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仨孩子挂完水,一大家子回到四合院时,差不多往后半夜跑了。
秦淮茹老远就看见易中海在大院外踱来踱去,心中顿时一暖,紧赶几步迎了上去,“一大爷,您是在等我们吗?”
易中海看了看活蹦乱跳的仨孩子,心头一松,“可不是嘛,你一大妈告诉我孩子们遭的罪之后,我心里就急得不行。这回多亏了大茂啊,又出钱又出力,明天咱院里开团拜会,像这样的好人好事一定要说道说道。”
许大茂大喜过望,“一大爷,那对我的处罚是不是可以提前撤销啊?”
易中海沉吟道,“这事还得和老刘商量商量,也要听听大家伙的意见。但是,我个人是赞成的!”
许大茂顿时笑得两眼只剩一条缝,“那就拜托您啦!”
他悻悻的乜斜了秦京茹一眼,以极低的声音哔哔道,“一个乡下丫头,竟然说爷们脏,就好像你不上茅房似的!”
贾张氏打过招呼,正要带孩子们进大院,易中海叫道,“老嫂子,您等会儿。”
他向秦淮茹招招手,“淮茹,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贾张氏眼睁睁的看着他把秦淮茹领到了犄角旮旯里,心里来了气,“他一大爷,半夜三更的,您这样做合适吗?叫别人看见了,我们家淮茹脸往哪儿搁?”
易中海正要凑到秦淮茹耳边说事,听到这话顿时沙雕了,楞了半晌,方叹道,“既然您这样说,算了,我不问了,你们自个回去看吧。”
他负着手,扭头就走。
许大茂紧赶几步,“一大爷,我想听听您的意见,二大爷那边……”
秦淮茹不满的看向贾张氏,一脸的生无可恋,“妈,您这是说啥话呀,人一大爷都生气了!”
贾张氏切了一声,“他还生气,我就没见过这样的,老不正经!”
秦淮茹实在无语,抱起槐花就走。
小槐花趴在她怀里,昏昏欲睡,小嘴还在念叨着,“一肚子肉都吐完了,槐花还想吃肉肉……”
一大家子呼啦啦进到中院,却见几条人影在家门口晃悠。
“这不,就她们一家子,您二位辛苦!”
黑暗中传来何雨柱的声音。
傻柱?秦淮茹大吃一惊!
秦京茹心中莫名狂跳,下意识的按住胸口,仿佛心脏会蹦出来。
“傻柱,你怎么在这里?”秦淮茹的语气里透着欣喜,感觉自己心都要融化了。
“马华,你在这里听着结果,需要我的时候过来叫一声。”
何雨柱根本不接秦淮茹的话,吩咐了一句就回屋去了。
秦淮茹还来不及体会从云端跌下来的滋味,一个黑影走了过来,“您是秦淮茹同志吧,我们是南锣鼓巷派出所的,有件事要问问你们。”
“派出所?”秦淮茹心中惊惧不已,脑子飞快的转了转,难道是仓库里的事被人举报了?
贾张氏打了一个寒噤,“这个挨千刀的傻柱,莫不是把偷鸡的事告到派出所去了?”
槐花趴在秦淮茹肩头睡着了,棒梗和小当则慌得一批,难道傻柱知道他们偷东西的事了?
棒梗悄悄的靠近小当,附耳道,“记住,万一问起那件事,什么都别承认!”
两个黑影见一家子都傻楞在那里,不耐烦的催促道,“秦淮茹同志,时候不早了,请抓紧时间配合我们的工作。”
秦淮茹听了贾张氏刚才的话,心里莫名一松,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陪着笑脸,“妈您赶紧开门,请两位领导屋里坐呀。”
两个gong安在屋里坐定,说明了来意之后,秦淮茹和贾张氏整个懵了,秦京茹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而棒梗则恼羞成怒,小当又惊又怕,视线在几个大人的脸上飞快的切换,却又眼神躲闪,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我没偷狮子头,我也没见过什么收音机!”棒梗咆哮着。
贾张氏也清醒了过来,拊掌大叫道,“嗨哟,gong安同志啊,你们可找错人了,我孙儿孙女乖巧懂事,怎么会去偷人狮子头,更别说收音机了!”
两人这么一吼一嚎,小槐花猝然惊醒,使劲咽了咽口水,“妈妈,槐花刚才做了个梦,一钵狮子头,我和哥哥、姐姐才开始吃,我能吃6个……”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两个gong安相视一眼,一齐看向槐花,“小姑娘,你这么小的肚子,怎么可能吃下6个呢?”
槐花刚要与之争辩,一眼瞥见他们衣领上的红领章和金色五角星,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
“槐花!不许瞎说!”棒梗大叫一声,语气狠厉,眼神森冷。
小槐花不由身子一抖!
“哐啷!”一副铮亮的手铐扔在了桌子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个gong安沉声喝道。
“根据你们大院的邻居举报,偷盗案件发生时,你们仨孩子就在失主家门口转悠。种种迹象表明,你们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现在,我们要抓你们回去审问!”
贾张氏和秦淮茹本能的一哆嗦!
秦淮茹瞬间破防,“棒梗,你到底有没有做这事,赶快说实话!”
棒梗脖子一梗,视线转向了别处。
秦淮茹将槐花往地上一放,厉声叫道,“槐花,你告诉妈,你们闹肚子是不是因为偷吃了傻柱家的狮子头?你要是敢说谎,妈就不要你了!”
槐花吓得小嘴一咧,边哭边道,“槐花偷吃了,吃了6个。”
“你哥你姐呢?”
“都吃了……”
“傻柱家的收音机呢,你们拿了?”
槐花怯生生的看了棒梗一眼,后者的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拿了,哥要用里面的吸铁石去粪池里捞钢镚,给我们买炮买片儿鞋……”
“臭槐花,你就是个叛徒!”棒梗怒骂一句,撒鸭子就想溜。
gong安眼疾手快,侧里一滑,堵死他的去路,一把捉住他的膀子,“咔嚓”一声就给铐了起来。
秦淮茹一下子瘫坐在地,贾张氏跌足哭叫道,“可了不得了,天都塌了……”
她一边哭嚎一边冲出屋子,跌跌撞撞的跑到易中海的屋子,“嘭嘭”的拍门——
“他一大爷,快救救我们吧,天都塌了,一大爷……”
易中海还在床上生闷气,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何雨柱之前提醒自己,要和秦淮茹一家保持距离的话。此时听得贾张氏在外面哭喊,刚睡着的老伴又被惊醒,不禁冷哼一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大嫂子,深更半夜的,您这样做合适吗?叫别人看见了,我这老脸往哪儿搁?赶紧回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