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一走,傻柱变成了闷葫芦,回四合院的路上不哼小曲了,也不迈四方步了。
三大爷正在家门前擦拭他的爱车,自行车。
嘴里嘟囔,“数冬天不好保养,容易裂带。”
傻柱拎着两个饭盒,三大爷站起身,“傻柱,冉老师请假去上海了,你知道不?”
傻柱点了下头,此话题不宜深入,开溜。
三大爷一把拉住,“不是,傻柱,你俩分了?”
傻柱火了,“三大爷,甭瞎说。我俩好着呐,就像是你自行车的两个车轱辘,离了一个都转不动!”
三大爷看看他手里饭盒,“这是又回食堂了?”
“是啊,厂里请我回去当食堂副主任,再不去,李主任该亲自请我了。”
说完大踏步走开,他不想再看三大爷的前车轱辘,因为他的前车轱辘跑远了,跑上海去了。他仰着头,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眼圈,红了——
三大爷点头,手里拿着擦车布子,“懂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爱情失意,事业回春!”
棒梗掐点站在门口,“傻叔,你可回来了?小当吵嚷半天了。”
傻柱一巴掌拍在棒梗后背上,“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棒梗搂过饭盒,“傻叔,你和我妈还不说话呐?”
“一边去,大人的事小孩甭打听,我打定主意了,最近不理她。”
都怪秦淮茹诅咒自己娶不上媳妇,那个寡妇心真毒辣。
棒梗把饭盒拿回家,秦淮茹看了一眼,“棒梗,你要是长点志气,就不要拿傻柱的饭盒。”
“妈,我饿着肚子,怎么长志气?”
“没出息——”
贾张氏夹了一块饭盒里的肉,“媳妇,听说傻柱升了?”
“媳妇跑了,和谁生啊!”
“不是生孩子,我听二大爷说的,傻柱升食堂副主任了。”
秦淮茹没有说话,啃着手里的馒头。
“妈,你不吃我傻叔带回来的菜?”
“不吃!!!”
贾张氏瞄了一眼媳妇,“淮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傻柱我了解,说几句好话,什么事就过了。”
“妈,别说了。”
贾张氏一天三变,谁有油水了就看谁顺眼,前段时间还把傻柱贬的猪狗不如的。
秦淮茹不快,被傻柱冤枉破坏他和冉老师的好事,她这道坎儿还真就过不去了。
要说这些日子里唯一安慰的,就是三级钳工的评级证书下来了,每月工资涨了五块钱……
不过她没有打算和贾张氏说涨工资的事情,每月给婆婆三块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不靠傻柱,她秦淮茹还不能活了?
不但能活,还比以前活得好。
一个飘着小雪的日子,许大茂呢子大衣加身,皮鞋踩地嘎嘣儿脆。
傻柱拎着饭盒看到许大茂,定了定神,又定了定神。
许大茂笑着,“甭看了,土鳖就不能鸟枪换炮了?看,像不像大领导视察四合院。”
傻柱只好道,“你岳丈在那边发大财了?”
许大茂懒得理傻柱,“哥们就不能自己发财?”
“切,谁信呢,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发财?”
“闷声发大财,你除了轧钢厂就是四合院,不知道农村天地的广阔!”
看着他手里一堆东西,傻柱问,“合着,这是来孝敬我的?”
“你不怕折寿啊,这是给聋老太太的。”
许大茂迈步进院,傻柱像个小跟班,直咧咧,“等等哥们,就你那小皮鞋噶滴噶滴,大家都得出门看。”
许大茂懒得理他,“我回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谁爱看就看!”
“不怕见到刘海中和王小利了?”
“来吧,都来吧!哥们一个手指头就让他们低头叫爷爷。”
“能耐的你,德行。”
许大茂进了傻柱的屋子,和猪窝一样的乱。
“你媳妇不给你收拾屋啊?”
傻柱望着墙上的伞,“许大茂,咱能说点别的吗?”
“说别的,就是你啥时候请我见见你对象,我今天这身行头那正合适啊。”
傻柱泄了气,“甭提了,明年着吧?”
还真被娄晓娥猜中了,媳妇又吹了,许大茂气的,“你䁖䁖你那样儿,傻柱,我就不明白了,你平常怼哥们挺有本事,怎么连个媳妇都守不住?”
傻柱抄起凳子,“再说,跟你急啊。”
许大茂把凳子拿下来,“白和我斗了这么多年,连我点皮毛都没学到。”
“少来,你是你,我是我,我不屑和你混为一谈。”
许大茂笑着,“是是是,我农民,你大厨,戴高帽子的那种!”
傻柱急了,“拐着弯骂人,谁戴高帽子了!”
许大茂知晓他心情不佳,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谁知谈婚论嫁,临阵脱逃。
许大茂掐着一算,“甭丧气了,许给你算了一卦,你俩啊分不了,而且这经历了分离的情感,那更黏糊。”
傻柱好像又看见了希望,“这话我爱听。许大茂,我发现你走运的时候,哥们特背。”
许大茂冷笑两声,“甭怨我,还不是你平常那张嘴惹了不少人。我在轧钢厂放电影的时候,那就没人敢给我穿小鞋,你自己个琢磨吧?”
傻柱一根筋琢磨不出个屁来,“快看聋老太太去吧。”
许大茂好心提醒,“你想吧,和你过不去的就那么几个人,你从他们身上找线索,他们来阴的,你得比他们更阴,你那招上来就噼里啪啦打一顿,不好使。”
傻柱嘴上不服气,“瞎说吧。”
心里却暗暗打起了鼓:他和冉秋叶的事,是有人从中作梗?
等过阵子雨水去上海出差,他得嘱咐套一套冉秋叶的话。
许大茂拎着补品在四合院里绕了个圈儿。
三大爷这次看清楚了,这一次才是真的许大茂,“老婆子,快看看,这次没眼花,许大茂,许大茂回来了。”
三大妈揉了揉眼睛,“老阎,许大茂就是许大茂,看那穿戴,发财了。”
三大爷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娄晓娥家里有路子啊。”
刘海中正在门口泼茶,看着许大茂和傻柱说说笑笑。
“不是,许大茂,他还有脸回来啊?”
再往下看这一身打扮,“不光有脸,还脸上有光。我得赶紧躲啊。”
刚要转身,许大茂喝道,“刘海中,几个月不见不认识爷爷了?”
二大爷端着茶杯,“什么爷爷孙子的,我和你爸爸一辈儿的——”
“好意思说!抄我家时候你怎么不说?刘海中,你这为老不尊的玩意儿,我慢慢和你清算,你等着——”
“许大茂,你少吓唬我,我那是按上头指示办事!”
许大茂抄起一块砖,“我只听砖头办事——”
傻柱把许大茂手里的板砖拿下来,“二大爷,你俩恩怨我不插嘴啊,不过你看你裤子没穿好,留尾巴了。”
二大爷下意识去摸屁股。
傻柱笑着,“狐狸尾巴——”
二大爷气的要扔茶杯砸他们两个,二大妈拉住,“我说,别和他们置气。”
“你看看许大茂那个德行,比以前还横,我不参他一本,我就——”
“你哪里参他?人家不是四合院的人了,也不是轧钢厂的人了!”
一句话,二大爷瘫坐在凳子上,“给我买瓶酒去,整天喝茶都喝傻了。等他下次来,我把光天光福叫回来,抽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