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给小九的红包厚一些，给其他人的薄一些。
轮到二哥二嫂就反了过来，他们的红包厚的都给了大娃二娃，至于其他人，里面就一枚铜板。
这也是抠门抠出了新境界。
夜晚要守岁，一家人围着火堆团团坐。
马老爷子说了说开年后拜年的事，初一要各家各户拜年，还要去山上上坟敬祖人，他们打算初二先去丁家。
除了马二媳妇大家都没意见，至于马二媳妇的意见少数服从多数，不予采纳。
小九坐了没多久就靠在马老太背上睡着了，再睁眼已经是初一。
“小姑姑，快起床了！”二娃扑到小九睡的床头，“搞快点去，我们要去村里拜年，去晚了就没有东西吃了。”
小九赶紧套衣服，马老太进来给她梳头，给每个孩子一个小布袋，让他们出去玩。
“我们先去里长爷爷家，顺便再去二蛋家，他这时候肯定还没出来。”
大娃兴奋过头，一路上猴子似的上窜下跳每一刻安静的。
他们在村里碰到了其他小孩。
“你们都拿到了什么？”马大娃拦住他们打听情况。
他心里打了主意要是给的东西比较好，他们就先去那家，要是谁小气就把他放在最后面。
小孩子兜里大多是炒黄豆，好一些的就是糖果，做很多吃食的人家大概只有马家。
打探好消息，几个孩子成群结队敲开里长家的大门，里长家给的就是糖果。
再到村里其他人家，全部跑完，小九的袋子胀鼓鼓的。
“走吧，回家了。”
马祥催促弟弟们不要在外面瞎玩，等下他们还要去祠堂祭拜先祖。
“这就完了？”小九初来乍到搞不清楚状况。
马二娃：“我们是从前面往后面过来的，这是最后一家。”
小九摆头，“不对，我们还没去秦乘风家，刚才好像我也没看见他。”
经小九一提，大家恍然。
“是啊，是没有看见秦乘风，姑姑你不说，我压根就想不起来。”
马大娃觉得自己太马虎眼了，秦乘风那样一个玩伴他都能忘记。
既然拜上年了就一个都不能错过，何况秦乘风拿出来的吃食，都是村里其他人家没有的，去这一趟他们肯定不亏。
一行五人怕上山，到秦家门外，敲开门秦乘风惊得连嘴巴都微微张开了。
“你们……你们怎么过来了？”秦乘风问得不是很坚定。
“我们来给你拜年啊！”小九提着手里的袋子晃了晃，“看我们集到了多少零食，你要不要吃吃看。”
秦乘风摇了摇头，回身对屋里喊：“奶奶，村里来人给我们拜年来了。”
“哎，我就说吧，还有人记得我们家的。乘风，你也下去到他们家拜年去！”
秦奶奶走出来，手里拿着个小筛子，里头放得居然是芝麻糖。
这东西可精贵了，里长家都舍不得买来吃，而秦家居然有。
小九觉得这家人有意思，秦乘风每次在学堂都是穿得最差的，没想到私底下居然是吃得最富的。
“走吧，你去我家玩儿！”
小九诚挚邀请，秦乘风再怎么心智成熟，此刻也只是一个小孩子。
“好，你们等我一下。”
秦乘风进屋了一刻，再回来手里提了个篮子。
“这是什么？”
“我爷爷摘的蘑菇，这些是给你们家的。”
马二娃：“为什么要给我们家？”
“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给就给了呗！走吧走吧，我们快点下山。”
马大娃屁股长针的一刻都闲不了。
小九却多看了秦乘风一眼，秦家可不是这么主动接近人的人家，秦爷爷更不可能给无缘无故的人捡蘑菇。
不过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九也就懒得打破沙锅问到底。
马家，马老太准备了香纸装在篮子里都准备好了。
看到小九他们回来嗔怪道：“怎么去了那么久，看你们这身上都跑出汗来了。”
“娘，您看这是谁？”
马老太见到秦乘风意外极了，这孩子可是以往历来都不下山来的，更别说参加这种集体拜年活动。
“奶奶好，这是我家给的拜年礼。”
“哎呀这孩子，拜年第一天还给带礼物。”
马老太接过东西，把他们引进屋。
小九跑过去看，马老太将篮子空出来，里头的蘑菇还很新鲜，像是鲜摘没多久。
“娘，我们要不要给他们回一条鱼，你看，这是秦家奶奶给的。”
小九把芝麻糖拿出来，马老太吃了一惊。
“这东西他们也舍得，你让你二哥抓一条二斤左右的鱼，我去屋里一趟。”
小九奇怪马老太的反应，她怎么像是知道些什么一样。
抓了下脑门，小九唤了马老二，马老二也用草绳子编成环，把鱼穿了活塞，再将鱼提起后放进水盆子里，这样鱼不会死。
马老太已经出来了，手里捏着一个小纸包，小九看出来，那就是她娘早上给她的那种红包纸。
秦乘风随着马祥在烤火，听大娃二娃说他们过年吃的什么，早上又见了什么人，以后又要做什么去。
三句四句离不了一个吃，可只真是吃货。
“乘风啊，你第一次上门拜年，这是我给你的一点心意。第一次出行要带利时，好生收着，今年交好运！”
秦乘风看到红封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但马老太把话都说了，他要不收不符合规矩。
“快收下吧，你去年运气不太好肯定是没有收到我娘的红包。”
小九看了秦乘风几眼，就看见他眼眶里剧烈跳动的不安。
两手拿着红包，秦乘风深呼吸了一下。
“多谢马奶奶。”
其实这是秦乘风第一次收红包，虽然他们家爷爷奶奶都疼他，但这种大家庭氛围里的小礼仪，在秦家是容易被忽视和没有的。
“嘿嘿，我的红包比你多！”马二娃显摆。
“小姑姑的红包是最多的！”
马瑞给秦乘风说：“等以后货郎来了，我们就去买写零嘴，小姑姑的都存起来了，放了一个小匣子呢！”
“小姑姑的那是奶奶要给她自个儿攒起来做嫁妆的！”大娃一嘴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