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饭就溜溜达达地去了孔宪刚家看那小猫崽儿。进了门,小香子就指了指放着小猫的筐子说:“看吧,就在那盖着的筐子里。”我答应着,拿开了筐子盖,掀开盖着的破棉花,看见那大母猫朝我瞪着愤怒警惕的大眼。小香子看到这一突发情况说:“你是属虎的对不对?”我点了点头。
“那完了完了,这些小猫崽没过十二天,完了完了。”小香子惋惜的说。我当时甚是不解:“我是属虎,这猫怎么知道?”这时屋里传来了说笑声,我进屋一眼瞥见了“五七”大叔的三姑娘也在这。那小丫头擦着厚厚的粉,头梳的比白天油亮多了,她在和小刘子、大姜和二姜说笑着。
香子她爸孔宪刚忙说:“来了,你一般很少上俺家,稀客呀,稀客,坐坐坐。”
“哎!大叔,我来你家看小猫崽儿。”我说后笑着找了个角落坐下。
孔宪刚说:“今儿呀后晌,我们去地里选种,看着麦子长得不错,估计今年这麦子一亩地怎么也能打上六百来斤。这样四十来亩地,能出个三万来斤儿,加上西坡和东坡的小米、黄米都长得不错,真是粒多饱满,吃白面杂粮就不用愁了。今年又是一个好收成!”
我说:“大叔,咱村都说你是铁算盘,去地里转一圈就知道够不够全村吃,那点麦子能够咱吃几天的白面呢?”
孔宪刚说“怎么就不够呢,你看东坡有二十来亩,西山还有二十来亩,加起来就快五十来亩了。一亩六百来斤,这五六三万多斤了吧,除了公粮能剩一万五。村里有近二百来口人,加上青年点二十,每人背个五六十斤,还不够光想吃好的那怎么行,咱还得靠粗粮。再说山上那沙子地,适合种花生这经济作物,这是国家规定的是不是。”八壹中文網
我说:“对,太对了,怪不得听说估产回回少不了你那。每次干部身旁总有个铁算盘,领导少操多少心。地里一转,就知道每人摊多少粮。”
这时三姑娘那边又传来了打闹的笑声,我坐了一会儿,很不适应这种环境。心想,不如回去拉上一段那把老二胡,抒发抒发这情操,以求消遣。想到此,我便起身告辞:“大叔,我得回去啦。”
孔宪刚:“你不再坐会儿啦?怎么才来一会儿就要走,今后有空尽管过来坐吧!”
“大叔,你坐,有空我一定来。”出门的同时我答应着。心里不禁感叹:“这个铁算盘,算起来真清楚,可持起家来就是另一回事啦,吃喝赌抽不计后果。村里从山东过来的,人家都挺趁的,他却穷得叮当响,看来这能算不如会过。真所谓算计,必须是能算会计才能富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