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在屋里的时候,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开门,竟然是三皇子。
他果然出来了。
“快点收拾。你必须跟我走。”三皇子神色着急。
“为何?”夏桑一头雾水。
“徐相早已知道你的身份,你不能再留在大梁。他设计擒我,就是等你露馅。索性你沉得住气,没有轻举妄动。让我等到了我的人。”
原来沈立新早就知道了,走的时候才万般叮嘱她,切记不要去救三皇子。
现在确实是好时机,可以永远的离开大梁,回到卫国。
没有人能拦得住她了。
她的眼里闪过一瞬间的开心,可瞬间又暗了下去。
可是她怎么能走的呢。
他让她等他。
他还没回来,她怎么能走。她轻轻抚摸着手里的玉佩,他把母亲的遗物交给她了,她不能就这样离开他。
夏桑抬眼,摇了摇头:“李烨,我不能走。”
“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你总要回到卫国的!你是我卫国将门之后,我会善待你,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毅然决然的离开,可是如今,说走就走倒是没有那么潇洒了。
可是人怎么可能一辈子潇洒。
远方已经传来了铁蹄的声音。
“你快走,这里有暗道,你速速离开,不要回头!”
“跟我走吧!”他的眼神几近苛求。
“我要等他。”她笑着开口:“我送你离开。”
三皇子最终还是从暗道离开了。
那些人没有找到他,只要出了城,就更找不到了。
转眼间已是阳春三月,两军相持数月。
沈立新站在高处眺望,大卫山清水秀,到了最好的季节,人们也疲软了些。
此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夜晚时分,大军逼近,忽然的进攻让卫军措手不及。沈立新带着几百精兵,沿山路直击卫军主营。
沈立新进来的时候,卫军的将领还在为外面的战争商量计策。
“陈右将。”
身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那将领猛然回头,惊讶地张不开嘴,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才蹦出几个字:“你…怎么进来的?!”
沈立新微微一笑:“夏统领的军帐,我都能进,何况你这里?”
那人的怒气上涌:“你竟然还敢提夏统领,只会玩弄阴谋诡计的人,哪有资格和夏统领相提并论!”
沈立新懒得理会他,直接坐在他的座位上:“带我去都城,见太子。”
那人嗤笑一声:“太子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沈立新只是微微一笑:“这可由不得陈右将了。你现在可以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这场仗,打的这么样了?”
那将领心里咯噔一声,忽然一个人从外面跑进来:“陈右将不好了!对方的攻势太猛,弟兄们撑不住了,前方已经失守,现在该怎么办?”
陈统领瞪大眼睛盯着沈立新:“你们不是几月无粮草供应,怎么会…”
沈立新微微扬唇:“我们是没有粮草,但是将士们每日所食里多了许多补气之材,当然,陈右将的军队,我们也在吃食里加了些料。”
“你竟然给我们下毒!”他顿了顿,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军守卫森严,你不可能在守卫的眼皮底下日日给我们下药。”
“陈右将严重了,我们并未想伤害卫军将士的性命,区区软筋散也并不致死。”
“软筋散…?”他眼睛瞪大,一脸不可置信:“原来药王谷才是你的杀手锏。”
“陈右将莫要挣扎了,你没有和我谈的资格,不要声张,带我去见太子。”
外面梁军养精蓄锐,一举致胜。
沈立新看着绑着的许多卫军,他对白齐开口:“把他们关起来,该做的样子得有,但是不要伤及性命。”
白齐点点头:“你要去大卫都城?”
沈立新点点头:“这里就交给你了。切记善待俘虏。”
夏桑没想到徐相竟然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拿人。
他硬生生地冲进沈府,带着一队人马,站在门前。
夏桑冷笑:“徐相今日是要把我带到你徐府地牢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我是官宦世家,徐相要拿我,我无罪,不怕告到陛下那里吗?”
“无罪?”
徐相冷笑一声:“一个卫国孤女,怎么还敢说自己无罪?”
“你可有证据?”
“证据?本来没有,抓住你,有的是办法让你承认。”
夏桑轻笑一声:“原来是要屈打成招。”
门都急忙赶来:“就是我们公子不在,你才敢如此!”
徐相懒得理会他,不过是一个侍卫,他摆摆手:“拿人!”
门都拔剑:“我看谁敢!”
刀光剑影,饶是她和门都武功都不错,可是徐相人多势众,沈府的府兵若是动了,那就不是私人恩怨了,若这件事真的捅到朝堂之上,就算是徐相没有证据,以皇上多疑的性格,结果确是难以预料。
不能这样僵持。
她停下手:“我跟你走。你把门都放了。”
门都的胳膊已经受伤,这么下去可能会伤及性命。
“早这么说,何必遭受皮肉之苦。”
门都眼里泛光:“小姐!”
夏桑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就被人押了出去。
门都快马加鞭,给沈立新去了一封信。
可是山高路远,等公子收到信的时候,小姐可能已经出事了。他想了想,又给徐书去了一封信。
徐府的地牢也不比沈府的地牢好多少。
想来之前沈立新带她来地牢许多次,她丝毫不觉得恐慌。
坐在那里,徐相看着她。
昏暗的光线下,徐相坐在那里,满脸的阴森计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沈立新的胆子真够大的,竟然敢把夏平的女儿,养在自己的府里。”
夏桑没有理会他。
“你不会恨吗?那是灭你卫军,火烧济城之人。”
夏桑冷笑一声:“徐相不必白费功夫挑拨离间,我知道父亲是你让人杀的。”
他微微闪过一丝惊愕,转瞬即逝。
“夏姑娘可知我这地牢,进来的人,可没有出去过。”
“我既然敢来,就没想着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