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在北城豪门世家的圈子里,谁不知道苏夫人择儿媳的事,北城那么多名媛,偏偏选上了欧阳依夏,很多人都猜测是因为欧阳集团这几年发展势头不错。
今天这件事一闹开,彻彻底底让苏夫人下不来台,也抬不起头了。
“你是苏氏集团的继承人,你怎么可以如此儿戏?我还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苏夫人情绪失控,重复一遍又一遍的质问。
她的儿子自小就聪慧过人,这是许多世家之子及不上的,也让苏夫人万分骄傲,让她在这个圈子里备受其他富家太太们羡慕夸赞,更是可以炫耀的资本。
可现在却被他拉出来任他人旁观她出丑的一面,既伤心失望又愤怒不已。
苏辞越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径直走到苏夫人面前,“你现在觉得丢了面子,失去了维持多年清高尊贵的姿态。”
他抬了抬眼睫,黑眸里是冷沉与疏离,“那你借着我对你最后的一点信任和情感诬陷她,想毁掉她的声誉,意图挑拨我与她的感情,你可想我是你的儿子?”
“你从来都是为了自己,”苏辞越冷冷睨了一眼苏夫人,冷冷开口:“以后请别再打扰她,她的家人,否则我定不会再对你客气。”
这是会议开始以后,他说过最长的话,语气冷淡得似乎无一丝感情,透着一股冷心冷肺的感觉。
——
郁园,健身房。
安梨没几秒就把宋郁耳的手掰倒在小椅子上,骨节狠狠撞击到椅子表面的声音响亮。
那一刻,宋郁耳表情瞬间变了一个色,感觉只有疼得麻痹。
太他娘的疼了。
安梨坐在地垫上,后背靠着吊沙包的支架柱子,悠哉喝了一口水,才道:“你的臂力严重不够,需要加强。”
“看不出来,你人小力量大啊。”宋郁耳乜了她眼,等手上传来的疼痛消失了一半,才拧开瓶盖喝水。
安梨笑了笑,“都是练出来的,刚出生时,谁还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
休息了一会,安梨拿起两个小哑铃给她,“你先从这两个开始练吧,后面再逐渐加强。”
宋郁耳眉只是蹙了蹙,却没有任何异议接了过来。
这一下午她们两个都在健身房里进行体能训练以及防守和进攻的训练,根本不知道外面的舆论八卦天地都快炸了。
秀姨时不时送来了水果小零食,每每看见宋郁耳被安梨毫不留情挥打的时候,都心疼不已,几次三番想让她们停下来别训练了,但最后还是作罢。
下楼时秀姨心想,少爷回来了也不知会不会心疼死。苏辞越沉郁的心情在回到郁园时消散了大半,听了秀姨的话眼底闪过心疼,直奔健身房。
还未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和人体撞击地板的声音。
宋郁耳第一次把安梨撂倒了,累得气喘吁吁,朝她伸手,安梨抓着她的手掌借力起身。
“今天够了,就介样了。”安梨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宋郁耳点头,一转身就看见门口的苏辞越,弯起的唇角逐渐拉平,神情也变得冷淡了些。
只是瞥去了一眼,她便挪开了视线。
安梨尤为识趣,撤离的速度很快。
健身房里只有两个默不作声的人,空气沉寂得让人闷然。
苏辞越将她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手臂上的淤青,手背骨节处泛红,眼眸深了深。
他上前想握起她的手察看一下,却被避开了。
宋郁耳冷着眉眼对他视而不见,直接掠过他往门外走。
才走了几步,突然腰上一紧,整个人就被人从后面抱着,箍紧在腰上的双臂愈发的大力,勒得她有些发疼。
“郁宝,疼不疼?”见她连一丝余光都不肯给自己,心脏闷痛得快让他喘不过气来,低低的嗓音有乞求的意味:“不生气了好不好?”
“放手。”
身后的人将她抱得更紧,微凉的唇触碰着她的脖颈,在她说出那两个字时颤动了一下。
她昨天晚上明明是听话的,对他没有现在的冷淡。
他极力克制自己想狠狠咬她一口的情绪,眼尾泛着红,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别生气了好不好?”
宋郁耳冷然勾起了唇角,想把刚才安梨教她的防守方法学以致用,可才开始动手脚就被他察觉钳制得不能动弹。
“安梨会的东西都是我教她的。”
说话间,苏辞越的唇在她脖子上磨蹭着,双眸变得温柔深情,似有一片幽邃的海。
宋郁耳气得咬咬牙,闭了闭眼,隐忍着郁闷道:“就算你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我也不会原谅你,即便你说你以后不会了,我也不会再相信你。”
“苏辞越,其实分了也没怎样,六年你不也一样过得好好的吗?”她一再刺激他。
“你放屁!”苏辞越压抑不住那股冲动了,在她白净皮肤上留下一道深红的牙印,然后又温柔吻了吻,哑着嗓音:“你不该说这句话的。”
宋郁耳“嘶”了一声,啐骂了他几句,他的话更是令她不爽至极,在他的禁锢下胡乱挣扎着,哪里能动他就使用手脚又打又撞又踢。
“那我该说什么话?说我喜欢你?还是想我说爱你?”
苏辞越静默了一会儿,松开了手,转而一把横抱起人往外走,压低了声音承认道:“是,我想听你说,很想。”
想到心脏紧得发疼。
她还是六年前说过喜欢他,哭着说,笑着说,肆无忌惮,说得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可那天在mis.r,他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到此时此刻她都没有再说过。
他想听。
宋郁耳抬头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骨线,落入眼中极致魅惑。
但她不愿再被他蛊惑了,举手拍了拍他的脸,语气颇为挑衅:“年轻人,梦可以做,但醒了就该脑子清醒点。”
苏辞越掂了掂怀里的人儿,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下,“要是可以,我以后都不愿醒来,这样你就永远乖乖呆在我身边,不会总想着离开了。”
宋郁耳心尖微微颤了颤,撇开头擦了擦被他亲了的唇,不愿再理他。
苏辞越把人抱进房间里温柔放到床上,不经意瞥见枕头边的小闹钟,不易察觉地提了提嘴,摸了摸她的头发。
宋郁耳没好气推开他的手,滚到床中间抱着被子。
苏辞越手落空了下,眸光暗了下去,收回手便去了洗浴间放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