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笔话筒处流出声音：“警官，我说，我全都招，希望可以从轻发落。”
“那晚杨厦和一群人到酒店玩，房间还是老地方，杨厦是店里的熟人而且还是个大金主，每次来老板就派我专门去为他服务。”
“杨厦的一群朋友喝得都挺厉害，近一点大部分人都不行回去了，我看着人不多了就寻思着进去看看里面需不需要服务，推门进去和杨厦碰了个正着。”
“他把我拉到了员工休息室，让我为他做一件事。”
“把南靖带到顶楼的露台游泳池那儿，把钥匙也留给他，她知道我需要钱，我在地下钱庄赌博输了很多，单单靠我那点薪水根本不不够填我的洞。”
“我虽然害怕，怕会发生什么事，但是钱的诱惑力对我来说太大了，没忍住我就答应了。”
“呜呜呜呜～”一阵小声的抽泣，闻着能感觉到恐惧。
“我，我将人带到了顶楼，把钥匙给了杨厦，他让我连夜离开北城，我拿了钱也不敢问为什么，当晚就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闹出了人命，我更不敢回来了，毕竟我算是那个人的帮凶，那是一条人命啊。我便想着逃得远些，去国外最好，但是我是黑户，还欠了很多的钱，哪有护照，准备和那群人一起偷渡。”
深深一声叹息。
“没想到就被抓了。”
“警官，你看我都输了，我……”话音戛然而止，结束在了这个地方。
聂一关上了录音笔，收回了口袋。
杨厦起初听见男人的声音便只觉陌生，听着声音便能想象到说话男人的平凡和普通，根本不认识或记不起。
但是随着对话的声音逐渐清晰，谈论的事情慢慢显现，杨厦察觉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那个酒保。
“现在记起了？”聂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就在一个星期前，我们在东南沿海的海关处得到了一个人的消息。”
“幸运的是正是我们在追寻的酒店证人万鹏的消息。”
杨厦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啧啧两声。
“难怪聂队长如此兴师动众的将我缉拿归案，原来是早就运筹帷幄了。”
“行，我承认是我杀了南靖，谁让他舌头那么大，这么喜欢背后说闲话，那我就送他去地下好好议论。”
“哦对了，还有那个叫万鹏的，是吧，他是叫这个名字吧。”
“啧，我是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个货色把我拖下了水。”
即使杀了人也如此的面不改色，监听室内的人也都莫名的毛骨悚然。
一不做二不休，聂一又翻出了张晓曼案子。
“张晓曼呢，是不是你杀的？”
“呵，我就知道是你们还是不肯放在这件案子。”
“这件案子早就已经结束，是意外身亡，要怪就怪她自己运气不好。”
聂一没有领情他说的话，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一阵子，将笔记本正面对向了杨厦。
屏幕上是一个男人赤裸的身体，男人的正脸袒露无疑，正是面前的主人——杨厦。
男人的动作截停在了一个微妙的时刻，看不清女人的存在，动作虚晃，应该是从一段视频中截取下来的。
“虽然案子结束了，但是有新的证据证明当年的凶手另有其人，你说是谁呢？”
“你们找到那个女人了？”
那个跟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晚子。
“不错，看来你能猜到提供视频的主人是谁，那也就能知道你有多大的嫌疑。”
“第一次见到张晓曼是在她校门口，我一眼便看见了，白得跟个小白兔一样，南靖和张晓曼认识，我就让他故意接近张晓曼。”
“那段时日她家里人生病缺钱，我就让南靖把她带到了我的酒会上，我一时没忍住。但是这个女的太不听话，我手下意识没个轻重，就把她的头给磕到了柜子上。”
“然后你就让所有的人陪着你一起演戏，把自己摘得清清白白。”
“还有什么罪名，你一并说了吧。”
古怪，本来抵死不认的态度180度大转变，是怎么回事？
审讯室里人都神情奇特的看着乖乖认罪的杨厦，总觉得这个杨厦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收卖黑警，知法犯法。强奸罪，故意杀人罪等足以让你坐一辈子的牢了。”管上坐在旁边补上，意情激愤。
杨广成没有任何的反驳认了所有的罪。
“我认，我都认。”与其吊儿郎当。
所有的事情看似都结束的十分顺利，一帆风顺，却不知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
杨厦的事情通报完毕，所有的媒体记者也都收到了消息，想来明天的头条新闻就是杨氏父子接连锒铛入狱吧。
“杨厦认罪了。”低沉的嗓音。
郑邪皱眉：“这么快，晚子还没到？”从上午带去到现在也不过过了半天的时间，居然比杨广成的速度还要快。
这不合理。
“我也觉得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了一些，但是也不清楚哪不对劲。”电话那头传出一阵声响，像是在路上，很空旷。
“不对，他不可能就这样束手就擒的。是下个星期庭审吗？”郑邪走到了这一步，绝不允许再出现任何的意外。
最后的路她必须亲自监督。
“对，你要来？”虽是问她，但笃定了她会来。
“嗯。”
“嘟嘟～”电话挂断。
郑邪坐在石磊的小三轮后座，将挂断的手机收进包里，面色平淡，却看得出在思考些什么。
红色的电三轮在马路上横冲直撞，颇有我为王的意思。
郑邪一巴掌拍在了石磊的后脑勺上：“好好开。”
穿着蓝布背心的石磊脑子嗡嗡，堆笑的直点头。
坐在郑邪身边安安静静的呆着的张晓曼嬉皮笑脸的抿着嘴。
郑邪从石磊家回来，这人非死皮赖脸的要送郑邪回去，郑邪思索一番，觉得自己需要想些事情，公交车那种嘈杂的环境不适合思考，便答应了他。
现在，她后悔了，没想到石磊开着这小电驴这么野，喇叭声按的震天响，思绪根本无法集中。
光头小正太和坠入人间的天使，这一对组合，无疑是大街上最亮的仔和最瞩目的风景线了。
回头率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