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鱼眉头微微一挑,唇角微微上扬。
狗主人一走,他的狗就给她脸色看?
真的当她好欺负是吧?
“要是不乐意搁我这待着,那就和你的主子说清楚,你主子要是同意你回去,我放鞭炮欢送你离开。”
无双瞪了她一眼,压下心中的不满,“保护好你,这是主子的命令,无双只能照办。”
“那就收起你那不情不愿的样子,是你主子命令你来的,又不是我逼迫他下的命令,冲我摆什么脸色?”
“无双不敢!”
季羡鱼懒得和她废话,“该干啥干啥去,我要睡了。”
“……是!”
“等等!”
季羡鱼刚要上床,喊住了无双,“记载本朝历史的史书,能不能搞到?”
“不能!”无双一点都不想被她使唤。
她的小心思,季羡鱼看在眼里,冷笑道:“那行吧,明天我自个儿去丞相府找夏临渊要!”
“我这就去给你找!”
无双只得妥协,若是明日她去了丞相府,主子问起来,她可是要被罚的。
“那就多谢了!”
无双很快就找来了史书,放在圆桌上供季羡鱼阅读。
大半夜还看书,倒不是她有多勤奋学习,不过是想起刚才夏临渊嘲讽她读书不多的样子,她十分不服气。
来自一个现代的骄傲灵魂,绝不允许她低头。
关于夏临渊为什么会被庆元帝深信不疑,她今夜一定要找到答案。
在她坚持不懈地翻找下,发现了答案。
原来先帝在时,前任丞相炙手可热,属于平南王阵营的人,后来平南王争权失败,当今圣上登基后,各个方面都受到前任丞相的制约,与傀儡相差不二。
后来是夏临渊帮他把前任丞相斗倒了,并且他还把前任丞相的实力连根拔起,大大巩固了庆元帝的皇权。
并且他对庆元帝忠心不二,即使手握重权,也事事以庆元帝马首是瞻,故而庆元帝一直很信任他。
虽然史书上只记载了寥寥几笔,但季羡鱼却能想象出庆元帝当时有多绝望,夏临渊的出现像是给他黑暗的人生一道光。
心中疑惑解开,她将书一合,滚回床上睡觉去了。
午时,她才起身。
吃了饭后,她还没等到来传旨的人,不免有些着急,心想着夏临渊昨晚莫不是哄着她玩?
她刚准备让无双去问问夏临渊,就在这时,管家从外头进来,恭敬地给她行了一礼,“大小姐,二小姐的骨灰送到了,你看该如何处置?”
季羡鱼觉得奇怪,“你怎么想到来问我了?祖母不是还没死嘛!”
她说的话太剽悍了,管家架不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大小姐你是有所不知,老夫人看见二小姐的骨灰盒,就晕过去了,大夫来看过了,但是人到现在还没醒呢!”
“这样啊!”季羡鱼嘴角一撇,“那就……找个悬崖,扬了吧!”
“扬了?”
管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这一般都讲究入土为安,把骨灰扬了……这……”
“你是想说只有对死者有深仇大恨的人才会这么做是吧?”
季羡鱼环臂,睨了他一眼,“巧了不是,我就是和季云禾有深仇大恨,所以,扬了!要是办不好这件事,我让你连人带盒五斤!”
“是是是,老奴一定照办。”
管家不敢多言,脚底抹油开溜了。
季羡鱼看着管家肥胖的身躯在强大的求生欲下灵活跑动,嘴角上扬,正要吩咐无双去探夏临渊的口风,就被慌忙跑进来的小厮打断了。
“大……大小姐!”
“又怎么了?”她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巴掌劈了他。
“夫人给你的信!”
小厮哆哆嗦嗦地把信件呈上,不敢抬头看她。
柳氏写给她的信?
季羡鱼面露困惑地拿过来,看完后冷笑了一声,“都要死的人了,还这么不安生!”
说罢她站起身往外走,也暂时忘了让无双去找夏临渊的事情了。
大理寺牢房里。
柳氏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转圈圈。
她用一根簪子收买了狱卒给季羡鱼送信,不知道这个小蹄子收到了没?
“我来了,有事说事!”
季羡鱼环臂,站在牢门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柳氏激动地冲到她跟前,搁着木栏朝她喊:“云禾是不是你害死的?是不是你害死的?”
她一直等着云禾来救她出去,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只能心急地收买狱卒打听情况。
没想到,狱卒却告诉她云禾已经死了。
她如何都不相信,她女儿好好的怎么会死,这一定是季羡鱼的阴谋!
要是这一切是真的,她绝对不放过季羡鱼。
“赐死她是陛下的旨意!”季羡鱼微微一笑,“不过你放心,您很快就能见到她了,你杀了二叔这桩案子很快就要定案了。”
“季羡鱼!”
柳氏面目狰狞,伸手像抓花她的脸。
可隔着木栏,她的手只能是在半空乱抓一通,根本碰不到季羡鱼分毫。
她很不甘心,大喊大叫了起来,“我当初杀了徐氏,就应该连你一起杀了,我就不该让你活着!”
“原来我娘不是病死,是你害死的啊?!”
季羡鱼的目光倏然一冷,看着柳氏宛如在看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