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个院儿里的,谈什么麻烦。”
最爱占小便宜的三大爷闫埠贵,笑得满脸桃花,冲在最前面。
“三大爷,真不用。”何雨其摆摆手,眼镜片光芒一闪,散发着斯文败类的气息。
“雨其啊,见外了不是,这里又没外人。”
闫埠贵笑眯眯地说,他已经惦记着一会儿多揣俩鸡蛋了。
“三大爷,不是我见外,我是不想麻烦各位啊,我已经请了工人来打扫,重新装修。”
何雨其微微一笑。
“请……请工人……装修……”
闫埠贵有些懵,还有这种操作。
一大爷易中海也眯着眼,眼神诧异。
恰好此时,从前院进来几个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的壮汉,那身材一只手就可以把三大爷像拎小鸡崽一样拎起来。
当着满院人的面,几个工人走到何雨其跟前。
“何先生,请问是哪个屋?”
“就这个。”何雨其指指身后。
几名工人立刻熟练的开工,调油漆的调油漆,搬家具的搬家具,看呆了满院子的人。
这种事在当时,完全是大手笔。
大家都算计着过日子,谁有钱装修房子,更别提请工人拉装修。
就见那些工人熟练的忙里忙外,根本轮不到院里的人插手,所有人只能像看热闹一样,干看着,亦或者面面相觑。
“哥,你那屋要不要也装修一下?”
“我那屋就算了。”
傻柱揣揣袖子,摇摇头。
“我说雨其啊,我在学校当老师,经常要修课桌椅,懂点木匠活,你这些家具我看得修一修了。”
闫埠贵还不死心,心想屋子你收拾用不着人,修理家具总得找人帮忙吧。
我这现场的木匠手艺,你难道不用。
“家具……我打算都劈了,当柴烧。”何雨其在怀里掏出一盒烟,点了一根幽幽吐着。
“劈了?”闫埠贵瞪大眼睛,以为耳朵听错了,“那、那你屋里不放家具了?”
“我请了专业的木匠师傅,重新做一套。”
闫埠贵听得目瞪口呆,专业的?木匠师傅?
此时,在前院进来一个汉子,脖子上搭着毛巾。
“何先生,您要的上好檀木,给您送来了。”
“嗯,搬到这里来吧。”
“好嘞。”
这汉子刚出门,又进来几个拿着锯子、锤子,背着木匠工具的人,领头的是个老头,身材矮小却很精壮,目光扫了一圈看到何雨其,于是带着人走到他面前。
“何先生。”老头客气地一颔首。
“秦师傅,您来了,待会儿可要辛苦您了。按照之前说的,给我做两套家具组合,不用舍不得用料,做工一定要好。”
“您放心,我这老手艺人,绝对不会砸了自己的饭碗,一定得跟您做最好的。”
何雨其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闫埠贵,见他还杵在那里,正贼溜溜的盯着屋里那些吃食。
何雨其心中不屑,就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也配为人师表。
平日里,闫埠贵不仅就吝啬抠门,还爱算计,甚至家里一辆自行车,转来转去家里孩子轮不着骑,自己骑着去钓鱼。
像这样的老师,怎么教书育人。
想到这里,何雨其不禁暗暗摇头。
“三大爷。”
“唉。”闫埠贵回过神,吸了吸哈喇子,虽然院里其它人都已经望而止步,但他却拉得下这张老脸,“雨其啊,你说咱们以前多亲近,这次你回来怎么还变生分了呢。咱这邻里街坊,住一个院儿的,你跟你三大爷客气什么。”
“三大爷,你既然这么热心肠,那我也不好推辞啊,这样吧,我问问秦师傅。”何雨其转头面向老木匠,“秦师傅,我这三大爷想搭把手,您看怎么样?”
“搭把手?”秦师傅虎眼一瞪,上下打量了一番闫埠贵,看得他浑身直发毛,随即便走到他跟前,双手一拱拳:“敢问阁下贵姓,师承何派?”
“何……何派?我、我无门无派啊。”闫埠贵见他气势汹汹,有些声怯地说。
“无门无派?”秦师傅顿时眼神凶戾,从工具包里拎起一个大锤子,“无门无派,怎么敢呛行!?”
说着,他身后那几个徒弟,也抄起家伙,一副准备火拼的架势,吓得闫埠贵赶紧躲到何雨其身后。
“雨、雨其,这是怎么回事啊?”
闫埠贵三魂七魄,都被吓得少了两魂六魄。
何雨其暗笑,你身为老师,读书人,难道不知道这种传统手艺都有划分非常清楚的规矩嘛。
别人接的活儿,外人要是插手,那就是呛行,抢生意。
涉及到门派争斗,那就更严重了,事关荣辱,不跟你拼命才怪。
秦师傅虽然有些年纪,但为了维护自己师门荣誉,那也绝对不含糊,抡起锤子就冲何雨其身后的三大爷闫埠贵冲了过去。
“你还真砸啊!”
“敢呛我们柳门的行儿,我看你小子是活腻了!”
这下可把闫埠贵的脸都给吓绿了,扭头就逃。
秦师傅哇呀呀的,在后面追得闫埠贵满院子跑。
刘海中、许大茂等人在旁偷笑大笑,看热闹。
他这个人民教师,这回可是在院子里丢了大人,平时保持的斯文形象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