
铠伊没有说话,想着之前的那座房子,曾经也是这样的格局,也是这样的装修风格,只不过一把火烧的面目全非,同时还带走了一个女孩子的生命。
威廉·安拿起车钥匙,走到门口后踌躇一下,转过身来对铠伊嘱咐道:“你要多喝点水,别忘了吃药。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铠伊点了点头,心想电话号码已经删除了,并且选择性地遗忘了号码。
等威廉·安走了之后,她才朝周围仔细看了看,然后走到卧室打开橱子,里面空空如也,确实如威廉·安所说,没有人住过。铠伊走到厨房,看到厨具应有尽有,但是都保持原貌,丝毫没有烟火气。
铠伊走到一间最小的卧室,在床上躺了下来,那里没有被褥,只铺了松软的床垫。这里是威廉·安给他未来的孩子准备的儿童房吧?铠伊想。他如果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暖暖,会怎样呢?这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了,铠伊侧过身子,把脸颊贴在胳膊上,心里涌起对暖暖的疼惜,这辈子,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因为大人之间的事情,而让孩子失去了自己本该拥有的。
愧疚让铠伊不愿相信这一切是事实,可是,当她看到威廉·安的那张脸,暖暖的一颦一笑也很快浮现出来。他们两个,是如此相像,哪怕是从未谋面。
也许是哭泣太久,铠伊感到大脑像一坛浆糊,昏昏沉沉的疲乏至极,便闭上眼睛让自己休息一下,很快便睡了过去。
威廉·安回来的时候,铠伊依然在沉睡。他先是到了铺好床铺的那间卧室门口瞅了瞅,发现铠伊并不在里面,厨房和客厅也没有铠伊的影子。他的心一沉,想这个倔强的女孩子到底还是走了,去哪里了呢,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再走的无影无踪?当他发现人竟然在那间小卧室熟睡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他放轻脚步走进去,想给她盖一层被子,又发现她直接睡在床垫上肯定不舒服。便壮着胆子想把铠伊抱起来,挪到另一间卧室去睡,可是他看着那张略显苍白又美的不敢直视的面庞,心里就一阵狂跳,紧张的手都发抖,他猛地站直了身子,发现自己一旦凑近铠伊便不能自持。
威廉·安站在那里看着铠伊,这样睡肯定会感冒,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越来越不会照顾自己了,”他小声的嘀咕着,去另外一间卧室去拿被子。
他无比小心地把被子盖在铠伊的身上,便再也不敢留在那里。他走出卧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让自己冷静下来。人都已经在这间房里了,还担心什么呢,这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啊,他这样想着。
那位财务主管给自己出主意的时候,他还觉得不可能,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进展的这样顺利。铠伊和那位富豪闹了别扭,自己恰好出现在她的身边,而她丝毫没有怀疑这一切。他问那位主管,她神秘兮兮地回答:“我自有妙算,那姓江的身边有的是人不喜欢这个小女子,她们巴不得江春平和她分手,那样,她们也就有了机会。”
威廉·安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这是里应外合,做局挑拨了铠伊和那位富豪的关系。“嗯,你确实有手段,如果这样对付我,那可真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威廉·安耸了耸肩膀。
“怎么会呢?我可是舍不得,再说了,我就像你喜欢那位小女子一样的喜欢你,你不舍得害她,和我不舍得对你做什么是一个道理。你给我的,我多一点也不会要。再说了,感情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我才没有那么傻。”那位主管叹了口说道,红红的长指甲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地抚了一下,充满诱惑第对威廉·安眯起了眼睛。
威廉·安看着,喉结动了动,但是想到自己已经损失了一间公司,只是为了让这个女人帮自己重新找回铠伊。现在铠伊回到自己身边已经有了希望,就不能再惹新的麻烦了。想到这里,他也露出个迷人的微笑,对那位主管说:“如果不是我爱上了铠伊,我会考虑你的。”
“得了吧,你这种花花公子,我可没有把握能守住你一辈子。”那位主管虽然面露失望,但是嘴上仍然占了上风。
威廉·安用答应将自己旗下的一间贸易公司交给这位主管的条件,让其想办法离间了铠伊和江春平的关系,重新回到他的掌握之中。
接下来,他要带铠伊离开国内,免得夜长梦多,再给了那富豪机会。另外,铠伊病得这样厉害,也是他没想到,他也着急想要带着铠伊尽快赶到国外,看看她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