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湖泛动最大的,还是那些目泛桃花的姑娘们:
“雨其还是那么俊俏。”
当年的何雨其,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大小伙子,皮肤白净,一身书卷气,迷倒了不少厂里的少女。
如今这些少女或者已经结婚嫁人,或者也已经有对象,成了待嫁的大姑娘,都已是昨日黄花。
而何雨其脱离了当初的稚嫩,换上一股潇洒的男人味,反倒更显迷人。
昔日爱慕何雨其的这些大姐小嫂们,瞬间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心头小鹿乱撞,羞涩地用食指卷着已经分叉的头发,又或者拿出镜子,拍了拍有些松弛的肌肤。
更有甚者,悄悄摘下结婚戒指。
看到这些女人的花痴相,秦淮茹脸色难看醋意大倒,我的雨其也是你们惦记的!
她暗暗咬牙下定决心,我一定要让何雨其再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你们这些女人当年输给我,今天也一样输给我。
“是贼!就是贼!换再好的一身皮,也还是贼!”
许大茂嗤之以鼻的声音在食堂里再次响起。
“许大茂,你欠收拾!”
傻柱骂道。
但这次却很快引起男职工们的一致认同。
“许大茂说的没错,何雨其当年偷东西,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你们这些女人,就是肤浅,只知道盯着小白脸看。”
“品行不端的男人,靠不住!”
“傻柱,你听到没有。”有了大家伙的支持,许大茂瞬间有了底气,连他手里的那把菜刀也不怕了,感觉自己有了硬气功加持,可以挨上几刀不是事。
“嘿!”
傻柱见许大茂竟敢跟自己横,抡着菜刀恨不得真上去给他两刀试试。
许大茂灵机一动,心里又泛起了坏水,直接站到椅子上,清了清嗓子说:
“同志们,我听说何雨其这次回来,是要当我们厂的法律顾问。让这么一个道德败坏品行败坏的贼来当我们厂的法律顾问,你们信得过吗?”
“信不过!”
“那咱们该怎么办?”
这么一问,厂里的职工反倒交头接耳,不知道该咋整了。八壹中文網
许大茂看着这些人,心里骂了句笨蛋。
人群中二大爷刘海中看到许大茂站在椅子上,宛如人民群众的领导一样,瞬间心里痒痒起来。
他政治嗅觉灵敏,肥胖的身子慌忙也爬到椅子上,举着手高呼:
“我们要一起去找厂长,抵制何雨其!”
“抵制何雨其!”男职工们瞬间一起高呼。
“保护社会主义果实,保护红星轧钢厂,不让贼进厂盗取我们的劳动果实!”
“保护社会主义果实,保护红星轧钢厂,不让贼进厂盗取我们的劳动果实!”
人民群众的声浪,一声盖过一声,从细流汇成洪涛巨浪。
“坏了,许大茂和二大爷要搞事情。秦姐,秦姐……人呢?”
傻柱看着这突然急转直下的情况,想让秦姐去给堂弟通风报信,转头发现原本站在身后的秦淮茹已经不见了。
此时的何雨其下了吉普车,正和李副厂长寒暄,他还不知道在食堂里已经卷起滔天巨浪,随时就要朝自己倾压过来。
“何律师,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李副厂长也没想到当年厂里的小维修工,竟然成了大律师,连自己都要毕恭毕敬。
当初还是自己带着人,审问和彻查的那件事,最后定性为监守自盗,经由厂长下令开除。
甚至至今,都将那件事作为厂里教育宣传的反面教材和典型,这多少让李副厂长有些尴尬。
“李副厂长也是,仍然风采依旧。”
何雨其淡淡一笑,他深知这个李副厂长是个权谋家,但神情仍然未显露一点声色。
这是长期摸爬滚打,渐渐磨练出来的,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的对手无法轻易揣测你的内心。
李副厂长看着他这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也很是诧异。
真不愧是从一个维修工做到大律师的人,看来当年我看走眼了。
不过也好,如果当初留他在厂里,说不定今日就是我的大敌。
这么一想,李副厂长不禁暗中庆幸。
“何律师,以前的事咱们就一笑泯恩仇,都是按章办事。”
“李副厂长这说得什么话,我又没怪你的意思。”
李副厂长仰头一笑。
“回头我单独请何律师吃顿饭,何律师可一定要赏脸。”
这个李副厂长,最擅长用公款吃喝,聚拢自己的势力,不用想都知道他的用意。
“李副厂长不用客气,以后我们还要共事一段时间,有的是机会。”
何雨其咧嘴一笑,心想,连你一起收拾!
“何律师,一表人才,可是我们厂的福星啊。”
李副厂长以为他答应了,心想这个何雨其还算识趣,以后说不定能帮上自己大忙。
两人明里暗里的又说了两句,也不管是不是听没听懂,随后便朝着厂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雨其,雨其。”
刚走到台阶,身后就传来秦淮茹的声音。
何雨其转头,看到秦淮茹气喘吁吁正朝这边跑来。
他心里疑惑,这个女人跑来干什么。
“何律师,有一套啊。”李副厂长猥琐地笑笑。
何雨其懒得理会他,走到秦淮茹跟前,冷冷地说:
“怎么了?”
“雨其,许大茂和二大爷正在发动职工,要抵制你进厂。”
“哦?”
何雨其抬头看看食堂的方向,里面人头攒动,好像在积蓄一股力量,随时准备爆发。
他轻蔑一笑:“让他们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