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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六月初八(1 / 1)

几十个身披盔甲的将士,由一个领队模样的男子带着,进了东厢这边。

那人进了内宅,朝站着的几人瞪了一眼,怒目圆睁,在昏暗的夜色之下,活像是森罗殿里的拘魂鬼差。

吓得沈月棠浑身做抖,面上虽看不出来什么,可衣袖下面,抓在常娆腕上的手却使大了力气。

常娆跟手底下的人倒是一脸的镇定,把道路让开,只不做声的瞧他们的动作。

那人摸了摸腰里的佩刀,看着这院子里站了两个主子打扮的女子,他在军营里混的久了,倒分不亲那衣裳的规矩,迟疑片刻,眉头拧起疙瘩。

“你们谁是常娆?”声如洪钟,一说话,似是从口鼻舌胸里发出来的嗡鸣声。

沈月棠瑟缩着往常娆身后躲了躲,不敢回答。

这一个小小的却步,就把心里的忐忑一览无余,那人自然也瞧出来谁是常娆。

他把眉毛一挑,大手在腰间的挎刀拨弄两下,缓和着语气,说了一句:“这里里外外的,我们都要搜查一遍,叫几个你的人出来,别叫兄弟们摸不着头脑。”

琥珀前一步站了出来,领着他们的人进屋去搜。

沈月棠捉住常娆的胳膊,颤声道:“嫂嫂,我怕……”

进来的兵将都是凶神恶煞模样,丝毫不见畏惧他们武安侯府的样子。

她怕字将将落地,就听到一墙之隔的东厢那边,传来女子的求救声,先是哭喊嚎啕,接着转为厉斥怒骂。

隐隐能够听到是如姨娘的声色:“反了天了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我是你祖奶奶,我今儿个可是丁是丁卯是卯的告诉你们了,奶奶我身子金贵,得罪了我……得罪了就等着老子娘给你收尸吧你!”

又有男人的声音响起:“祖奶奶?你特么还当你是主子姐儿们呢!”

两记响亮的耳光,巴掌呼在粉脂薄皮面上,东厢那边的哭声愈发的厉害了几分。

男人的骂声又起:“你们家主子贪了府库的银子,那可是犯了王法的大罪!两府知州大人联名签了搜捕的文书出来,找着脏银也就罢了,若是官家的银子找它不到,就连你这细脂嫩肉的小娘们,哼哼,还不知道往哪个销金窟里头伺候人呢!”

“我呸!你们胡说,我要找侯爷!我要找世子爷!”

吵嚷声,叫骂声,乱成一团。

沈月棠听那边的动静,更是害怕的厉害。

常娆抚着她的肩头,哄她道:“不要慌,咱们老老实实的叫人家按照上头的意思进来把事由办了,不吵不闹的,他们又都是咱们地方上保卫一方平安的官兵,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真的么?”沈月棠还是不信,因为恐惧,她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常娆道:“我还能骗你么?”

她把沈月棠护在身后,替她挡去眼前外人的视线。

没过多久,就见跟着琥珀进去的那些官兵又提着兵器出来,那领头的将领用近乎是从胸腔喊出来的声音,大声道:“这处搜过,两个人留下看守,其余人等,跟着我去别的院子!”

“是!”将士们声音慷锵有力。

跑着整齐的,往下一处要搜的地方去了。

人都走远了,沈月棠才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常娆又客气的叫身边的丫鬟婆子端了茶水过来,给那两个留在这处的小兵润口。

领头的那男人不在,底下的小兵倒是好说话许多。

“夫人刚才那句话,听得咱们心里暖的很呢!”其中一个长乎脸的小兵,偷眼望了望四周,接过茶水,笑的清浖憨厚。

另一个也学着同伴的模样,接了茶水,咕咚咕咚就吞下肚子。

那长乎脸的继续道:“我起先从军当兵,想的是镇北滇西,不管是崔家军也好,王家军也行,痛痛快快的杀敌报国,也不枉男儿在世上走这么一遭。呔,竟被分到了家门口这波澜不起的提辖营里来了。”

应是被常娆刚才宽慰沈月棠时候那句发自心底的话触动了本心,那小兵倒是说话亲近。

“没兵没匪的,倒叫旁人瞧不出咱们的威风,加上兄弟们又没生一副和善模样,出来说话办事,竟叫老板姓跟咱们生疏不少!”

那小兵说起来,语气里带着埋怨。

他也是黄土朝天的出身,从军为的就是保家卫国,护一方安宁,反倒是跟前百姓把他们当做最惧怕的人物,真是叫人寒心。

常娆顺着他的话道:“你这孩子,到还是个自来熟的,就不怕我是个坏人,回头把你这番抱怨,跟你上司说了?”

那长乎脸笑着道:“您不是常家女公子么?若是旁人我还要怕,可依您的为人,那不能够!我是咱们平江出身,我家兄弟如今正在念书,念的就是您家里办的学堂呢!”

在附近村子里,常家办有扶持乡里的免费学堂,请了乡之先达,叫那些穷苦百姓家的孩子,或是天资聪颖的孩子也有一个上学的机会。

听他这么一说,常娆笑道:“你是哪个村子?你兄弟念书可好?报了乡试与否?”

那长乎脸道:“朝北往蚂蚁山脚下的曹集村,您家学堂就是跟我家买的土地呢。”

常娆笑着点头,虽说办学救贫这些事情她不必亲自经手,自然也不会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户,但她脸上的认真模样,倒叫那两个小子都觉得亲切的很。

那长乎脸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来倒是惭愧,我家守着学堂,我认了几个大字,就出来从军了,我兄弟一样不是念书的材料。”

他憨憨一笑,黝黑的面庞浮上红晕,在昏黄的庭院石灯映衬之下,显得皮肤更加的黑亮了。

“辜负了您这一片好心。”

常娆道笑着驳他:“胡说,念书识字本就不必要求定能科举入仕才成,有的人是念书的材料,有的人却是从军杀敌的本事,若人人都能中了状元,那马赣河战场上,还能全凭一群文人拎着一张嘴去,把后梁的贼人们给骂跑不成?”

“好!”长乎脸听得扺掌大笑,说起话来更加欢喜,“您真是菩萨一样的人,我听得只觉您说的都对,虽不知道好在哪里,但这儿暖洋洋的。”

长乎脸是个老实人,情绪到了激动之情,砸着嘴道:“要不是身上还有这一身盔甲穿着,我都恨不得给您磕一个了!”

话匣子打开,那两个小兵叫常娆的一番言论,更觉得这常家女公子是他们自己的人。

也不用常娆去问,如倒豆子一般,就把营里出发前,提督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临了,还语重心长的跟常娆嘱咐道:“您也不用害怕,我们搜的是那一百二十万两官银,只要银子找到了,顶上自然就松口,能好好说话。”

一旁年纪更小那个小兵,偷偷的凑过来补了一句:“若是自今天起封府,我俩自荐留下来,到时候您要是进来出去,也不用跟谁去说,我去给您打招呼。”

常娆笑着道点头,也没拂了他们的好意。

又过了一个时辰,等到府里乱糟糟的动静都平定下来,所有人都被集中在了武安侯府进门的一处空旷的场所。

常娆也被人领着,跟了过来。

此处是进门就能一瞧清楚的一个敞亮地方,四周没有树木花草,只留了两道水渠,这会儿是冬天,雪水堆在一旁,不下雪的时候,只听流水汩汩。

如姨娘头发微乱,明显是受了一些苛待,瞧见齐氏从一条小道上叫人领过来,她忙梨花带雨的凑了上去。

“母亲……”扑在齐氏身上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旁边的官兵个个凶悍,他再也不敢威风,只委屈的叫齐氏护她。

齐氏抿唇不语,眼底却有一丝不耐烦的深情,却明显的压抑下来,如姨娘喊母亲,齐氏就笑着应声。

但听着如姨娘这儿疼哪儿肿,齐氏却半点儿没有要替她出头的意思。

如姨娘哭了一会儿,自觉好没意思,努了努嘴,悄悄擦干了眼泪。

沈月棠瞧见齐氏那边热闹,她原先也想凑到跟前,可齐氏眼里跟没有往她这里多看一眼,沈月棠踟蹰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在常娆跟前站住。

赵氏母女两个住的稍稍偏后院一些,来的是最晚的,沈月娟还是那副楚楚可怜模样,眼中带泪,面上戚戚,搀扶着赵姨娘的手臂,迈着莲花小步,娉娉袅袅的朝众人走来。

要不是眼下府里都是狼狈模样,不知道的还只当她要出府去同哪家小姐赏花说话,逛街游玩的呢。

赵氏母女没有抵抗,押她们过来官兵倒也没有用什么蛮力。

赵氏走到众人跟前,先是规规矩矩的给武安侯行礼,又给齐氏行礼,才又老老实实的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住不再说话。

常娆身为沈家的儿媳妇,沈子晋不在,家里长辈都在跟前,自然没有她说话的份。

她带着沈月棠,姑嫂两个也稍稍褪步,往人后站了站。

府里的人拢共主子下人,眼下全部都到齐了。

武安侯有爵位在身,那张提督虽说是奉命搜查,但也不敢对他动用刑法。

只沉着脸色,说话的声音一板一眼的叫人害怕。

“沈侯爷,咱们也算是打过交道的老朋友了,论起辈分,您算是大人,我要自称一声下官。”

张提督伸手,接过身边人递来的一封文书,拿在手里,在掌心拍打两下,讽笑一声道:“奈何,这会儿我身上有上司官命在身,也不好给您磕头行礼。”

武安侯肥胖的身子叫两个人推搡着,稍显落寞的站在正当路上,他身后灯火通明,沈家蹭蹭推开的房屋映出宏大的影子。

武安侯糯了糯胡子,撩起眼皮看他,眼神中有不满和愤恨。

眼前这狗东西不过是仗着出身镇北军,有崔家的袒护,就敢对他耀武扬威。

垃圾!杂碎!谁能笑道最后,还不一定。

张提督不知道武安侯心里的想法,继续维持着面上的和善,道:“老友见面,咱们谁也别为难谁,您交代了银子的藏所,我也做个顺水人情,到上头给您说两句好话才是。”

“哼。”武安侯抽着半边脸道:“老夫没有做过的事情,你们这些奸佞之人,想要污蔑给我泼脏水,也得认认圣上的面子吧。”

他们沈家祖上是仗着功勋得来的爵位,是能够荫封子孙的,地方官员要想动他,就必须得有圣上的旨意才行。

光是依这些狗东西所言,拿着什么两府的搜捕文书?

呸!目无王法!

“圣上的面子?”张提督摩挲着手里的文书,“户部下达的拨银文书里头,圣上御笔朱砂,亲自提写过谕旨,沈侯爷若是不信,可跟着咱们去知州衙门,找知州大人问个清楚?”

“你敢!”武安侯激动道。

他好歹也是高门侯爵,跟着他们去知州衙门?岂不是成了伏法认罪么?

张提督继续说着刺激他的话道:“我确实不敢,不过,要是有人告你,那沈侯爷可就不得不跟着咱们走一趟了。”

武安侯了脸上顿时变了颜色,他慌张的四看,果然瞧见,从人群中押出来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一个山羊胡,芝麻粒的小眯眯眼,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尽是鞭伤或者那棍棒敲破的痕迹。

才被人推了出来,就浑身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嘴里发出哀叹的声响,只是说的太小,叫人听不清楚,他到底在嘀咕些什么。

另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男子,身上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仗着年纪轻一些,还有一些体力,一看见武安侯,就像放出来的狼崽子瞧见了大块的人肉,连扑带咬的就要撕扑上去。

“你个老杂种,老子跟你拼了!操.你.娘!”那人使了全身的力气,幸亏有身后的兵丁扯住了他们手脚上带着的铁链子,才把人拉住了没叫他扑上去。

武安侯吓得身子朝后,踉跄两步,喘着大气,才站稳脚步。

“沈侯爷,可还记得这两位大人是谁?”张提督笑吟吟道。

武安侯自从见这两个人出现,脸上的沉稳之色,就再也屏不住了。

他声音有些哆嗦:“不……不知道。”

武安侯撇过脸去,说着心虚的谎话。

张提督道:“不知道?丘侍郎和黄给事两位京官在咱们平江失踪,知州大人还谴人寻了许久,都没能把人给找到,往上面报个交代,没想到,竟然是被您给留在这里招待了。”

黄给事还挣扎着要扑上去弄武安侯:“沈涛你个老匹夫!就是这个狗.杂.种,他贪官中的银子!他还造假!”

黄给事自从被武安侯关在府中的地牢,就再也没有受过半点儿是个人应有的待遇。

武安侯为了逼他们说出东宫与卫国公府的底细,对他们日日折磨。

这会儿好不容易瞧见亲人了,不管这张提督是什么目的,能叫沈涛不得好死,他自不介意推波助澜一把!

张提督听见了有意思的话,笑着蹲下身子去问:“什么造假?”

造假两个字,那黄给事说的还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叫他这么重复一遍,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先是武安侯身边的几个心腹掌事,脸上先变了颜色,赵姨娘面上不喜,连沈月娟也跟着有些慌乱。

沈月棠小声拉着常娆的手问:“嫂嫂,他们在说的是什么?那两个人不是咱们家之前的贵客么?府尹说是把他们先留在咱们这里,叫爹爹好生照顾了,怎么会叫人打成那般模样?”

常娆视线转了一圈,把这武安侯府有头面的都观瞧了一遍,心里跟明镜一样的清楚。

也就是沈月棠这个小傻子还不知道呢。

“大人的事情,咱们小孩子少说少错。”常娆小声回答她。

“嗯。”沈月棠点点头。

她一心只想早些找了如意郎君,从这府里嫁出去才好,那之后,他们再闹什么幺蛾子,就跟自己没有半文钱的干系。

张提督看沈涛并不搭腔,笑着勾了勾手指,就见方才那个去常娆院子里的小将,领着自己手下的几个人又跑步出去,往沈家宅院附近的地方去搜。

旁人都是一脸紧张,没人瞧见的夜色之中,唯有常娆,嘴角勾起一丝细微不可瞧见的笑意,稍纵即逝,转而跟沈月棠一起,为家里的众人开始担心。

也不知道是有沈家的下人做了内鬼,还是那小将本事属实了得的很。

没多久的功夫,就听他使了人过来禀报,说是在沈家后门的巷子里,找到了一处造假的小作坊。

去的时候里头的人都跑了不少,只抓住了一个腿脚不便的打扫婆子。

又聋又哑,还有一只脚跛着,走起路来上下颠腾。

张提督叫人把那婆子带下去,想个问话的法子,又指着地上那人赃俱获的赃物,给武安侯看。

“瞧仔细了,这都是什么?”他眉开眼笑道。

他跟沈涛这老匹夫,有抹不净的大仇小恨!

当年,他们同为先太子门生,又是一起共事的情分,他年纪尚轻,对进出东宫的这些大小官员,都敬重的很。

没想到,这老狗竟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

先太子莫名暴毙,尸骨未寒之际,这老狗就带着几个一样不入流的叛徒,投靠了二皇子的门下。

东宫改立,这老狗仍是东宫门人。

他们这些忠心主子的人,心里感念主子的恩情,虽气不过,但也不甘与其同流合污,便多被外放,离了京城那是非之地。

如今沈涛落在了他的手里,怎么可能给他落下好果子吃。

没罪都想补两笔上去呢,眼下教他抓到了武安侯的过错,更是要给扣死了才是。

“我不知道!你栽赃于我!我要见皇上!我要告御状!”武安侯叫嚣着否认。

一旁狼狈的黄给事则两眼怒火,恨不得磨牙吮血,把武安侯生吞了才是。

他不屑的睨了一眼那堆已经做出来的假货,冷冰冰的跟众人说道:“那就是沈涛这老匹夫做的!他不光造假官银,还造了假的金银首饰,哼,违背王法律令的事情,他还真是一样不差的都给做全了!”

“呸!你胡说!”武安侯恨不得跳起来踹他一脚。

他大声叫嚷着否认。

旁人不知道他到底冤不冤枉,可他自己心里却是门清。

他的确是让人造些假的金银首饰,但这府库的官银,他是真得没有碰过!

首饰那些,即便是叫人发现了,都是高门大户的夫人小姐,谁还能把自己用了假的的事情宣扬出去不成。

不好叫人知道,就只能吃些哑巴亏,自信把东西销毁就是。

然官银却是需要笔笔追责到底的东西。

从入库到保存,再到最后出库运出,都需要两三道人手查看,但凡叫人发现了其中有什么异样,那都是要找到凶犯的大事。

他又不傻,怎么会去碰这些呢。

再说了,但凡他有念头自己造了假银子出来,当初又何必费劲心思的去找常娆,多出常家的这一份月息银子呢。

不是他做的事情,他坚决不认!

可是有了人证在一旁佐证,张提督态度更是坚定了,也不管武安侯怎么否认,他把手里的搜捕文书往武安侯脸上一比。

“瞧清楚,红印白纸黑字,证物也在跟前摆着呢。咱们抓的有理有据。”

丢失的一百二十万两虽然没有找到,但抓住了沈涛,找到了造假的证据,又搜出来了两个在平江消失的京官。

张提督自知有功无过,大手一挥,叫人带了眼前的这些东西,压着武安侯连同齐氏一起,就要回去。

身旁的小将过来询问:“大人,他们府里的小姐主子,要带回去么?”

之前搜过常娆院子的那个长相骇人的男子,给张提督指了常娆:“这都是他们沈家的家眷。”

张提督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看了一圈,选了个年纪大些的赵姨娘:“把那个老的一起带走,这些子千金小姐们,瞧着就是一问三不知的主,领回去也没什么用途,叫十几个人留下,把这宅子里的前后门都给锁了,看住了,等知州大人的命令才是!”

“是!”底下的人忙躬身应声。

张提督带着武安侯一行,往知州衙门去暂先不说。

这边武安侯府里头,留下来的十几个小兵,倒是常娆的熟人。

不是旁人,正是方才那两个在院子里跟她说话交代的小兵。

有外人在,那俩小兵也不好当着旁人的面,就给常娆好颜色。

只是冷着脸,把跟前的丫鬟主子,都赶回了原先的院子,而沈月棠则回了自己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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