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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六月十一(1 / 1)

萧君浩失踪了,对常家而言可是顶要紧的大事。

华歆从铺子里抽出人手,满平江府的去到处寻人,蔡管家也小心的把这事跟常老爷提了一嘴。

“人丢了?”常老爷从面前的一碗裙边汤里抬头,拿干净的湿帕子擦了胡子上沾到的油水,扭头去看蔡管家,“屋里东西查了么?”

蔡管家顺声回答:“大略清点了一遍,说是都在,也没丢什么贵重的。”

常老爷喝口清水漱口,忽把手里的茶盏撂下,拍着桌子感慨:“好小子!咱们这是遭了贼了!快叫你儿子领了人去,把娆娆跟前的东西也清点一遍。”

蔡管家在常老爷跟前这么多年,自然明白主子这话里的意思,点头应下,出了院子就去跟华歆交代。

这边华歆正要出门,萧君浩自有底下的人去寻,他年后就要进京,有些事情是要紧的重要,主子跟前又没有旁的得力之人,他多尽心一些,日后也好叫主子有清闲时候。

叫他爹拦住一说,华歆咋舌道:“老爷的意思是……那萧公子是个家贼?”

要是前些日子,他听到这些指责萧君浩的话,肯定头一个点头附和。

但自从废矿那次,萧君浩护他一命,倒叫华歆改了主意。

蔡管家点头道:“可不就是那个意思,咱家老爷虽说这些年久病不愈,脾气有些固执,但这是非琐事上头,还是眼力十足的。”

毕竟常老爷经商多年,打过交道的又都是心眼儿堪比漏勺的生意人,看人这方面的事情,蔡管家反倒是更信常老爷的意思。

“不能吧……”华歆皱着眉头道。

他虽有不信,可还是依照着常老爷的意思,领了几个丫鬟,把常娆院子里的各个房间都清点了一遍。

这一搜,还真发现了点儿东西。

放在书房的领事对牌少了两副,另少了一盒千金一换的夜明珠,一袋装在荷包的金叶子。

桌案上的印章也有挪动的痕迹,不难让人猜出,到底是用作了什么意图。

常老爷听道华歆的禀报,撇了撇嘴,“我就说吧,一个敢指箭对着主子的奴才,怎么也不会跟咱们一条心了去。这话我跟娆娆说了不下几次,她又不听,偏要说什么图个皮貌……我看那姓萧的,就是个养不熟的狗东西!”

蔡管家跟华歆父子两个在一旁垂首而立,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搭腔说话。

常老爷负手转了两圈,终于下了断论:“你先去衙门口报上失窃,再把丢了的东西一五一十跟娆娆说了去。”

“是。”华歆应声,人才走到院子里,又被喊了回来。

常老爷思量片刻,又接着道:“另跟咱们家各处的掌事都交代一声,最近要是有人拿了对牌,只管把人捉了,报上跟前。”

那对牌不领事由,不过是两片描了漆的木板子,萧君浩要想使得上用途,还得往外头生意上使才是。

华歆颔首称是,又给他老子做了个揖,才急促促的往沈家去,跟常娆说事。

城外沈府的码头边上,常娆连同两个忠心的掌柜,抱着算盘核对了一夜,终于发现了武安侯府不为人知的东西。

按理说,沈家有山有码头的,又做着生意往来,不至于中道落魄至此。

武安侯经手岭南茶叶药材,虽为东宫敛财,可青州宋家,晋宁李家,这两项经营却都要过他的手,菜摊上,大肉摸一摸都要两手油,更何况是这专卖专办的营生了。

也亏得常娆是买卖账簿里的千手菩萨,她把沈家的各项往来都大略清算一遍,发现唯有这码头一处,账面做的太过漂亮。

样样庄庄,都能核对得上,与别处的账目一比,简直不要太过漂亮。

事出反常必有妖,果不其然,她扒了原始账目,点查了一夜,竟发现武安侯将这些年的经营银子,都通过水运的方式,借着各种缘由,送去了九女山。

其中,每月初,定有邵武来的一艘货船,行至此处码头,并在此改番换旗,从新套用上别的名属。

而武安侯府更是拿了本家的银子,往那艘货船上头填补。

常娆拿着誊抄下来的有问题条目,翻看一边,嘴角不由浮出一丝笑意。

邵武的货船?那她可就知道是谁了。

邵武多为陆商,便是由朝廷出银子,通了水运买卖,也不过是些河上的渔民,或是乌篷小舟,做的是拉人送货的生意。

真要能有往大江大河里跑,还能北上直通九女山的商户,也只有邵武林家他们了。

林家的货船还是从她手里便宜买走的,因是亲近好友,从打版到外观,皆是比照了常家最好的船只去做的,撤下旗帜番号,旁人自然不容易辨认。

所以在沈家的原始账目上头,才会出现她常家的名录。

常娆眼底郁色更深,她拿林家当好友亲戚,万没想到,人家竟只是想拿常家做个替死鬼而已。

一夜无眠,那两个有些年纪的账房先生,已经面如枯槁,脸上跟糊了一层锅底灰似的,叫人看着都觉可怕。

常娆赞了二人辛苦,忙叫底下的人领了他们,回去好生伺候才是。

她自己则又拿了几处有贪腐亏空的账目,沉着脸色,把码头负责的管事叱骂一顿。

那掌事的确实贪了银子,被新上任的东家大骂一通,心里也觉得生怯,越发的不敢造作,只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

常娆本就是拿他来做样子,以避免引起旁人的怀疑,罚了他半年的月钱,又叫把账目上亏空的银子补上,此事也就算揭过去了。

福三这几日被她安排去打点知州衙门的人,听说常娆上来就要查码头账目,原先还有些顾忌,结果竟是真翻出了亏空造假,也大吃一惊。

又把这事说给牢里的武安侯听。

沈家的银子使到位了,那些牢头和守门的官差,倒也不再为难他们。

武安侯这些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听到常娆查账的事,点着头道:“她在生意上倒是真有天赋,只要尽心尽力,日后未必不能把咱们沈家更进一步。”

他话里的意思,福三听得明白。

日后他们沈家,怕是要交到这位少夫人手里头去了。

常娆从码头回武安侯府,一进门,就听林掌事家的说,华歆来了一会儿,正在里头等着呢。

“你怎么过来了?手里的事情都忙完了?”常娆没把他当外人,她在里头更衣,换下穿了一夜的衣裳,隔着一扇门,同他说话。

“家里出了些……”华歆沉吟片刻,斟酌了一个妥帖的词句,“有点儿重要的小事。”

常娆换上舒服的常服,出来净手,又叫人传饭,“既然是小事,那就等我先吃饭再说,你打家里出来,用过饭了么?”

她在那小破屋子里熬了一夜,油灯熏得身上臭烘烘的,又忙着做事,连口正经喝水的时候都不能够。

外头小厨房的丫鬟鱼贯而入,琉璃在一旁伺候着布饭,给华歆也盛了一碗,放在对过。

主仆两个倒没有跟旁人那样的疏离,华歆在家吃过,只伺候着常娆进食。

又在一旁小声的讲着家里的事情:“今儿一早,您院子里的丫鬟等不到人出来,进屋一查,就发现萧公子丢了……”

常娆饿的厉害,吃的也有些急躁,头一遍没听清楚,她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问:“什么丢了?”

“萧公子丢了。”华歆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常娆当下就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她筷子上夹了一根菜叶子,翠绿的颜色,上头泛着盈盈的油光。

她神色恢复如常,把那根菜叶子吃下,放了筷子,改吃手边的清粥。

“你说我听,还丢了什么?”

屋子里静的出奇,琉璃琥珀两个都噤声不语,连外头的丫鬟都知道事情的要紧,一个个屏住了呼吸,不敢大声喘气。

只有华歆压低了嗓子,小声的跟她说着家里的情况。

“一副咱们本家领事的对牌,一盒子您收在书房里的夜明珠,另有寻常玩意儿使得金叶子。”

常娆把碗里的清粥吃净,净手漱口。

“少的说清楚了,可多出些什么没有?”常娆抬头看他,眼底一闪而过一丝期待。

华歆诚实的摇头:“丢的也只是大略差点了一遍,那几个丫鬟只是在书房打扫,也不敢多看别的,具体再少些什么,怕是得琉璃她们两个亲自回家一趟,查点了才知道呢。”

常娆把擦手的帕子丢在铜盆里头,渐起一片水花。

那狗东西,偷了她的东西,还敢不辞而别,连个书信都没留下。

还没等她喘匀心里的这口闷气,又听林掌事家的过来禀报:“主子,庄子里的常掌事求见。”

常掌事?

常娆一头火气,还没能明白这两者其中的干系,只摆着手,叫把人领进来先。

常掌事是骑着马匆匆赶过来的,一路风尘仆仆,头发被风吹得零散不少,还挂着白霜,整个人浑身都见狼狈模样,身上还挂着酒气,眼圈通红的就小跑进来。

常掌事一进门,先跪在常娆跟前,磕着头就嗷嗷的哭了起来。

“主子!小的对不起您!小的该死啊!”

四五十岁的大男人,哭的跟个受了欺负的孩子,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意气风发模样。

常娆才在椅子上坐下,脑子不大清楚,被他一嗓子嗷的更是糊涂。

忙叫人把他扶起来,坐着好好说话。

华歆却一下子明白过来,面沉似水,沉着声音忐忑问道:“是萧君浩去庄子作祸了么?”

常掌事听见萧君浩的名字,哭声更惨,连连点头道:“就是他!”

也不敢坐了,从新跪在地上,给常娆磕头:“那萧公子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咱家粮仓的位置,拿着您的对牌,在酒里下了迷药,把我撂翻了过去……”

常掌事脑袋都磕的流血,还是砰砰的直恨:“一百一十万石啊!他们来了小千把人,把庄子里的那处粮仓,愣生生给搬空了去!我有罪!我该死啊!”

常娆脸上的颜色再也沉稳不住,她双手紧抓在椅子扶手之上,一口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好一会儿功夫,才红着眼睛,盯住脚下跪着的常掌事。

一百一十万石!她一年能从官中扣下的也不过是那么的多,今年又有了圣上的易市令,正是教她大有作为的时候,粮食眼下就是她常娆的命啊!

常娆气的急火攻心,来不及找什么武器棍子,伸手就往常掌事身上去拍。

边打边骂他:“再三交代了,不见到我的面,任谁都不能把里头的东西领了去!你个胡海塞的忘八鬼,就这叫你这么来霍霍我的么?”

华歆跟琉璃两个连忙左右把她拉住,又说些宽慰的话。

琥珀则想拖着常掌事的先出去避一避,没想到,那常掌事却是个倔驴脾气,自知是自己叫主子生闹,无论琥珀怎么劝他先到外头躲一下,他都不肯。

“奴才做错了事情,主子打骂责罚,就是要了奴才的这条命,也是应该的!”常掌事跪在跟前,脑袋贴在地上,哽咽的说道。

常娆气的直拍桌子:“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只要我的粮食!你这个不争气的……”

瞧见他,常娆就心里来气,努力的克制,才叫自己没有立即冲上去,再打他几下。

华歆在一旁替常掌事求情道:“主子,您且消消火气,眼下人已经偷了东西跑了,或追或找,也得尽早做个抉择才是,再拿咱们自己人出气,也不是个正经办法啊。”

萧君浩敢偷家里的东西,自然就不算是他们常家自己的人了,而常掌事却是个对主子忠心不二的人,眼下常家正是用人之际,自是不能因为这个,而把人打杀了去。八壹中文網

常娆坐了好一会儿,脑子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只是说话仍是来气,她冷冷的睨了常掌事一眼:“我只给你这么一次的将功补过机会,若这类的过错再有下次,那你祖宗老子的脸面都不要了,我也不罚你死,只拿出卖身文书,早早打发了去,才是正事!”

常掌事磕头如捣蒜,恨不能当即把自己的忠心捧出来给主子看。

常娆清醒下来,脑子里自然要盘算这事该如何弥补。

萧君浩那个狗东西,偷她的粮食不为别的,肯定是拿了给曲城那位做军饷。

眼看着北边战事又要起来,她的人就算这个时候把狗东西抓住了,那粮食他们也会拼死不还的。

常娆拳头攥的生紧,连指甲陷入了肉里,也不自知。

琉璃哄着眼圈上前,哄着她松开手心,拿自己的指头护在她的指甲上头,生怕常娆再伤到自己。

华歆也跟着沉思,屋子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终于,常娆开口说话:“今年官中的粮食消减两成,开春报了灾荒,前些日子的大雾天,自是要影响一些,还有各处庄子,也有几分存货,只叫他们留了来年的种粮,其余都先紧着交上。另,再去账上支银子出来,咱们收粮,跟他们明说了是交往官中,咱们走官家买办。”

常掌事虽然哭的厉害,但事关他的正经营生,脑子里却还清醒的很。

他声音沙哑道:“若是咱们家都要收粮,那今年岭南的粮价岂不是要大涨了去?”

华歆给他解释道:“你只管翻一倍的去收,事后这粮食要涨要跌,还是在咱们说了才算。”

常掌事虽不明白主子的意思,但还是点着头应下,抹着眼泪,勾着脑袋出去。

常娆跟前清净许多,她又累又困,郁结于心,看谁都觉得烦躁的很。

摆摆手,叫所有人都退下,不用伺候,只留了华歆在跟前说话,门口由琉璃守着。

“您且歇息一会儿,听我妹子说,您熬了一宿都没能睡,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华歆拿薄狐绒的毯子给她盖在腿上,声音低低的劝说。

常娆摇了摇头,“哪还有歇息的时候,眼看着钱婆的人就要来了,今年的一百二十万石,一定得一份不少的给她凑齐了去。”

她私下里通过钱婆卖粮食给后梁,今年是最后一遭。

几年的辛苦布线,她打通了在后梁的人脉据点,才跟拍着胸脯在那位跟前应下这桩买卖。

终于,往后就光明正大的做这桩生意了,定不能这个时候出篓子,叫旁人瞧出这里头的猫腻来。

她要自己挤自己的生意,手里头的粮食,就是这一仗的本钱。

谁也不能成为此事的绊脚石!

华歆说着眼线从北边打听来的消息:“听他们说,后梁那位新起的陈首辅,要跟那位手眼遮天的南院大王撕破脸面了。说是要请长公主回去主持大局呢。”

常娆眯着眼睛嗯了一声。

华歆又道:“青州那边已经有后梁的探子出没,钱婆怕是早就和他们勾搭上了。”

常娆点头:“那她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终是能够盼到回家的日子了。”她张开眼睛,接着道:“只是钱婆能不能做回他们后梁的长公主,这笔买卖咱们要做,她也要做。”

“您的意思是?”华歆有些不明白。

常娆掰开揉碎了讲给他听:“回来一个长公主,消失一个境内最大的粮商,不论是后梁的南院大王还是那位陈首辅,你当他们不起疑心么?”

华歆道:“那咱们要做这笔买卖的原因,也是为了叫钱婆不起疑心?”

常娆笑着乜眼看他:“错。”

华歆不解道:“那是为何?”

常娆挑了挑眉稍,有些小得意道:“我想跟苏南枝做这桩生意,既然咱们拿到了易市令,那索性就把生意往大了去做。”

云中府苏家,手里拿捏着后梁的财权命脉,是后梁最大的商贾之家。

后梁不比大陈,他们信奉鬼神,不以商贾为贱,不以儒学为尊,苏家手里有钱,自然就有权势。

那位新起的陈首辅是苏家赘婿,更有谣言说,跟姓陈的不睦的那南院大王才是苏南枝的亲爹。

要想把后梁的生意做大做广,那可就绕不开他们苏家。

华歆眼睛瞪大,眼神里有些迟疑:“苏南枝为人恣肆妄为,可不是个容易拿捏的人。就连辛荣在她手底下,都要吃些亏损。”

常娆道:“辛荣做生意,惦记的只是银子,她不图别的,自然要把利好算得清楚。可你细想,苏南枝她算的是银子么?她富可敌国,又财势无双,买卖营生这些,自然恣肆许多。”

常娆太息一声,长出一口气:“咱们这些年在钱婆身上贴补的可不算少了,与其补一个瞧不清楚的门路,倒不如再添补一些,只当是陪皇子念书呢。等到日后这笔买卖收网,也不算亏。”

华歆还有犹豫,但见常娆把说满,他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再说那些丧气的话来。

主仆两个又闲话几句,华歆给常娆做了个揖,轻手轻脚的起身告退。

外头琉璃见他出来,小声问主子心情如何。

华歆小声道:“睡着了,你们这些日子只多哄着些。”

琉璃跟琥珀两个,连连点头。

华歆人才走出二门外,两个丫鬟就听见屋里头传出呜呜的哭声。

琉璃贴在门缝上去听,心里也跟着难过,小姐这哪里是睡着了啊,不过是心里烦闷委屈,却又不愿叫他们瞧见了。

只一个人躲在屋里,悄悄的落眼泪罢了。

而叫常娆偷偷掉眼泪的某位狗东西,这会儿却快马加鞭的往北上赶去。

萧君浩鞭鞭打马,行的速度飞快,一边红着眼圈,也是哭过的模样。

天与山、与云,灰白一色。

泪水从他的脸颊划过,落入风中,风声呜咽的越发厉害。

他夹在马肚子上的双腿,早已没有知觉,却依旧硬邦.邦如生铁那般,奋力的想叫身下的马儿再跑快着些。

跟着的两个小将,也一个劲儿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努力追赶上他。

就在两个时辰之前,萧君浩即将打马进城,这两个从青州战场上下来的小将,在平江府城外的小路上把他拦下,红着眼圈递上一封书信。

信上只写了五个字老侯爷遇害。

萧君浩当时腿就软了下来。

上头的笔迹是七爷亲笔,那老侯爷自然指的就是这会儿正在东雍州打仗的崔老侯爷了。

萧君浩自父母双亡以后,崔老侯爷就跟他的亲爷爷一样,教他习武识字,教他礼仪忠孝。

一听到崔老侯爷没了,他脑子里再没有别的,只有头顶的天塌了这一个念头。

那两个小将灰头土脸的擦着眼泪,跟他道:“七爷叫您快些回去,商议大计,替老将军报仇!”

萧君浩擦干眼泪,也顾不得常娆粮食什么的,调转马头,恨不得现在就赶回青州,手刃仇人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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