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暴雨越下越大,噼噼啪啪地拍打着窗子,雷声隆隆作响,偶尔一个闪电的光亮透过窗帘划破房间里的黑暗。
在雷电的映衬下,让加夏看起来很病态,皮肤暗淡的包裹着嶙峋骨骼的轮廓,雅雅甚至觉得,加夏和达伦比起来更像阴尸。
加夏轻声笑了一下。
声音轻得让雅雅认为自己听错了。
但紧接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响,渐渐变成了大笑。
这样突然转变让雅雅有些不知所措,就连在房间角落里被雷电吓得直转圈的达伦也停止了动作,歪头看着加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料定了我们想要知道那些事就不能拿你怎么样,”加夏讥讽地说,“现在连威胁你家人拿出星辰石的路堵死了……”
雅雅从心底不愿意面对加夏,于是什么也没有说。
加夏说的是事实,食死徒想从她那里套取消息,特别是她的家人下落不明,知道秘密的似乎就只有她一人。但是食死徒很快发现她的大脑封闭术让任何人都不能从雅雅嘴里套取信息,而使用钻心咒也要时时小心不让她就此疯掉。
至于吐真剂,对她也完全不起作用。雅雅猜测和那晚文森特喂她的魔药有关,但是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另一方面雅雅还意识到,她的祖父还活着,因为雅雅能够感觉到订婚那晚的谈话内容依旧受赤胆忠心咒的约束。
雅雅低下头,就像是没有听见加夏的话一样。
“但并是完全没有办法,”加夏非常得意地瞪着雅雅手上的戒指,继续说,“有一个人能让你开口。”
“加夏……你不能……算是我求你。”
雅雅想要抓住加夏的手却被她甩开了,她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黑魔标记。
“没有用了,雅雅,黑魔王能感应到卢修斯·马尔福在哪,哪怕他们逃到澳洲——”加夏幽幽地说,“我说得没错吧?”
雅雅像是脱力了一般。
她早该想到,无论怎么努力,该发生的事一件也不会变,接下来的一年邓布利多会死,而起到关键作用的斯内普和德拉科都应该在霍格沃茨。
不会,一定还有转机……雅雅安慰自己……就像神秘事务司的事情,没有卢修斯叔叔的参与还是发生了,哈利可说他是主谋……雅雅突然意识到,那并不是自己目睹的客观事实,也许那只是哈利的主观猜测。
她顿住了,命运早早就写好,一切都是徒劳。
她想起在这里醒来的第一天,雅雅利用德拉科送她的发饰和他联络。
当时只有雅雅和达伦待在间屋子里,脑子里乱糟糟地,整整三个小时的拷问让她觉得自己下一秒似乎就要死了。可是她依旧不停盘算着自己能够逃出生天的可能性。
最后,她发现完全不可能。
她深思熟虑后,握着蛇形发饰念动咒语,然后她听到德拉科的声音响起,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不停地问她有没有受伤。
“相信我,雅雅,”他说,“不要用自己的能力,不要消耗自己,我会救你出去的,邓布利多不让我去找你,但计划已经在进行了。”
这时,雅雅终于平复了心情,找到机会说话。
“我爸爸呢,德拉科?”
她觉得德拉科一定不会听自己的话。
“听我说雅雅,”德拉科没有正面回答雅雅的话,“你要——”
“出事了?”雅雅胃里抽搐了一下,“那么——那么卢修斯叔叔在吗?我想和他讲——”
“雅雅,我在。”卢修斯说道。
“好的,”雅雅的声音颤抖,“别让他听见我们说什么,卢修斯叔叔。”
“你在说什么?”
听了这话,德拉科突然问。
雅雅听到卢修斯回应她才继续说,“先控制住他,击昏他或者石化咒,什么都行。”
然后,雅雅听到了咒语的声音。雅雅怔了一下,她知道,德拉科暂时动弹不得,这样,他就不会去做傻事。
“我的家人——?”
“对不起,雅雅,他们……”卢修斯无力地说,“实际上在你们进行考试的时候,赫利就和我们断了联系,还有沙菲克先生,我已经发出了三封信,但也毫无音讯。”
雅雅的心疼得厉害,她试图忽略这种感觉,但真的很难。
“我知道了。”她吸了一口气,“我知道那个咒语对您的约束很多,那么我能想到的——”
“雅雅,你要做什么?”卢修斯迟疑地问道。
“那么……我和德拉科的婚约取消吧。如果德拉科为了我冒险,那么我立刻就自杀。我知道牢不可破誓言要求您尽所能保护我,您若是放任德拉科就是违背誓言,哪怕是为了誓言,让德拉科远离那些,卢修斯叔叔。”
一滴泪砸在了雅雅的袍子上,撕心裂肺的悲伤像是找到了出口,雅雅再也控制不住,从这一刻起,她什么也没有了。
“听我说,雅雅,哪怕你的家人……你还有我们,你也是马尔福的一员,我们不会放弃你的。”
“可是我放弃了……就当是为了德拉科,我们都不希望德拉科冒险对吧?”雅雅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如果我的家人回来,麻烦您转告他们,不要管我,好好活下去。是我对不起大家,让你们伤心了……”
说到这里,雅雅已经泣不成声了。
后来卢修斯终于决定按照之前商议的原计划去澳洲,因为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知道雅雅的祖父还活着,也许雅雅的祖父和祖母会去那里会合。
“那个胸针——别让,别让德拉科拿着了。”雅雅沙哑着声音说,“如果有重要的事,可以装作女声咳嗽一下,我会主动联系的。”
然后,她就中断的联系,把发夹藏在了床垫底下,再也没有使用过。
但雅雅想很快就要再用一次了。
她收回思绪,加夏刚刚的话让心神不宁。
“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哪?”雅雅生硬地说。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我向黑魔王提议把你们关在一块——”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雅雅激动地质问。
加夏不在意的耸耸肩。
“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我为什么会这样——”她说着打了个哈欠,然后挥动魔杖用束缚咒把雅雅捆得严严实实。
“哦,对了——accio!”发饰落到了加夏的手中,“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藏了什么吧?很晚了雅雅,睡吧,也许明天一早你就能和德拉科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