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吻(1 / 1)

27.

“已经派人去知会渝南王妃了,今日由我送你回王府。”

他伸出一只手来,手指细长白净,骨节分明,锦沅盯着看,只觉得他这男人的手比自己的还要好看。

曲游见她站着不动,便想直接跳下马车来扶她,锦沅被他这动作吓一跳,忙推着他的肩让他回到马车里,道:“别叫人看见你。”

曲游说:“那你便快些上来。”

锦沅只得依言坐上马车。

这马车从外面看倒是其貌不扬,里面却是大有乾坤。

不仅宽敞舒适,而且摆设齐全。

锦沅坐到曲游对面的位置,他却不满意,挑着眉点了点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锦沅坐到他旁边来。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亲近,可锦沅更觉害羞,她只当没看见他的动作,却没想到,下一刻,曲游便长腿一迈,自己坐了过来。

两个肩膀几乎紧挨着,锦沅觉得车里又闷又热,便开始没话找话道:“唐修齐是不是你表哥?”

曲游还不知道她方才在宁王府遇上唐修齐的事,因此乍一听见这名字后倒有些觉得陌生,顿了一下才点头:“是啊。”

锦沅瞧出他的表情,还以为是两家并不亲近,但一想又觉得不对,便问:“你……和唐家,关系不亲厚吗?”

曲游嗤笑一声,道:“他们对我倒还挺亲厚的。”

锦沅歪过头去看他,曲游接着道:“唐家原本在曲朝地位不算高,只因为我外祖父,也就是第一任惠国公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受到了先帝的青睐,这才举家搬到京城来。”

“后来我母后才得以嫁进东宫,继而成了皇后。”

“但那之后,唐家急流勇退,后辈中也再出过没有什么显眼的天才,这才没落。”

“可现在的惠国公,实在是没有唐家先辈半点理智和果敢,整天想着歪门邪道,我也就没必要再和他们亲近。”

锦沅能听出他言语中的疏离,可她又觉得好奇,连唐皇后的侄女皇上都能爱屋及乌的封为公主,这些年见儿子对唐家其他人这样冷淡,就凭他对唐皇后如此钟爱,难道不会说什么?

她心里奇怪,嘴上也跟着问了出来。

曲游看着她,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只反问了一句:“你知道吗,其实曲淮,和当年早夭的三皇子,都和我年岁一样。”

三个皇子在同一年出生,那便说明,至少有两个妃子和皇后同年怀孕。

也就是说,在唐皇后怀着曲游的时候,皇上身边并没有断过妃妾。

曲游道:“有时候,假话说多了,自己也信了。”

皇上对皇后到底有几分情意,光从后宫里接连未断的宠妃上就能看出来。

这实在是一件很简单很好分辩的事,曲游心理看的透彻又明白。

不知为何,锦沅竟觉得有些心酸,她看着曲游那双柔美的桃花眼,不由自主地便想伸出手去触碰。

可指尖还没触到她冰凉的皮肤上,她的手指忽然被人握住,然后用力一拽,她被拉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她不是第一次被抱入怀,却是第一次没有推开他。

锦沅安静地伏在曲游的胸口处,能听到心脏有力的跳动声,一下、两下……两人的心脏似乎已经紧紧贴合在了一起,她一时间竟不能分辩出来到底是谁心跳的更快。

曲游双手环住她,一手搂在腰间,一手抚摸着她的脊背。

少女的身体实在太过馨香柔软,再宽敞的马车此时也变得狭小.逼仄起来,鬼使神差的,曲游收紧了停在腰间的那只手,而另一只手不断向下,把锦沅整个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伴随着少女的一声低呼,曲游吻上了她的嘴唇。

比他想象的更软、更甜,就像是夏日里最饱满的一颗红樱桃,咬一口,便汁水四溢,唇齿留香。

一道厚实的帷帘仿佛隔开一个世界。

车外有路边风景和行人不断掠过,还有茫然不知的车夫和卓勤在低声交谈挥鞭,甚至有塔塔的马蹄声在耳边滚过。

车内却有两个身份高贵的年轻男女在彼此拥抱,在亲近。

直到车轮不小心碾上一颗石子,整个车身轻微的一抖,隔着帘子传来车夫憨厚的告罪声,两人才终于从情海中抽离,看着怀里的锦沅如被烤熟了的虾子一般,从脸颊到脖颈,每一处都泛着绯红。

曲游哑着嗓子低声道:“抱歉,我太心急了。”

锦沅的脑袋还埋在他的肩头,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仿佛撩拨。

她不想说话,垂着头一动不动。曲游听不见她回答,偏头去看,却因为两人离得实在太近,嘴唇擦着她的耳根划过,又带来一片火热。

锦沅的耳朵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耳尖通红。

这气氛简直暧昧到了顶点,锦沅分明是想逃开的,可手上就是迟迟未有动作。到最后,她放弃了,干脆直接把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顺从内心去贴着他。

曲游感受到她的动作,脊背微微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别人我都不在意,我只在乎你。”

因为嫡长子早早夭折,所以皇上格外珍重曲游这个次子。

从他三岁起便逼他上学堂,读书听政,几乎日夜不休,五岁就将他封为了太子,后来皇后仙逝,他又将对她所有的愧疚、惋惜、不舍、震惊尽数加在曲游身上。

旁人总说皇上在这世上最爱重的便是他,可曲游少时总在想,原来说爱,爱便是这样的吗?

从前他不懂,可直到十三岁那年随渝南王出征到了渝南,他见到了锦沅,看见了渝南王一家是如何相处之后,他才看清什么是爱,什么是情。

锦沅让他觉得羡慕,让他感到惊艳,更让他想去学习,到底怎样才算喜欢、保护一个人。

马车骨碌碌向前,两人就这样安静又沉默地拥抱在一起。

直到进了渝南王府二门,马车停下后,曲游才终于不舍地松开手指,抱她下来。

听见外间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锦沅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心中慌乱了一瞬,曲游适时递过来一面铜镜。

锦沅对镜自照,才发现发髻并没有散乱,只发尾的那根玉步摇有些歪斜。

曲游伸手替她扶正,又想去牵她的手,却被人躲开。

锦沅知道方才那阵脚步声一定是她父王、阿娘带着府中下人来迎接太子殿下,否则哪会有那么大的动静,她不好意思就这样出去,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干脆抿着唇一言不发,直接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车外,传来渝南王带着疑惑的声音:“阿沅,太子殿下不进府来喝杯茶吗?”

锦沅道:“他……父王,太子殿下说还有紧急公事,这便要回东宫了。”

曲游失笑,知道她害羞倒也没有为难她,方才不经意间触碰过她发梢的指尖落在身侧,微微蜷缩。

他十分配合地轻咳一声,隔着帘子一本正经道:“渝南王不必多礼,孤王这便回了。”

众人忙恭送,曲游侧耳去听,却没有锦沅的声音。

马车已疾行出了十几步远,曲游唇边的笑却久久没有收回。

半晌,他才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摸了摸下唇,低声笑骂:“小没良心的。”

曲游的马车一走,锦沅便心虚地钻回了自己的院子,连招呼都没说一句。一路上她的心都砰砰直跳,就怕有人会追上来叫住她。

如果问她和怎么这么久才到家怎么办?

如果问她怎么和曲游坐一辆马车怎么办?

如果问她这一路上做了什么怎么办?

如果……

她越想越心虚,好在根本没有人过来追问,由着她一路回到自己的卧房,门扇一关,她背倚着房门,终于松了一口气。

手指贴在木门上,触感冰凉,不知为何她竟想到了曲游为自己扶簪的那双手。

走到桌前,桌上有芳苓一早为她晾好的茶,她顿觉口渴,倒了一杯饮下去,杯壁触到嘴唇的那一刻,她的神思竟又飞了。

看见什么都是他,想到什么也都是他。

锦沅觉得自己没救了,撂下茶杯滚到床上,扯过薄被将自己盖住,温热的呼吸被圈进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她被搅得面红耳赤。

不知不觉地,她已陷入了甜软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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