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烧酒沟的采石场,是在屯后山与相邻公社交界的后山坡上,距青年点有三四里远,怪不得在石坑干活的同学他们吃完早饭,就急着匆匆地出发了。就是这样,每次同学们赶到石坑,队里的周信,王善富等几个老石匠已经在那抽着烟等着我们啦。一见面,他们总是关心地问道:“歹饱了?”我们也学着当地的俗语道“嗯呐,歹饱啦!”
王石匠在教同学打石头,他这样要求我们:“咱这打石头,首先学掌钎,后学抡锤,你们今天先拿这几块大石头,破破试试。就按前几天讲的要领练练看看。”
我们几个同学在掌钎的过程中,心里特别紧张,尤其是那大锤砸下来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才一会儿,他们紧张的汗水很快湿透了衣服,双手胳膊震的又痛又麻还酸。
老石匠不断地在鼓励着我们:“首先不要怕,钢钎把稳了,钎子和石头要糊实喽,并要和石头保持固定的垂直角度,锤子落下去时,才能不至于跑偏,滑动,伤着手。打锤先要轻轻试一下,脚跟站稳后,要保证抡锤的姿势不变,逐渐加大力度,使落锤有准头,要用巧劲,巧用力。这就像握大姑娘的手,握住了,媳妇才不会跑。需要多动脑子,要不那姑娘跑了,还不知道怎么跑的,这一定记住了。”
同学们在实践中,及时得到师傅们的帮助与指导,使我们既练了掌钎的胆,又掌握抡大锤的准。劳动中,我们体会到,要掌握好钢钎的角度,要在那大锤落下的瞬间,提钎速度要快,旋转钎和恢复原位要一气呵成。保持角度,糊实石头。抡锤时,脚站稳后,胳膊要每锤姿势不变,才能使锤准确落到原点,保持落点有准头。
每一次采石,什么点火放炮,撬石头,抬石条,搬石头装车等杂活,我们都抢着干。开始那几天,根本没什么劳动保护用具,磕磕碰碰是免不了的。手磨破了,用破布包一包,第二天照样干活。一次看见王师傅他打石头被石头崩的胳膊上一道深口子,他抓了一把泥撒上去,还说:“泥土不脏,能止血,没事,”当天又继续打石头。几天过去也没感染,心想到底是农村人,皮实的很呐!看见老农们真是从不娇气,他们一辈子和泥土打交道,始终认为泥土可解决一切,真是无知还无灾,要真是感染那还了得。
我们那时,从不曾因为一点小的磨磨蹭蹭的小伤而误过工,这也算是我们这些未成年的孩子,在和贫下中农接触中,使我们自己更加坚强,逐渐树立起那不怕苦不怕困难的思想。
如果这场景发生在我们自己父母身边,老人家无论如何也不会忍心让自己的孩子继续干,起码也得养好伤,解决劳动护具,才能放下心来。尤其我们在新社会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晚生晚育,只生一个独生子女,他们已为父母,把下一代当成家庭唯一的“小太阳小皇帝”,在他们身上失去的,不能在下一代重演!祖国的第二代是在溺爱,娇养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因此我们第一代和第二代之间的鸿沟是必然的一种社会现象。因为我们知道自己成长道路上失去的是多么宝贵和无可挽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