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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六月初十(1 / 1)

常娆初接手沈家的往来,虽有稍许不适,但好在有福三的鼎力相助,一应事情倒也顺畅许多。

只是忙碌起来,便有些顾不上本家府里的事由。

除了前些日子,常老爷闹着要见女儿,她才匆匆回来一日,又急着出去,连茶水都顾不得吃上一口。

萧君浩看着叫火舌吃了大半的那张曲城来的书信,眼底晦色越发浓郁,他起身迈出门槛,外面起着风雪,细子的雪粒随风恣肆,无孔不入的往脸上脖子里钻。

屋里伺候的丫鬟忙拿了大氅送上来,又叫小厮跟上。

跟在后面的那个小子却是聪明伶俐的,一路小跑的先一步备好了车马,在外头候着。

“萧公子,您说哪儿?”他笑眯眯的望着萧君浩,只等一个地方。

“去找小姐。”萧君浩沉着脸色道。

曲城已经来了第三封书信催促,这边再跟常娆借不到粮食,他们在曲城招兵的事情就没法子继续。

便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将士们入了营里,就得叫他们吃饱穿暖,才能有后面的训练杀敌。

眼下事态紧急,他等不来常娆,那就只能亲自上一门一趟,无论如何,三五天的时候,也得把事情给办了。

赶车的小厮脸上愁起苦瓜青:“公子,您这不是拿小的打趣嘛……蔡管家已经是再三交代过的,小姐最近事由忙碌,一切只管跟蔡掌事去说,”

他听跟在蔡掌事跟前的兄弟透信儿,说是主子这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火气也跟着蹭蹭往头顶上蹿,就连蔡掌事到沈家说事,有时候一句两句不对付的,也要沉下脸色怪罪几句呢。

这萧公子又是个娇养的哥儿,主子闲来无事的时候,或哄或惯,也能耐着性子说话。

然而,这节骨眼儿上,正是要紧,哪还能顾得上来哄这位呢?

萧君浩脾气也不甚好,白他一眼道:“我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个什么劲儿?”

那小厮想要巴结他,又不敢违背了蔡管家的命令,犹疑两难,愁眉苦脸的只摊手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萧君浩火气上来,一脚把他踹去一旁,利落的解了车辕连接,也不使马鞍,夹了马腹,就扬长而去。

那小厮先是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再看,好好的马车瘫在那处,绳子嚼头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

想起蔡掌事跟他们嘱咐过的话,他也不敢再多想什么,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闷头往蔡掌事那里去回事通报。

这边,萧君浩先是打马去了武安侯府,那看门的门子不认得他是何人,但闻听他自报是常家找来的,只说常娆现在城外码头上主事。

萧君浩听了个地方,也顾不得道谢,就又匆匆打马出城。

平江府有两道人工改道的水运码头,东西贯穿那道,自滇西而来,过平江,至邵武而止。

而南北河道,则自九女山起始,联通青州与平江府两地。

武安侯府手里这道码头,则就是在南北河道之上。

萧君浩打马赶至的时候,天上雪色更浓,路边的枯枝上结着冰溜,晶莹剔透的挂在枝头,眼下河里结了薄冰,却倒不是通航的时候。

在右侧不远,有个样子还算规整的两排屋子,像是歇脚的地方。

房前近前,停着一辆常家马车。

连同门外那群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打一眼就知道那房子里头呆的是谁。

萧君浩火急火燎的行到跟前,翻身下马,把马缰绳丢给一旁的婆子,急促促的就要往里头进。

“萧公子?你怎么追到这处来了?”萧君浩还没摸到门边,就被琉璃连同琥珀两个拦在了门外。

那些婆子也跟着过来,左右开弓的把他往外头推。

“好丫鬟,我又不是来捣乱的,教我进去,有两句话要跟你家小姐说。”萧君浩赔笑,跟琉璃打着商量。

“您有什么话要商量,只管先跟我们两个说了,等回头小姐闲下,咱们再替您转述了,不是相宜?”琥珀出言搪塞。

“就是,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只管跟我们说了,还能给瞒报了不成?”琉璃也点头应声。

萧君浩急的直皱眉头,他那事情要紧,真不能跟第三个人说去。

“你们就教我进去一趟,只说一句,我就出来,肯定不当误了你家小姐的事情。”萧君浩还想商量。

琉璃回答的毅然决然:“一句不成!小姐说了不能打扰,就是不能打扰!你且回去,等回头我替你传话,小姐知道自然就去见你了。”

“我真有急事!”萧君浩推开众人,想凭蛮力往里头冲,他一边冲,还一边叫嚣着:“小姐!您叫他们松松手,教我进去呗!”

他吵吵嚷嚷的声音,还没等把常娆喊出来,就先引得住在码头上的长工们探着脑袋出来看。

上头才换了管事的东家,听说是常家那位出了名的女公子,底下的人都好奇的很。

忽又来了个公子哥模样的男的,大雪天还着急忙慌的过来求见……

地下做苦力的人活的辛苦,闲时唯一的爱好便是扯一些大户人家的谣言谎话来听。

平日里没事儿还要胡诌两句,好叫大家伙儿聚一起说个玩笑,今儿瞪大了眼睛瞧着,更是一个个的想凑到跟前去听。

萧君浩急的厉害,也顾不得叫外人瞧去了会说闲话,只一声比一声高昂的往里头喊话。

忽然,房门打开,常娆趁着脸色出来,她身后稍有嘈杂的算盘噼啪,有烛火晃影,只一眼,门就又被合上,倒叫人瞧不清楚。

常娆站在门前的台阶之上,身上裹着长毛的狐色大氅,一身腊梅点雪的对襟裙子,把人映得越发清秀。

她音色清浖,声音故意扬得高高的:“你且先回去,父亲虽说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那生意上的事,自有华歆他们给你主持,就着急忙慌的非要赶过来吵上两句才成?”

话是跟萧君浩说的,却是说给别处竖着耳朵的沈家人听得。

“我不是……”萧君浩还要分辨。

常娆给架在他左右的人使了颜色,小声吩咐:“把人给我送回家里,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再来!”

“是。”琉璃得了主子的意思,再也没有什么顾忌。

当即就横眉竖眼,叫了十几个人,把萧君浩弄上了马车。

琥珀倒是好心,她赶到马车上跟萧君浩解释:“您且先回家里,这边是紧要的事情,怠慢不得,您也莫要生气着急,到时候徒生心烦,反倒要跟小姐生疏了。”

她下了车辕,吩咐一声,驾车的汉子就一阵风似的冲开漫天落雪,往城里方向而去。

而大雪之中,那不起眼的一排小屋里头,却灯火通明,炭火盆子里明灭着火光,把屋子里映得暖如春日。

两个小厮打扮的账房先生,手里忙个不停,手边,则是高高的几摞子账目,就连常娆也捧了一本,坐在一旁潜心核算,只盼着能快些找出这其中的蹊跷所在。

萧君浩惊慌的出去,又叫人完整的给送了回来。

华歆正派了人出去寻他,生怕他到时候没个分寸,图给小姐添了麻烦。

瞧见人被送了回来,华歆忙上前迎住,领萧君浩进院子里,叫人把大门看好。

萧君浩气的没法子,可自知常娆已经开口,再跑一趟,还是这个结果。

又两三天,虎威营的线人给他送了第四封书信,信上无他,仍是催促要快些筹备了粮草,往北上运送。

连运粮的兵丁都已经赶到,在十里虎口崖等着呢。

令外交代,他们从辛家筹措了三十万两银子,若是常娆不肯相送,那就定了价格,跟她去买。

萧君浩直嘬牙花子,买?他连常娆都见不到,去跟谁买?

眼前的灯花噼啪一声,爆了开来,吓得他一个激灵,脑子里也闪过一丝灵光。

他拍了拍脑袋,脸上浮出欣喜的颜色。

若是曲城那边手里握的有银子,那他倒无意中知道了一处常家放着许多存粮的地方。

眼下虽见不到常娆,但他先把粮食拿了,回头再补银子上来,不也是一样的么?

反正都是买卖,卖给谁不是卖呢。

他换上妥帖的衣裳,吹灭屋里的烛火,做出歇息的样子。

等到院子里都静寂下来,一个纵身,翻上了屋顶。

子夜时分,平江府城外,除了红着眼睛在雪里觅食的野狼,再鲜少有出来活动的活物了。

一队人马在官道上飞驰,直奔城郊一处宽阔的庄子。

“开门!开门!”一个官差模样的男子,先一步下马,大喇喇的上前去拍门叫人。

“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号丧似的,你活鬼夜猫子,也不想想别人撑不撑得住!”门子骂骂咧咧的就出来应门。

接着又有两三个一同值夜的小子,也跟着起来,一起围到门口,才把院门开了一道缝隙。

头前说话那个从门缝里朝外面看,却见外头灯火通明,几十个身穿兵丁衣裳的差役,怒目圆睁,瞧着活像罗刹殿里的活阎王。

“哎呦!我的娘啊,鬼差来了!”那人一个跟头,挺尸过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跟着往外偷看,好家伙,海多的官兵,都在外头站着呢。

“你……你们是谁?做什么的?哪里的来处?”有胆大的大声问话。

萧君浩朝前靠了靠身子,身下的马匹跟着走动两步,他笑着道:“好小子,才几日不见,你们就连我也不认得了?”

“你是……?”起先还都没看得清楚。

愣了一会儿,才有人瞧出来他的模样:“萧公子?”

萧君浩下马上前,乐呵呵的跟他们打照面:“前些日子我还领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吃烤鹿肉吃,眨眨眼的功夫,就都忘到脑后去了?”

“瞧您说的,哪能啊!”忙有人笑着否认。

他拿手里的马鞭子朝里头一指:“我过来替小姐办事,你们掌事的呢?得同他说。”

早就有机敏的小子到庄里头去跟掌事的通禀,这会提了灯笼,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

那掌事的姓常,单字一个成,倒不是个外姓奴才,他祖上老子有功,赏了主子的姓氏,比起旁人,更多了三分体面,也是常娆身边的心腹之人。

常成此人四五十岁模样,留着不长不短的嘴边胡,模样平平,放在人群里也是找不出来的样貌。

只是能叫常娆派在这处,那肯定是有些过人的本事。

萧君浩压下眼神里的飘忽,换做神闲气定的模样,跟常成拱手作礼。

“常掌事,咱们进屋说话?”他错开半步,让出身后跟着一起过来的众人。

常成瞧见都是官差打扮,也有一丝惊讶,只是须臾就又恢复了神色,和声应下,领着萧君浩连同那群官差里头捕头模样的一位,一起进了堂屋。

丫鬟们看茶,摆了两碟点心上来,萧君浩也不客气,兀自吃了半杯,暖了身子,才丢在一旁。

他从怀里掏出一片青玉色的对牌,丢在常成怀里。

又坐下来捻了一块点心,大口咬了一半:“常掌事瞧瞧真假,小姐说了,领三十万石粮食支给他们。”

他说的轻描淡写,像是在说拿三十个冬梨,给这些差官大人们。

常成打量着跟前坐着的这位官爷,连鬓络腮胡子的面庞,瞧不清楚长相,只是那双眼睛却格外的锐利,瞪起来跟鬼差阎王似的,叫人不敢直视。

常成拿着对牌,神色有些难办。

“萧公子,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常成把那牌子放在萧君浩手边的小几上,有些局促。

“您是来过的,咱们这庄子不过是离得本家近些,逢年过节,外头送上来的瓜果梨桃,连带着獐狍野鹿当个存放的仓储罢了,您带着牌子来要粮食,倒叫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很明显,常成不信他这对牌,也不想承认他这里有粮食。

萧君浩眼神都不带看他一眼,狼吞虎咽的吃了两口点心,又大口的喝了茶水,才把嗓子眼儿里的东西吞咽下去。

他跑从平江府出来,在冷风里了小半夜,不比身下的马匹劳累。

吃饱喝足,喘了一口气儿,他才乜斜着眼神去看常成。

“常掌事,我跟小姐的关系,旁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么?”他毫不觉得羞耻的撇着大嘴,“我是小姐的枕边人,你拿搪塞别人的话来炸我?还怕我骗你不成?”

枕边人三个字一处,就连对面坐着的那位官爷,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常成忙给他赔罪:“小的不敢,只是咱们这庄子里光有年货,真没您要的粮食!”

“此话当真?”萧君浩翻眼问他。

常成拍着胸脯跟他保证,脸上严肃无比:“千真万确,您这个身份,我骗得了旁人,还能糊弄您么?”

萧君浩撑了一把椅子,直起身子:“好老小子,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哼,要不是他心思活络,亲眼瞧见过那里头的东西,还真能叫这老小子给糊弄过去。

萧君浩招呼了那差官一起,又吩咐常成:“把运粮的车马备好,我自己个儿去找,也教你心服口服才是。”

常成张着嘴愣住,见他起身就往庄子后头走去,忙喊了几个人跟上。

“萧公子,没有!你是不是跟主子听岔了,说的是旁处,你反倒迷在我们这儿了。”常成还是不认。

萧君浩嫌他碍事,伸手就把人拨去一旁。

终于,他领了众人,饶进一处空旷的院子门口,上头落着锁,萧君浩扭头去看常成:“常掌事,这锁……是你来开,还是我自己开啊?”

那常成见他熟门熟路,倒是有些惊讶。

他拦在门口,张开双臂把那扇院门护在身后,又认真的问了最后一遍:“真是小姐叫您来的?”

萧君浩笑着反问:“瞧您这话说的,我都能把地方找的半点儿不差,不是小姐亲口跟我交代,还能去求菩萨拜佛,求来的不成?”

常成沉吟片刻,终是信了他的话,啧了啧嘴,从怀里摸出钥匙。

萧君浩眼底喜色,跟前的几个官差跟他对了眼神,只一脸的赞许神色。

院门打开,里头却不是寻常房屋模样。

原是常娆叫人做了个假,外面瞧着是个院子落锁,实则是与院墙齐平的一处仓储。

门一打开,后面又是两道院门,再开了进去,才见得里头码着整整齐齐的麻袋包裹。

萧君浩伸手摸了一旁的一个麻袋,里头应是大米模样,摸过那袋子,就连手上都留有米香。

常成指了一处,“您就先从这里搬起吧,原是咱家的规矩,除非是小姐亲自过来吩咐,才能动这里头的东西呢。”

他叹了口气,又叫跟前的小子去拉来运粮的车马过来。

萧君浩倒也麻利,招了招手,就叫底下的差官们开始干活。

那常成还不死心,又凑了过来问他:“您也别嫌我落锁,这三十万石,可不是个小数目啊!您还得跟我说清楚了,这粮食要去何处?谁家支走的,用作什么?”

常成又叹气一声:“您这风风火火的过来,就已经是教我难办了,可得把这些能说清楚的交代了,我也好记在纸上,回头进城到主子跟前,也有个说法不是?”

萧君浩揽住他的肩头,冲那些差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加紧干活,才换上笑颜,去哄常成去了。

“我还能骗了你不成?你又不是没有听他们说过,老爷子都把我当正经女婿去看,这可都是咱们自己家的东西,真金白银的交换呢,我能叫咱们自己吃亏做祸?”

他哄着常成往别出去,又叫着饿了,要了些酒菜两个人坐在屋子里自顾吃了起来。

等到天色渐亮,常成早就被萧君浩哄着,醉倒在那里了。

这边仓库,跟来的差官也不客气,闷着头的就一麻袋一麻袋的往外面搬运,又嫌车马不够,一个劲儿的催促还要再多一些。

底下的小厮们得了常掌事的吩咐,只配合他们的意思。

等到装运齐全了,萧君浩算算时辰,又大摇大摆的去庄子外头接人。

昨天夜里来的几十个,连同今天一早又来了小几百人。

一个个精神抖擞,两人并齐,列序整齐的进了常家的庄子,也不多话,听着前头的吩咐,就把一车车粮食运了出去。

这边小厮们等不到常掌事过来主事,萧君浩又是小姐跟前的红人,自然没人敢去驳他的意思。

原本说好的三十万石粮食,一夜的功夫,竟然搬了有大半个仓库。

萧君浩领着人要走,夜里开门的小子犹豫着上前,去拉他的马缰绳:“萧公子,您且等着常掌事的清醒一些,核对了账目,再走不迟。”

粮食数目上对不上,他们都是常家本家的家养奴才,自然把主子的事情放在心上。

萧君浩坦荡荡的拒绝:“小姐等着我去回事,可耽误不得,你还怀疑我不成?”

那小厮教他给吓住,也不敢再上前阻挠。

蜿蜒曲折的运粮队伍从常家庄子起始,一路朝平江府方向而去。

萧君浩落在最后,一直等到最后一辆运量的马车从庄子里出来,他才笑嘻嘻的打马跟上,挥挥手朝身后的众人作别。

一行人出了常家庄子,离得远了一些,方改道北上,没有去别的地方,直奔十里虎口崖而去。

等到天将中午,终是陆陆续续的赶到十里虎口崖。

由一条山间小路进去,绕过一段曲曲折折的石林,恍然云开,那山势之中,竟然有一大片的平坦处所。

里头藏了一队装备精良的兵丁,领头那人是曲城的一名副将,特来此处,为的就是借粮一事。

萧君浩交接了粮食,又再三叮嘱那副将,早些叫七爷把银子带来,这粮食是他借的,人家不送。

那副将把胸膛拍的咚咚作响:“您且放心,粮食到了咱们就完事足以,我肯定头一样事就是把您这话给转述了!”

萧君浩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往平江府去,这边他偷了常娆的粮食,等到那常成迷药劲儿一过,肯定就反省过来,要去告状。

他得先在庄子里的人告状之前,给常娆赔礼说情了才成。

要不然……他摸了摸自己腮帮子,上次挨打的那一巴掌,到现在都还能回味起那股子疼痛劲儿。

常家老宅里头,已经过了吃早饭的时候,却不见萧公子起床梳洗。

底下的丫鬟怕出了什么事情,忙叫了个小厮一起,推门进去查看。

“嘭!”洗脸水撒了一地,泼在地上,冒着热气,那小丫鬟脸上尽是慌乱,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去找蔡掌事禀报。

一边跑,嘴里还急声道:“不好啦!萧公子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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