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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历史不可改变(1 / 1)

顾悌忐忑地等待新消息,一边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明明记得这些人家是在太子死后才受到这么严重的惩处,而且里面并没提到有护国公府的事。虽然史书总是春秋笔法语焉不详,但一下提前了两年多,是不是说明,历史是可以改变的?改变后还会殊途同归么?

难道是因为她的穿越扇动了蝴蝶的翅膀?可她并没做什么啊?除了和九皇子提前培养了一下感情……

难道是九皇子为了争取娶她,让杜贤妃或者长宁伯家提前针对太子,从而露出马脚,导致现在的局面?

若果真如此……

或许能跟他问问情况?目前好像就他没被波及,看来皇上还很信任这个小儿子。

她可以好好安慰一下他。

顾悌提笔给九皇子写了一封信,两人又恢复了鸿雁往来。

她安慰九皇子‘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九皇子让她别担心,‘父皇最近心情好多了’。

她让九皇子多去陪陪从前的杜贤妃、现在的杜才人,‘人不能选择父母,而为父母之错担责,心中必然有怨怼。念及养育之恩,以后言行举止应引以为鉴,免得祸及子孙’,九皇子说‘母妃情绪稳定生活正常,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如今只盼我们日后顺遂安康就好’。

她鼓励他‘逆境更要逆流而上,今日蹲下是为了明日能跳起更高,祖辈的名声不要认为是耻辱,要当成压力,才更有上进的动力’,九皇子无奈地和她诉苦,‘生母的身世他从不知晓,王家确实是千古罪人,然出嫁女毕竟无辜,母妃也不知事情真相,徒呼奈何’。

然后两人就王家的罪行小小讨论几回合。

顾悌真心觉得王家只是在靖西的那些人渎职,根本罪不至死,更不至于阖族都该死。

九皇子对她的想法表示小小的赞同。

若是顾辞看到的话,会部分同意这个观点,但军人渎职造成国土沦陷和国都被屠这个后果,在顾小愤青眼里,足以砍死王家那群人一百遍又一百遍!至于其他不是直接罪人,但享受王家供奉的族人,在古代这种家族利益关系下,共担责任没什么不对,即便开恩,也只需要对妇孺老幼而已。

两人在愉快的沟通中,乐观地觉得古方斋事件应该没太大后遗症了。

顾悌暗暗地希望九皇子能如现在一样待她以诚,长宁伯家已经没什么可依靠了,若顾家安然无事,她的身份匹配一个皇子完全没问题。他们彼此都努力一下,一定可以有个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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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金节前,皇帝的一纸诏书送到护国公府,中心思想有三点:

一,顾笈在通达货行和古方斋两案中揭检举有功,封三等男爵;

二,赏男爵府一座,位于靠近西市的葛善坊,三进院子,特准其奉养父母和亲弟;

三,赐婚顾悌与九皇子,待九皇子及冠成婚。

看似护国公府不但无过反而有功,顾二老爷是个污点证人,所以得到特别优待,多了一个爵位,但是细节方面就很值得说道说道了。

先,三等男爵是大虞朝爵位中最低一档,所以子孙后代就别想了,老老实实自己努力吧。看来这个污点证人皇帝并不喜欢。

其次,皇帝已经批准顾恪前往雁门关履新,他媳妇有孕,二夫人自然要随行,顾晓愫的生母珍姨娘也一同出,去雁门关陪女儿外孙,顾晓忆和顾晓惟把另外两位姨娘接出去奉养,所以二老爷得孤独伶仃地自己住进去。

再次,二老爷要把爹妈和弟弟们都接过去,也就是说,三房、四房、五房都得去男爵府挤一块。三房还好说,三老爷不在,顾翃和袁敏荷有郡主府,顾珝住鹤鸣书院,三夫人完全可以带着庶女姨娘等女眷,和柳姨奶奶一起去住自家宅子,完全不必去男爵府。四房不得不去,二房没人,作为亲弟弟,四老爷要暂代男爵一职。五房也可以出去住,前提是五夫人舍得拿钱出来买宅子,或是住到五老爷外室家里,还可以带上方姨奶奶。

再再次,圣旨带着搬家公司来,说男爵府一应物什俱全,今儿就让他们搬过去,特意点明二老爷、方太夫人和五房今天必须入住,也就是变相抄了这几人的家底。

最后,顾悌比九皇子大三岁,也就是说,她得二十三才嫁人,四夫人忍住悲鸣,心里唯一的安慰是,幸好是正妃不是侧妃。

顾普和方太夫人听完宣旨已经晕了,四老爷代二老爷接了旨,木呆呆地站着不知道该做什么,二房人平静地转身回院子,五夫人嚎啕大哭,被五老爷扇了一巴掌,拖着往五房走,四夫人摇摇晃晃起身,赶紧吩咐抬人请御医,再让管事婆子们配合搬家,拿出名册给皆着内侍服饰的锦衣卫。他们守着每个院子的门,挨个核对人名,送上马车,真·内侍们进二门盯着丫鬟们收拾箱笼,只能装衣物笔墨等日用品,身契、地契、银子不许挟带,古董字画不许动,珠宝饰单独装箱封存。方太夫人和二房、五房的库房账册和钥匙也都上缴了。

顾翮跟着锦衣卫一起进的门,因为他在,全程办差的人都老实客气得很,没有冲撞女眷或是克扣拿要等不敬行为。顾恪和顾忻这些天与他打过多次交道,见状给他施了一礼,他颌受了。其他男孩子茫然失措地围着他,不知道该干什么,顾翮叹口气,让他们各自回院子照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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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的屋里,只有顾尧和他两人。

顾尧没什么表情,但说出的话冷硬如刀,“你本心智过人,哪怕体弱,一样可有所成。却不料,心思都花在对付一个小女孩身上!幸亏阿鸾没事,不然,你等着绝嗣。”

顾笈比起昨天苍老了十来岁,看起来跟顾普一辈了,他弹起身子竭力嘶吼,“你害死她和我第一个孩子,我也要让你尝尝这个痛!”

顾尧波澜不惊地说,“方大姑娘的死与我无关,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你的。”

“胡说八道!”

“你成亲之后,太夫人才敢给你吃衍生凝精丸,不然怎么会有大郎几个。”

原本愤怒得眼珠圆睁快瞪出来的顾笈一下子提不起气,痴痴呆呆地看着这个他嫉妒羡慕憎恨了几十年的大哥,却知道他是不屑于撒谎的人,往事历历在目涌入脑海,他忽然像脖子被人折断了一样,头一垮,瘫软在枕头上,喃喃自语,“你骗人……她……”

“你可以去问太夫人身边的方嬷嬷,她什么都知道。”

顾尧转身离开。

顾恪候在门外,含着热泪向他鞠躬,顾尧淡淡地看着他,“懂取舍这点,你做的不错,但若早有决断,事不至此。”

“谨记伯父教诲。”

“若能从雁门关回来,护国公府会施以援手。若不能,安心照顾家小吧。”

顾恪抬头,神色坚毅,“恪,定不负顾家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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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悌听到圣旨后,茫然若失,不知是悲是喜,该作何表情,浑浑噩噩地被蔚蓝扶回屋。

历史是真的改变了吧?

她现在该怎么办?

顾忻进来看见她站角落里呆,丫鬟在忙乱地收拾她的行李,到处乱糟糟,连忙让大丫鬟蔚蓝约束其他人,“妹妹别慌,咱们不是今天必须走。分几个人先把贵重东西收拾好,其他人捡些必备的装起来。娘亲一会先跟过去看看那边的屋子。”看顾悌反应过来,不再呆呆愣愣,再悄声交代,“千万看牢屋子,别收外面任何东西,也别放任何人出去。我去娘屋里看着,有事过来找我。”

顾悌收敛下满心莫名的情绪,开始认真约束下人,准备搬家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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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尧从二房出来后,径直去了上院的顾普屋里。顾普已经醒过来喝完药,倚在床头面如白纸,看见顾尧进来,眼中露出期冀。顾尧行了礼,安静的站着,听丫鬟汇报病情,然后点点头示意屋里人都出去。顾普挣扎着坐起来,殷切地看着他。

“父亲,太夫人已送往男爵府,她放在您这的东西还请交给我。”

顾普的目光一下黯淡下来,“……我这儿,并没有她的东西。”

顾尧沉吟片刻,“父亲,您是觉得出再大的事,我都能解决,才从始至终一直放任方家人惹麻烦?”

顾普嘴唇蠕动几下,低下头,闭口不言。

“既然如此,那这次就不是我来解决了。”

顾尧转身做了个手势,他的亲随带进来几个内侍,抬着一顶小软榻到床前,手脚利落地不顾顾普的挣扎和怒视,给他穿上一套崭新长袍,一个年级较大的内侍不知做了什么动作,让他乖乖坐上了软榻,抬出门去。顾尧走到院子里站着,几个锦衣卫进来,在他眼皮子底下开始搜检顾普的书房、卧室和库房。

从一大早接旨,一直忙碌到金乌西沉,内侍们才把二房和五房的主仆们都送到男爵府,方太夫人最早上马车躺着,顾普也到了之后,四夫人派乔嬷嬷带着四五个婆子跟着一块过去,先把住人的屋子整理好。

锦衣卫封箱了不少东西抬走,下人也带走十来个,查验过没问题的东西装好箱子,等着装车运去男爵府,尚未来得及查验的,锦衣卫明日还要上门继续。

顾忻和顾悌扶着疲惫的四夫人在各房锁上的院门转了一圈后,才各自回屋休息。

晚上的上院还是出了些不该有的动静,可惜顾翮和顾尧赶过去时,人已经跑了,只留下了一支小箭,埋伏的几个锦衣卫羞愧得不敢抬头,顾尧请来一直在附近蹲守的汝南郡王,在那人出现的地方转了几圈,地毯式搜索几遍,才在方太夫人床前脚榻背面,顾普卧室槅扇门门轴,和一个衣柜的镂空门扉上找到中空或镶嵌的木板,里面装着几包油纸包的东西。谁都没打开看这些包裹,直接封箱,由汝南郡王星夜快马送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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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四房全部搬去男爵府,三房把柳姨奶奶接出去,暂住在袁敏荷府里。锦衣卫上门后,再把东西清验一遍,收工走人。毓仪不等顾尧交代,就让谢嬷嬷带着清颐院的人手,清点留下的人,把偌大一个府邸的箱笼按各房的账目名册整理好,三日后一起送到男爵府,让各房画押签收。

除了方太夫人、二老爷和五房的所有私产,其他人基本上没什么损失,方姨奶奶本身就没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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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拿到完好无损的嫁妆,给平日伺候的人分了些,再把大头分三份,不好变卖携带的放回徐家,让徐家大哥照看,她死后给顾恪就好,一份金银细软交给珍姨娘,让她带去个顾晓愫,剩下的拜托顾尧安排人送去雁门关,再把单子送去詹家,当成顾恪妻子的嫁妆。五房丁姨娘带着十郎顾文恢过来,把手里仅有的一些饰细软托付给二夫人,送去给顾晓愫夫君的生母,她的姐姐。顾恪把两位姨娘送去顾晓忆和顾晓惟在城郊买的一个小庄子上,回来帮忙母亲收拾行李,准备一会顺便去接妻子。

他明日出,母亲、珍姨娘和妻子随后慢慢走,得提前安排好。没一人想到要去看一眼二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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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夫人收好自己的嫁妆,顾不上找不知所踪的四老爷,把各屋的细软财物按册子分下去,然后拿起名册,准备遣散下人。三进的院子自然挤不下护国公府那么的仆役,昨晚许多人是七八个挤一间屋子睡的觉。

顾悌安静的坐在她身边,帮她整理公中账目。

“娘,长公主给公中添了一万两。”

“长房有心了,估计每年都会有这笔银子。”四夫人疲惫地揉揉眉间,“你去把厨房和二门内门禁的事情安排下,让下人们也吃顿好的,下午人牙子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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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房本就没什么产业,现在银钱都没了,只有随身细软,五老爷一下颓废地头都花白了不少,看着心如死灰的五夫人,夫妻俩相对无言。

顾憬被昨日的动静惊吓到了,这会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找到五夫人,挨着她嘤嘤地哭。

五老爷哑着嗓子教训她,“哭什么?都这会了,有力气哭不如想想办法!”

顾憬不忿地反驳:“那爹你还在屋里待着干嘛?!”

五老爷暴起欲抽她一耳光,五夫人一把抱住女儿扇回去,“你有力气打女儿,怎么不知道把你养贱人的钱拿回来糊个口?好处你占了不少,都送出去给那些小**。现在还嫌我们娘俩碍事?!顾明倢,你这辈子就是个窝囊废、窝里横!”

五老爷捂着被抽肿的脸,怒气冲天,眼底都爆出血丝了,忽然想到什么,一甩手冲了出去。

原本战战兢兢躲在五夫人身后的顾憬顾不上擦泪,诧异地问,“爹这是去哪儿?”

五夫人惨痛地笑,“还能去哪?去看他外面的几个宝贝心肝有没有卷干净包袱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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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普和方太夫人都在正房里躺着,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谁也不出声。正堂当成库房使,堆满了顾普的东西,但除了几个安静收拾的丫鬟,没人来看望他们一眼。

隔壁的西抱厦里,顾笈躺在长背椅上,冷冷地看着地上被捆的方嬷嬷,这是方太夫人的贴身嬷嬷。旁边站着的是他的奶兄和奶娘,石账房不见的当天,他就从庄子上召回奶娘一家,以备再做筹划,这会他也只使唤得动这两人了。

好在这宅子里没人理会他们几个。

顾笈手持一柄长剑,轻轻地,一刀一刀地割向方嬷嬷身上,小心地避开绳索和要害。不一会,方嬷嬷浑身是血,凄厉地呼号。顾笈不开口也不停手,就一直割。奶兄看情况给方嬷嬷抹点金疮药,或是喂颗提神丸。

“二老爷,求您,求您饶了我,我什么都说。”方嬷嬷上了年纪,实在顶不住,方太夫人和顾普听了这么久,一直不为她求情,终于开口。

顾笈没停手,方嬷嬷对上他死鱼眼一般毫无生气的眼神,实在瘆得慌,赶紧哆哆嗦嗦地交代起来。

王家和方家果然是生生世世好基友,方太夫人方云的母亲就是王家人,定的娃娃亲。战乱开始时,她母亲和她小舅舅王帆就被外祖父王猛一起送到方家。王猛当时在伏波城当个知县,自家人做了逃兵,他耻于为伍,带着家丁去保卫昌京。王家被尽诛,方家保下了王帆姐弟,但王帆是个男子,只能签了卖身契当仆役,娶个丫鬟生了儿子王一清。王帆夫妻赶马车时遇到意外,一起死了,方云的母亲对此一直耿耿于怀。王一清和方云同岁,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无比,没有主仆之分。方云和哥哥方霆失恃失怙后,也是王一清护着他们。方霆进京赶考失利,眼看没希望扶起来,王一清为方云出谋划策,仔细查探比较各家勋贵,最后选定护国公府,带着方云奔赴北关拿下顾普,给他们兄妹俩挣出一线生机。王一清自己没娶妻,买了个奴婢,生了两个儿子王燕和王艺后,就把这个女人在北关卖掉了。

世宗元年谢蕴去世,顾普直接在北关把方云扶正,但族谱里一直没变。等六年后他们随顾普回京,不知为何,王一清和方云的私下来往被人现,于是某一天,王一清死于非命,不过王燕和王艺作为顾笈的书童,一起顺利长大了。

方大姑娘方卉来了之后,王燕在方霆的指示下,为她多番筹划。顾笈对方卉最好,可惜方卉目标明确是顾尧,又妒又嫉的顾笈破坏了王燕的好几次计划,还把王燕抽了一顿关柴房。方卉去求情时,经不住顾笈热情表白,和他生了不该生的事。王燕很无奈,方云很生气。而在护国公府玩得过于滋润的方卉,被五老爷盯上了。顾明倢一直不忿于方姨娘被方云时常欺压责骂罚跪禁足,所以很想在方卉身上报复回来。某天随便给方卉弄了些**药春药等乱七八糟的药吃,然后躲在一旁看有没有机会偷个腥或捉个奸。可惜他被王燕打晕,自己事后又被方云狠狠收拾了一顿,看方卉什么事都没,以为失败了。哪知是成就了王燕和方卉,还弄出身孕。

不明就里的顾笈挺开心,方云和王燕想栽赃到顾尧身上,方卉无所谓。方卉死前,在方云的院子里等顾尧没等到,而方霆被顾尧拿住了把柄,方云只能放弃计划。方卉不干,拿肚子威胁方云,提到王一清和王燕的身世,说他们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子孙可以做人上人,王燕肯定不会再听方云的话。方云让方嬷嬷灌打胎药,挣扎间方卉往外跑,失足落水,被草泥糊住嘴鼻,院子里唯二两人,眼睁睁看着她断气,没有任何举动。

第二天王燕带着王艺不知所踪,顾普报了他们为逃奴。方云继续安然地做她的方太夫人,只是把方卉的死引到顾尧和毓仪身上,让这个年寿不永却聪慧异常的儿子与长房作对,她作壁上观乐见其成,只想着能让顾简当黄雀。顾笈再聪明,也没想到去怀疑自己母亲,也一直把怒火倾泻到长房身上——即便不是顾尧亲自动手,也是因为他,自己的心上人和孩子才会死。

现在听完方嬷嬷的话,顾笈一时间头脑空白,木然机械地继续挥动长剑,被奶兄拦住夺剑,扶到床上去休息。不停抽搐呼痛的方嬷嬷被奶兄打晕,用被子裹上,提到后门扔上了一辆马车。奶娘给顾笈收拾好,擦掉地上血迹,默默离开。

顾笈躺在温暖松软的床上,奶娘和奶兄的离开,像是抽了他一巴掌,让他忽然清醒过来,回忆里掀起惊涛骇浪。

草灰蛇线,伏脉千里,积蓄十几年的恨意,他全副心神都用在对付长房上,对外配合方族长拉拢四妃的家族,对内找机会向长房的孩子们下手。男孩们被看得严密,一长大就去宫学,个个身手不凡,机会实在太少。当毓仪生下顾辞时,太子传出中毒,他重金买通陈淑妃身边的内侍,在太后准备赐给毓仪的几个奶娘身上做文章。让内侍把他准备的带毒的东西以梁良妃名义赏赐给奶娘们,至于谁用了,谁会传毒给顾辞,都不用管。其后陈淑妃两个儿子暴毙,淑景宫一片腥风血雨,经手的内侍当场被杖毙,他还很庆幸此事再无人知晓。

可惜萧律回京,让他功败垂成。

曾嬷嬷夫家出事,他察觉是林德妃有异动,可能想针对太子,遂一边派人给曾嬷嬷的女婿安排外室探听消息,一边再次走通杜贤妃宫里内侍的路子,想办法配合支开顾辞身边的人,然后伺机杀了她。可惜还是再次失败。宫中风平浪静不曾听闻太子遇刺,只是顾辞调皮受轻伤。曾嬷嬷的事牵扯出后面通达货行等一系列反应,他感觉事情已经不在他控制之中,之前联系过的所有内侍都不见踪影。他继续蛰伏,古方斋却出了事,方家包括他,都面临灭顶之灾。

顾笈控制不了脑中飞转动的各种念头,混混沌沌地陷入绝望的情绪中,但他一直不让自己去想一个可能性:如果没有在背后千方百计地对付顾辞,不遗余力地推波助澜,是不是能让方家在夺嫡之中完全挣出一条生路,笑到最后?他背靠这样的方家,和大哥也有一拼之力,那时再报复或是查清真相,结果会不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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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普拄着拐,在丫鬟的搀扶下,坐到方太夫人的床边,挥手让丫鬟们下去。

“云儿,你要装睡到何时?”

方云悲戚地张开眼睛,梨花带雨,“老爷……”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你了!”

“老爷……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跟方家来往!不要贪方家的钱!不要打尧儿的主意!你为什么不肯听?!”

“你以为你依着王燕兄弟的吩咐在我屋里藏东西,真的就那么隐秘?!”

“难道要王一清活过来告诉你,让你老实听我的话,你才听得进去??”

“还是说王一清从小教你踩着顾家,帮王家和方家上位,你就能不管自己儿孙也姓顾,活到这把岁数,只为了个死人去做尽蠢事?!”

顾普一句比一句音量大,最后嘶吼出声,力竭仰面倒在床上。

方云一骨碌爬起来给他抚胸舒气,泪流满面地解释,“老爷,我真不是存心的。我只是觉得这么做有好处……谁知道事情会……我真的没想到……”

顾普面色紫涨,瞪着床幔不言不语。

良久,才苦笑一声,“是我的错。我本就是个没用的人,看你事事爱玩弄心计,手段却一点也不高明,只想把你捧着起来护着,省却你动小心思的劲。谁知反而把你的心养大了,行事不管不顾,完全不明白后果,害了一家子人。”

“老爷!我以后再不会这样!我一定老老实实呆着。”

“这是你第几次这么答应了?我已经记不得了……”

“老爷……求你……”

“身边绕着你转的儿子你不关心,阿莹在襄原城怎么样了,你也没问过一句!还是尧儿给皇上求的赦免!你是不是做人母亲的?!!”

方云仿佛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崩溃地失声大哭。

顾普眼神迷离,好像在看远方某处,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阿蕴说得对,王一清把你养傻了,只有他有能力,也愿意为你收拾善后,我早该成全你和王一清……”顾普恢复清明,慢慢起身拄拐离开,“你以后还是做回姨娘吧……我会交代尧儿把你和王一清合葬……”

声音渐远而空。

方云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普,双眼一翻,真的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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