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夏翠掀开帘子走进来,“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今天外面的风雪好大。”她掸落身上的雪花,小声嘀咕着。
上官丹凤起身,听着外面呼啸的寒风,像是天地低声的哭泣,“是啊,怎么会突然起这么大的风雪。”
就快要到边境了,西凉与承昌之间的大战就要开始了,而她答应子桑会帮助宗政琰昊赢下这场战争,之后她便能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那个男人,但只要活着,她也会不惜一切为小翠和孩子报仇。
掀开帘子,抬眼望去,漫天大雪中不远处有抹黑色的身影伫立在那里,是他!
上官丹凤的心像是漏掉了半拍,看不清楚他的脸,却能清楚地知道是他。
夏翠在她身边小声说道:“王爷还在那里呢。”
她微微蹙起眉头,“什么意思?”
“王爷每天都站在那里望着王妃营帐这边,可您从来没看见一次。”夏翠自觉自己多话了,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子桑大人让奴婢转告王妃,承昌国太子派人送来密函,要求与王爷见一面,请王妃一起过去。”
长孙文本要来这里吗?
她思忖一会儿,望了望远处那抹身影,说道:“以后有关于王爷的一切不用告诉我,不然我就让你一个人走着回安西去!”
她有些恼怒,但不是怪夏翠,只是她现在很需要安静的环境来思考很多事,不能因为其他的事而让她原本的计划改变。
但不久之后,宗政琰昊那边的人过来传话,请她过去。
过去后,她没想到来人是长孙文本,就算是此刻两军对峙,他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到了敌军主帅的营帐中,也只是随身带着几名护卫,看他的样子,与子桑告诉她的一样,并没有宗政琰昊说的那样受了很重的伤。
短暂的惊愕后,她微微一笑,行礼,“殿下。”
长孙文本的笑容永远那么温和,“安西王妃。”被风雪肆虐了几天,不曾出营帐,此刻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宗政琰昊侧目,冷冷看着两人,眼中闪过吃醋的神色,他不由分说的对她下达命令,“到本王这里来!”
子桑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他不喜云若丝见长孙文本,怎么还派人去请她来。
上官丹凤也不在意这人的语气,走过去,坐下,“王爷。”几天不见,他消瘦了,气色看起来也不怎么好,不过她还是将问候的话压下去,说不说都是一样,又何必……
他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身边,“子桑告诉你有人来,怎么也应该梳妆一番。”他叹了一声,手指抚上她的长发,发丝间都是他熟悉的清香。
如墨般的长发,像是瀑布般包裹着身子,让她本就慵懒妩媚的神情平添几分纯真,明明天生媚骨,却带着致命的纯真,妩媚与纯真结合,令宗政琰昊不禁看痴迷了进去。
这个该死的小妖女,这幅模样本应该只在他面前展示就好,不能让其他人随意看见,他也顾不得营帐中还有其他人,甚至是长孙文本在场,将她揽进怀中,肆无忌惮的摆弄起她的长发来。
上官丹凤不解,这人想干什么啊?下刻就感觉到宗政琰昊挽起她的长发,轻轻在她头发间别了一样东西,她伸手去摸,触手是一样冰凉,很硬的东西。
这是……
她心里一震,手指抚摸上那个东西,动作顿时停止,簪子!上次不是被他摔坏了吗?
他笑着将她的身子板正,面对自己,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下次再贪玩忘了梳妆,本王可不会再送东西给你了!本王的王妃无论再怎么打扮都是漂亮的。”他说着,还朝一旁的长孙文本得意的笑了笑。
上官丹凤虽愕然,但稳了稳情绪后,说道:“我知道了。”随后便温顺的坐在他身边,“长孙殿下,抱歉,让你笑话了。”说着便低下眼帘,被他握着的手打开,乖顺的放在他宽厚的手掌里。
……
夏侯一族曾经竟氏族中的一名公主送给承昌国王,最近突然受宠有了身孕,承昌国王大喜,同意了北凉提出来的结盟,也就是说西凉现在在这场战役中多了一个对手。
会有这么巧的事?夏侯渊梅林偷袭,夏侯氏族公主怀孕,夏侯渊是不能牵制宗政琰昊,就转头承昌,这个小人还真是一点亏不吃,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宗政琰昊听后,只是冷笑,把玩着手中的酒壶,紫色瞳孔迸射出寒光,让人不敢直视,“长孙兄,你的意思是要本王放弃攻打北凉,不然你就跟北凉结盟联手对付本王,遏制本王南进?”
攻打北凉?上官丹凤有些疑惑的看向宗政琰昊,他什么时候下令攻打北凉的?而且是在这般危急的关头,而宗政琰昊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掌,没有说什么。
长孙文本嘴角噙笑,说道:“安西王,老实说这场战事也是不得已才发生的,并非本王的本意,两国开战必有损伤,如果可以为何我们不能坐下谈?如果一定要论个谁是谁非,上次本王在安西王府,王爷下手也不轻!”
宗政琰昊揶揄着笑道:“你们姓长孙的做过什么,你是最清楚的,既然你要一力承担,本王不会让你失望!”他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眼中闪着寒光,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
温碧兰做过的何止这些事,如果他早知道,长孙文本也活不到今天!
你那个好表妹,害了他的儿子,简直令他的女人受折磨,就是死一万次也抵消不了她的罪孽!加上一个不知死活的夏侯渊。
他眼中一冷,瞳孔收紧,夏侯渊,你敢伤我女人,我一定将你的脑袋给拧下来,不管你背后有谁,会和谁结盟!
握住她手腕的手掌猛然收紧,他回望身边的人,“若丝,你要是觉得无趣就先回去吧,本王予长孙兄还有事情要说,怕你等久觉得无聊。”
她想要劝他,“王爷,我的意思是……”不单单是因为与子桑之间的约定,还有北凉参一脚进来,结果可就变得不太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