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城郊新村矿井被困工人的热度不断攀升。
她点开看了看,正看到两名救援人员因余震被困井下的消息,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抖了下。
打了周时屿的电话,无法接通。
她拿着手机去了救援队的驻地,想问问有没有周时屿他们队的消息,问了一圈都说不清楚。
一颗心紧紧揪着,一天下来整个人坐立难安。
直到下午,还是没有周时屿的任何消息。
韩佳知道她担心,安排她跟着医疗队去了现场。
南栀忙完手里的工作,去外面找了一圈,可是城郊新村范围很大,救援队的数量也很多。
还是没有看见他。
傍晚跟着医疗队的车回了驻地,刚进院里,南栀就透过车窗看见了她担心了一天的人。
叶间洒落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白皙又清透,身上沾满了尘土和淤泥,却难挡周身那股澄澈。
南栀心下微动,冲着司机喊:“停车”
下车冲着他跑过去,也来不及顾虑周围人的目光,双手环住他的腰,声音委委屈屈:“吓死我了,我以为...”
周时屿反应过来,笑,“以为什么?”
“以为我挂了?”
南栀把头抬起来,皱眉道:“你闭嘴,不许乱说。”
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想抱她的手又放了下来,低声哄道:“南栀,我身上脏。”
她吸了口气,人终于放松下来,“我才不在乎,你没事就行。”
他接着问:“不怕被拍?”
南栀手还没松开,仍紧紧抱着,语气温软:“拍就拍吧,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不在乎。”
周时屿微愣了下,笑意随即爬上唇角,垂在身侧的手重新抬起,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小玫瑰。
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栀栀,我没事。”
“我会顾好自己,一直一直陪着你。”
一直一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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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没事,南栀晚上就回了东海市,开始补拍之前的戏份。
一个星期之后,南丽市的救援活动告一段落,周时屿也回了沪城。
半个月后,戏份拍完,她从东海市回了沪城。
一下飞机,就直奔地下停车场,小洛差点跟不上她。
看到车前站着的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干净又英俊。
路上想好的矜持全部都被抛在脑后,飞奔着朝他跑过去。
周时屿把她抱起来,在原地转了个圈。
头埋在她的颈窝,低笑着问:“想我了?”
南栀也没抬头,声音轻灵:“一点点。”
腰上的手又搂紧了些,把人从怀里捞出来,眼含笑意,“那我比你再多一点。”
看的后面的小洛拿手一直捂着脸...
两人吃完饭,回了南栀家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斩获一众奖项的美国著名影片《海上钢琴师》。
1900的遭遇让人惋惜,可他的天赋又让人艳羡。
最终。
他为他一见钟情的姑娘创作了那首流传全球的1900'stheme——永远赤诚,永远心动。
平常聚少离多,难得能腻在一起,南栀心思完全没在电影上,时不时就偷看他一眼。
腻在他怀里,没了骨头般,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周时屿身上。
手搂着他的腰,忽然开口叫他:“周时屿。”
周时屿比她看的认真,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视线还看着屏幕,“嗯?”
“没事儿”,南栀快速的从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不再看他,“我就叫叫你。”
周时屿扯起嘴角,唇边的弧度迟迟没有落下。
过了一会儿——
南栀:“周时屿。”
周时屿轻嗯了一声,声音极具耐心。
“你会弹钢琴吗?”南栀记得他还去听过沪城大剧院钢琴演奏。
那个时候他又不喜欢她,肯定是因为喜欢钢琴演奏才去听的。
周时屿如实道:“会一点,业余的,没有你专业。”
从小钢琴就是江晚琴给他培养的一个兴趣,只不过后来学业忙了起来,就很少再弹了。
但是这么多年,一直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
南栀眼睛都亮了,“真的?那你跟我走。”
说完就拉着他去了二楼的琴房。
磨了他一会儿,让他给自己弹首曲子。
周时屿坐在钢琴前,打开琴盖,视线看过去,笑着和姑娘商量:“弹可以。”
“不过,我要收点好处。”
南栀只想听他弹钢琴,也没多想,下意识就答应了,“行,没问退。”
还可爱地冲他眨了下眼。
周时屿挑挑眉,低头。
修长又好看的手抚上琴键,连带着这个动作她都觉得性感到了极致。
他一向把她的审美拿捏得死死的。
一首超凡脱俗的flowerdance,曲调浪漫而张扬。
情思涌动,又温柔到了极致。
唯美的音符编织出了一段又一段精致而浪漫的旋律。
——你我终将落俗,但浪漫至死不渝。
南栀手肘撑在钢琴上,用手托着下巴,看着面前给她弹钢琴的男人。
纯白的三角钢琴下,骨节分明又过分白皙的手指在琴键上灵活的跳跃着,头微微低着,骨相完美的俊脸上,线条清明又凌冽。
迎着头顶的灯光,显得皮肤更加冷白。
周时屿时而会抬头看她一眼,随即又低头投入到曲调中。
南栀忽然笑了。
笑容明媚又澄澈。
他虽然没说什么情话,只是安静地弹着琴。
但是南栀听得清楚,也看的明白。
他在用琴音告诉她——
南栀,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