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轩并未在意那药，只当是普通的药，药劲儿过了便没事。
因此并未找大夫来看，他不知道的是，皇后给苏九歌用的是宫中最烈的药。
意识混乱的苏九歌跌入水中，像一团吸满水的棉花一般迅速向桶底沉去。
她的长发散开，在氤氲水汽中宛若一匹黑缎。
顾庭轩忙伸手去捞她，苏九歌眯着双眼，气息散乱，胸口像有块大石压着。
他的手臂自她腋下过，稳稳扶着她的后背防止人再跌入水中。
她默了默，猛地低头在那手臂上咬一口。
冷不丁的一下子完全在顾庭轩意料之外，青筋暴露的手臂颤了颤。
真想丢下这个四处纵火的罪犯不管！
他能xx到现在已经很不易，偏偏她还在毫无意识地撩拨人心，简直可恶至极。
眼前的景象对他来说是一种惩罚，是煎熬，是酷刑。
他并非不想，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只是不愿趁人之危。
虽说他们是夫妻，可是成婚以来因为误会及种种事情，至今尚未圆房。
他希望是在她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怕她后悔，更怕从此失去她，所以他愿意忍。
要不还是打晕她吧，那样两人就都不会难受了，他心想。
于是他缓缓抬起左手，慢慢靠近苏九歌的后脖颈，却迟迟未能落下。
只要来这么一下子，把人敲晕，他们二人都能解脱，可是他下不了手，舍不得。
对这一切毫无察觉的苏九歌在水中蛄蛹了几个来回，靠在他手臂上借着力。
突然抬头向他勾勾食指，顾庭轩以为她有话要说，便俯下身凑近耳朵去听。
哪知她只是伸出手来抓住他的衣领，凑上前堵住他的唇。
若在平时她这般主动，顾庭轩一定高兴得合不拢嘴。
可是眼下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持续已久的酷刑。
即便如此，他也没能拒绝这个吻。
彼时他弓着腰以手肘撑在浴桶边沿，她则高高仰起头，着实有些费力。
难舍难分之际，苏九歌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他的脖子，冷不丁往下一带。
霎时水花四溅，顾庭轩脚下一个趔趄，下一瞬整个人便已落入水中。
一米多长的宽大浴桶容纳两个人倒也不算拥挤。
他身上原本就松松垮垮的外袍很快滑入水中，只剩一件白色中衣。
苏九歌此刻像醉了酒似的，双颊泛红，摇摇晃晃地将头抵在他肩上。
一开始顾庭轩尚且能清醒地制止她的行为，比如不让她扒自己的中衣。
后来架不住她的xx，索性放开手任她自由发挥。
两人在水里如两根解不开的水草，苏九歌本就没有理智，顾庭轩仅残存一丝理智。
窗外的雨还在继续，雨声突然大作，竟是比最开始下得更大了。
豆大的水滴咚咚咚打在窗棂上，像一曲浪漫的情歌。
“小九，我是谁？”
顾庭轩突然拉开怀里的人儿，扶着她的双肩问道。
他知道问出口也是徒劳，就冲她眼下这副模样，怕是连她自己叫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