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是夏临渊和季羡鱼,两人均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一团布,嘴巴鼓鼓的,头发也十分凌乱,看上去狼狈不堪。
两人见终于有人发现了他们,着急的一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不等庆元帝下令,已经有几个有眼力见的太监,上前给夏临渊和季羡鱼松绑。
“怎么回事?你们二人为何会被绑成这样?”
庆元帝呼吸急促,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这一幕接一幕的画面,都是在他的暴怒点上踩着。
夏临渊波澜不惊地把季羡鱼拉起来,这才朝庆元帝禀报道:“回陛下,臣不过是恰好路过此处,不巧听见了三皇子和叶世子的秘密,二人便想杀臣灭口。”
“你这分明是胡说!”南宫辰着急辩解,“本皇子与叶世子素不相识,何来秘密可言?”
他睥睨地扫了南宫辰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们在季大小姐面前敢于承认,在陛下和太后还有众人面前却不敢认了?”
南宫辰满眼都写满了震惊和迷茫。
他和叶予白在季羡鱼面前说了什么吗?他们怎么不知道?
庆元帝静静地观察南宫辰和叶予白的神色,一个慌张不知所措,一个沉默内敛,令人捉摸不透。
他沉吟了片刻,看向季羡鱼,问道:“他们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回陛下,他们说五年前我坐的马车侧翻下悬崖,是他们所为。叶世子英雄救美,为的是让我对他芳心暗许,放弃与三皇子的婚约。
不曾想我受到了巨大惊吓,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自己是谁,所以叶世子和三皇子的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
我嫁给了叶世子,而季云禾代替我嫁给三皇子。如此一来,我爹就只能上了他们的贼船,和他们站在一列。
但现在我想起了所有事情,不愿意被他们利用,他们留不得我了。”
“荒谬!”
叶予白终于忍不住脸色大变,“本世子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况且娶你也不过是你长得和雨柔相似几分罢了。”
可这样的解释,在庆元帝面前过于苍白无力。
今日两人礼品错换的事情,已经让他有所怀疑。若不是暗中来往密切,怎么可能会拿错礼品呢?
他眸光深沉,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转动。
南宫辰心里发怵得紧,不停地吞咽着口水,脑海中一直在思索着应对之策,可惜思来想去,脑袋还是空空如也。
躲在墙角的季云禾仍在发迷糊,一直不肯相信她居然玩得这般疯狂。
唯有叶予白,相比他们而言,较为冷静。
“陛下,若季羡鱼所言是真,为何她还能活着?而我们则是混战一团?”
夏临渊冷笑一声,“这得问问你们做了什么好事了!”
说罢,他目光转向了季羡鱼。
这时候,又该是某人红口白牙胡说八道的时候了。
季羡鱼眼神幽幽一动,张口开始胡扯,“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留我一条命,不过是要下手的时候,发现了丞相大人在外头,他们便想着连同丞相大人一起灭口。
可是,在下手的那一瞬间,他们突然嬉皮笑脸的,还说把我和丞相大人绑起来,等他们完事了,再好好享用我们。”
夏临渊配合她,装出认真回忆的样子,“本相记得,当时进入房内,闻见了一股奇怪的香味,莫不是这香味大有乾坤?”
季羡鱼摇头,“我也不知是不是,只知道当时季云禾把我骗过来,就把香炉点上了,还催促三皇子快点行事,她等着伺候他呢!”
话都说到这里了,庆元帝也猜测方才那荒唐的一出,是香味所致。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他当即让人去喊太医过来。
所说季羡鱼会医术没错,可眼下这情况却不能用她。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一验香灰,发现果然是有助情作用的香,而且作用力极强,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让人理智全无,只管纵情放肆。
庆元帝听后,大怒道:“你们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父皇,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南宫辰用膝盖跪着往前快速挪动,抱着庆元的腿喊道。
“冤枉?”庆元帝抬手给他一巴掌,“证据确凿,你敢做不敢认?”
南宫辰委屈地开始飙泪,“父皇,你不能相信季羡鱼的片面之词啊,什么助情香,全都是她编出来的,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害儿臣啊!”
“她可能说的是假话,可如今丞相亲口所说,还能有假?”
南宫辰委屈到了极点,变成了无能狂怒,“丞相,丞相,父皇你只相信丞相说的话,你就不能相信儿臣吗?到底谁才是你儿子?”
“你放肆!”
“啪——”的一巴掌,这一次庆元帝下的手比刚才重。
太后怕他气坏了身子,上前劝慰道:“陛下,保重龙体!”
庆元帝满脸疲惫,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
“把三皇子带回去,关禁闭一年,叶予白暂留皇宫等候发落,至于季云禾,赐死!”他摆了摆手,“都退下吧,今日宴会到此结束,丞相跟朕来一趟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