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urbon。”
“怎么?”
“你猜组织会不会把我们放在一个房间?”
suze兴致盎然地看着bourbon。两个人在酒店的前台排队,suze嚼着泡泡糖,说话时有些含糊。她身边的bourbon背着个双肩包,带着鸭舌帽,试图用帽檐挡住自己的眼部。说真的,suze并不觉得这除了装酷有什么别的意义——鸭舌帽显然不是个全面并且有用的伪装。
“不会。”bourbon礼貌地回应,“组织至少有点人性。”
这好像是在骂她。suze思考着,现在可能应该踩在bourbon的脚上。只是对方先把护照递过来,suze看了看,排队已经快到他们了。
于是她也把自己的护照翻出来拿在手上,顺手看了一眼bourbon递过来的,反手差一点把护照拍回去,“我说,赤井秀一知道你的名字吧?除了bourbon以外的那个。”
“知道啊。”bourbon回答得不太在意。
“那你还用安室透的名字登记?”suze觉得有的人比她更嚣张,她指的就是面前的男人,“你是打算用这种方式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吗?还是说,你已经开始悔过自新,打算等着他带着一群fbi上门,然后你双手并拢让他带上手铐?”
出于安全考虑,她都没用苏弥这个名字,哪怕重名率高得可怕。没办法,她打算杜绝一切可能被赤井发现的可能性,这次的计划就是不引起任何注意,低调地完成任务然后迅速回到东京。
“他不敢逮捕我们。”bourbon的笑容有些阴冷,“就像他知道vermouth的身份也没有任何动作。在没有彻底击溃组织的把握前,他们不会轻易出手。”
十分有逻辑的分析,suze深呼吸,“很有道理,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要掌握你的行踪,然后就会顺便看到我——我的罪名成百上千条,他们随口一背都能把我送上国际法庭。这次要是我被你牵连,你别想置身事外。”
“多谢考虑。”bourbon懒洋洋地说道,没什么变化。
suze当bourbon在贫嘴,跟前台处理事物时顺便把包递给了bourbon。对方看了她五秒钟,才慢吞吞地接过了背包,bourbon头一次觉得总有绅士风度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们的房间在六楼,电梯在前面左边。”
suze礼貌地跟工作人员道谢,然后拿着房卡朝电梯走去,一点没有把包拿回来的意思——这算是极其幼稚的报复吗?bourbon思忖着,跟了上去。他不太想背负两个背包的重量,但他更不想自己多花钱重新开个房间。没办法,他的护照还在suze手上。
电梯直达六楼,suze在递房卡的时候顺手就把用自己名字登记的615房卡递给了bourbon,然后用安室透这个名字登记的614房卡握在自己手里。
“不好意思,我记得614应该是我的。”
bourbon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对面已经打算进门的女人,用食指和中指夹起房卡,在空中挥了挥——suze不会做没意义的事,而对方要做的事都是自己需要阻止的。
“曾经是。”suze转过身,笑了笑,没继续说,“好好休息。”
然后她关上了门。
bourbon在后面看着她的房门关上,轻挑眉稍——真是贴心的搭档,一点不询问同伴的意思就把所有事都安排好,而他见鬼的讨厌这种感觉——bourbon的眼里有些阴鸷,他索性打开了615的房门,把东西放进去。所以说他永远习惯不了组织的做事方式。
当然,suze的包还在他手上,这也决定了一分钟后响起的敲门声。
bourbon慢吞吞地起身,再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开门,就看见suze皱在一起的眉头。
“包。”suze伸手。
“你先进来。”bourbon笑道,侧身让出一条通道。
这算什么?说实话suze有些捉摸不透bourbon的想法,他们不是可以互相进房间的关系——至少不是友善地进房间的关系。但这并不妨碍她见招拆招,于是suze踏进门,看着身后正在关门的bourbon,挑眉,“我可以理解为这是邀请?”
“当然不可以。”bourbon关上门,“我惜命。”
这是在说她不能温柔还是在说她过于危险?不管是哪个,suze都认为向来把他人的话翻译为赞赏的她都没办法接受,于是刚打算伶牙俐齿地反驳回去,就看见凑近的男人,让她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suze背靠着墙,她和bourbon间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哪怕对方的手依然在裤兜里。
“bourbon?”她仰头,微笑。
“你到底在想什么?”bourbon的角度让他的脸看上去过于森冷,刘海投下的阴影无法被灯光照亮,他像是把suze逼到无路可退,“换房间——你不做无意义的事,对吧?我不喜欢被人算计,你应该清楚这一点,而我希望同伴之间对于任务会共享情报。”
“真是可怕的表情。”suze抬手,像是阻挡一样横在bourbon胸前,只是她用食指轻点着对方衬衣上的纽扣,恰好是心脏的位置,“你打算逼问我?”
这样的语气和用词,bourbon并不怀疑对方轻声细语下已经凝结成大片冰山。
“逼问这个词有些不近人情。”bourbon觉得有些不适,对方在他心脏前方的手指让他浑身紧绷,“只是好奇,因为我的确想不到你的理由——用武器陷害我,然后让我被逮捕?”
“好主意。”
suze赞扬地看着他。
bourbon不言,眯起眼睛。
身高实在是让人不愉悦的东西——suze在心里想到,和居高临下的视线一同袭来的是令人不适的气味,因为这只会距离过近才能闻到。于是,suze眨了眨眼,她选择了不隐瞒,同时伸手把bourbon推开——她不想继续保持这样说话。
她走到办公椅前,坐下,放松自己的身体靠在上面。
“改变主意了而已——比起低调,气一气追踪你的名字前来的赤井秀一更有意思。”
耐人寻味的话,甚至让bourbon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出的话有一半都是讽刺的意思,“那你的意思是,他会吃醋?”吃醋这个词被他咬得极重。
“当然不。”suze摇了摇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上次和他见面干掉了他的同事,换做是你,你不会想杀了我吗——”想到对方在组织的性格,suze补充一句,“你应该不会。当我没说。”
他当然会。
bourbon在suze看不见的地方咬了咬牙,就像他厌恶赤井一样。
“你不怕他再揍你一次?”bourbon调整好心情,“就像上次折断你的手。”
“我那次是被他们以多欺少,这点要说清楚。”suze纠正他的措辞,然后看着bourbon,勾唇一笑,“这不是还有你吗?搭档当然不能见死不救。”
“这时候知道我们是搭档了。”bourbon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suze也不在意,耸了耸肩。解释完自己的目的,她再起身,bourbon也没有要留住她的意思。于是suze拿起自己的包走出房间,同时把包上的窃听器当着bourbon的面捏碎。这么明显的窃听器除了讽刺没什么别的意思,除非她在bourbon心里智商不太高。
回到自己的房间,suze拿出笔记本电脑,看见自己的邮箱里多了一封邮件。没见过的邮箱地址——她皱着眉头点开,看见里面的内容才舒展眉头。
原来是杰克。
当初两个人在俄罗斯分道扬镳之后,她就把邮箱地址给了杰克,作为当时所承诺的报酬——要告诉他关于maraschino的行踪,如果需要的话。结果还不到半年,杰克就开始索取情报了。
——“maraschino的地址。”
这个内容让suze看着有些困惑,加上问候语和礼貌的落款会耽误杰克很多时间吗?
suze一只手拧开放在橱柜上的矿泉水,一只手撑着下巴思考自己的回复。如果第一次的情报交易就这么没诚意,之后会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她思考着。
maraschino没说最近有任务,应该还在日本东京。
于是suze单手在键盘上敲下字,点击发送邮件——伦敦,英国。
地球另一端的俄罗斯,黑暗中摇曳的烛火略显深沉。杰克坐在椅子上,原本在闭目假寐,突然电脑弹出的消息让他眼睛一亮,嘴角扬起。
点开机票网站,他下单了第二天前往伦敦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