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司徒楠在江南也算是薄有虚名,又是兆生的亲叔叔,今日你与我说话便可!”
司徒楠强压着内心的怒火,保持着江南文人之杰的风度。
叶天懒得与其解释。
他的目的就是做给朝廷看,与江南文坛水火不容。
谢家他没必要得罪,毕竟算是一家人,只要对方以礼相待,犯不上弄僵了关系。
这司徒家正好撞到了枪口,又拿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不收拾你收拾谁?
既然动手了,要打便是打司徒家主司徒文武的脸,一个司徒楠还不够资格。
“我说了,你不配,让司徒文武滚过来给我道歉,兴许我善心大发,能饶了你们司徒家。”
听到这话,司徒楠脸色大变。
他原本以为天渊阁的阁主,应该是一位风度翩翩,极有气度的人物。
想不到竟然是这般的小肚鸡肠,目中无人。
着实让人有些失望,都说燕州蛮子,燕州蛮子,看来说的一点没错。
“叶阁主要太过高看自己,太过小瞧我江南司徒家了吧。你是想着拿我司徒家在江南立威,杀鸡儆猴,将天渊阁的势力遍布江南,我说的没错吧?”
叶天冷冷一笑,懒得掩饰,点头笑着说道:“司徒家还算是有个明白人,你可比你们家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有趣多了。不过我劝你一句,还是让你们家家主司徒文武过来,就你这张脸真不够我打的。”
这时,司徒楠倒是平静了下来。
“叶阁主,以您的身份地位,到哪里都是座上宾,不如这样,你我两家化干戈为玉帛,今日的事情到此为止,改日叶阁主来我司徒家,一定盛情款待。”
司徒楠不是傻子,叶天周身那几个武夫,哪个不是一品境界之上,就连那个牵着白虎半大的孩子,一手的残刀都不容小觑。
要是真动起手来,自己只有被对方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到时候毁的可不光是他司徒楠这张老脸,怕是司徒家都会颜面无存。
自此之后,江南文人士子势必信仰轰然塌陷,终会明白一个道理。
读万卷书终抵不过颈上三尺残刀。
若是文人风骨都被那燕州刀逼得叩头认错,这天下谁人还会捧着一本圣贤书再读?
叶天揉了揉眼角,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的说道。
“我当你骨头有多硬,现在就怂了?着实没有意思,既然司徒文武今日来不了,那你便代江南那些不知死活诋毁我燕州军士的文人墨客认个错。”
司徒楠脸色微微显出愠色,当街认错,至少今日自己的脸面将荡然无存。
就在司徒楠咬牙想要认错的时候,叶天冷笑着说道。
“不用太过诚恳,跪下磕头就行。”
司徒楠脸色大变,想不到叶天竟然如此过分,今日司徒楠若是跪了,此生司徒楠,司徒家再无翻身之地。
“叶阁主,你欺人太甚了,我三番两次的退让,你还如此喋喋不休。你来江南就是要打我们江南士子脸的是吧?真以为我江南士子便那么好欺负?既然你不依不饶,那司徒楠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就你我一对一,我这便让人送上一副棺材。我司徒楠今日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而已,也不能让叶阁主看我们江南不起。”
说话间,便紧紧攥住自己手中的书生剑。
江南剑客练剑往往从诗书字帖之中寻找气机,剑法看起来像是大姑娘跳舞,一直被北方武夫所诟病。
实际上,这剑中有书意,书中有剑义,以精妙著称,步步为营,险象迭生,真对付起来,也不一定输给北方武夫的宽柄大刀。
骤然司徒楠全身一股滕然的书生杀气,凛冽飘逸。
眼神锐利,想着这叶阁主怎么也该是一副惊诧的样子,不曾想叶天笑着回应道一句。
“我说了,你不配。你不配与我谈判,更不配与我动手。喜欢耍剑是吧,那我多送你两把剑好了。”
“吕剑,去,会会这位江南文人剑客。”
“诺!”
吕剑大步向前,双手握住双剑,面无表情,却是全身肃杀。
吕剑自来便是这样,不管对手是天下无敌的皇道境高手,还是一名末不入流的江湖刀客。
他只管自己手中剑,只要将手中剑挥洒的淋漓尽致,自己便是心满意足。
叶天冷冷一笑,讥讽般的说道。
“司徒楠,你现在来跪,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