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出了月子，许大茂瘦了三斤。
村长大爷，“小子，上次你回四合院没啥准备，灰溜溜的，这次保准你风光光的。”
许大茂瞅着一大堆土特产，村长大爷装到麻袋里，“让你那个死对头傻柱，尝尝咱们凤凰山的粮食，保准他羡慕你。”
许大茂忙不迭的，“杀傻柱的威风一招就够了，我当爹了，我。”
“德行。不准刺激我老头子。”
“大爷，您是我儿子晓晓的亲爷爷，还不成。”
“这还差不多。”
村长大爷嘱咐许大茂，“大茂，你别怪我多嘴，这次回城，你说什么都要看一趟你爸爸妈妈，养儿方知父母恩，你自己品吧？”
许大茂面色尴尬，“他们早把我忘了——”
“瞎说，特殊环境下，他们可能对你有点看法是吧，但从本心里说，哪个父母不盼儿女好——”
看着许大茂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你要是不去，甭回凤凰村！”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拿上！给你爸妈买点好吃的。”
许大茂欲拒绝，“你再不通人气，我就让娥子三天不理你。”
村长大爷吧嗒旱烟，“你怕媳妇知道了不开心？那我得劝你，这天底下婆媳和睦的没几对，你说你们院子里有没有？”
许大茂想到贾张氏和秦淮茹维持着表面客套，各自算计；
二大爷的儿媳妇早把儿子拐跑了，一年都不登门。
三大爷的儿媳妇，吃饭都要交钱，住宿都要收费。
许大茂支支吾吾，“还真没有。”
“没有就对了，我活了大半辈子的，也没见到真正的几家和睦的，也有，但前提是都愿意吃亏。”
许大茂把钱装好，“大爷，我，我听您的——”
“那还磨叽啥？大老爷们做事犹犹豫豫，颠三倒四的，能干成个甚？”
许大茂其实是放心不下儿子许晓，“你大娘照顾娃娃，怎的，你还信不过？”
许大茂二话不说，背上麻袋就朝离凤凰村最近的车站走去。妈呀，真沉……
傻柱正在车间里干活，“傻柱门口有人找你？”
“什么人？”
“好像是个土老帽？”
土老帽？许大茂？傻柱一惊，不会又碰上什么麻烦了吧？一准儿没好事。
他放下扳手，飞快地走出车间，跑向厂门口。
看着熟悉的背影一身臭汗，“吆喝，工友说来了个土老帽，我就琢磨这土老帽是谁呢？来老东家找吃的了？”
许大茂指了指麻袋，“行了，甭挤兑我了，搭把手，扛回家。”
傻柱看着一鼓囊，“这啥玩意儿，不会是装了你们凤凰山的土坷垃吧？”
许大茂冷哼，“正是我们凤凰山的土里长出来的，你不要，我直接拎走了啊？”
许大茂解开袋口，傻柱看着里面布包里有新下来的小米，玉米面，黄豆绿豆。
“哎呀，还真是土特产，许大茂，你从哪里弄来的？”
“哥们自己种的，你信不信？”
“不信——”
“不信你看看劳动人民的手。”
两只手起了老茧，傻柱一看还挺瘆得慌，“我信，我信。”
刚刚刘岚在门口张望，她又要趁下班来找傻柱回食堂，李主任这几日一吃饭就骂人，她再不把傻柱请回去，都没法交代。
他一看迎面的人，我的天！许大茂咋变成了庄稼汉了，肤色黝黑，浑身土腥味。
傻柱还乐呵呵地和他扛着麻袋，这哥俩不红眼了？
娄晓娥家的事她是知道的，和主任脱不了关系，她还是不要上前，万一许大茂发疯，她被疯狗咬一顿，不值当的。
刘岚往回走，嘴里哀叹：“可怜，许大茂混到了这份上，忽然觉得不可恨了——”
连抬带背，到四合院门口，傻柱和许大茂气喘吁吁。
许大茂撂下麻袋，迟疑，傻柱看出端倪，“咋了，这不是你从小长大的四合院了？”
许大茂面露难色，“傻柱，我一看见这个院咋就有点犯怵？”
“少来这一套，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再不进来，怕下次来见不上聋老太太了。”
许大茂惊讶，“她怎么了？”
“病了，耳朵不好使了，脑袋倒还精明的很——”
许大茂支吾，“你不早说，我怕谁啊？刘海中王小利我都不怕，他们要是欺负农民兄弟，那有几百上千号农民兄弟，扛着锄头来铲平他们家。”
傻柱呵呵大笑，“许大茂，这话说的，有以前许大茂那味了。”
傻柱和许大茂把麻袋抬回家，“分一半给聋老太太，再分点给秦淮茹。”
“那还给哥们留不留了？大老远的和你驮回来的。”傻柱有意见了。
许大茂解开麻袋口，“你一个人吃得了嘛你？”
“谁说哥们一个人？我有对象了。”
“谁？秦淮茹？”
“去去去，哪能呢，要是秦淮茹哥们能面带桃花吗？”
许大茂叉着腰，“德行。你甭嘚瑟，我有儿子了，我不绝户了！”
“啥，娄晓娥都生了？刚来的路上你咋不说，你可真能沉住气。”
“我怕半道上，你听了气的跑路了，我自己弄不动这个麻袋。”
“德行。哥们我也要结婚生子了，我馋你个屁。儿子叫啥名，许小猫？”傻柱玩笑道。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叫许晓。”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许大茂起身给自己倒杯水，“让我歇口气，今天的功夫都在路上了，可把我累的够呛。”
许大茂喝完水，“傻柱，聋老太太以前就怕你娶秦淮茹。哥们告诉你啊，你要是娶了秦淮茹，你的房子，雨水的房子，聋老太太的房子，你的工资，那可全光光了——”
傻柱眼睛瞪得老大，“瞎掰扯吧？不能。就说他们贾家爱贪点小便宜吧，那没你说的那么玄乎。”
许大茂气沉丹田，打坐，“跟你说，你不能向外透露。哥们在凤凰山修炼，那都成了，能掐会算——”
“一边儿去，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唬谁呢？”
许大茂笑着，脸黑显得牙齿格外白，“爱信不信，反正听老太太的话没错儿。”
傻柱洋洋自得，“等我和我对象的事儿定了，去凤凰山请你来城里吃顿饭，你来的时候捯饬一下，别跟这两次似的，土鳖进城。”
许大茂点着桌子，“傻柱，看不起兄弟是吧，看不起，这麻袋我再扛回去。”
傻柱也急了，“你看看，这扯远了，我是说你稍微捯饬一下，给哥们长长脸，也别捯饬太精神了，万一招惹到小姑娘，娄晓娥将来还不怨我？”
“甭刺得我了，这模样，我们村里刘二妮能看上。”
两人呵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