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宣传队不排练,没演出任务。我回队里割玉米当搁到地深处时,周围被玉米遮挡的四处不透风。我热的浑身都湿透了,忽然闻道一股强烈的狐狸气味不知从何处飘来。我警觉的四处搜寻,猛一回头,看到女青年孔庆云穿着湿透的衣服,一脸汗水的样子。我忙说:“狐狸狐狸,你看没看见?”
她一脸疲惫的样子不屑一顾地说:“小小孩儿的脸,呼哧呼哧的闻什么?真是像小狗一样的鼻子,那么灵!”
我一听马上火了:“明明是有狐狸,你还骂我像狗。”说着上去朝她胸口就是一拳,谁知打在□□上,痛的她嗯了一声。
只见她红着脸:“你怎朝这儿打!太不识闹啦!”
当中午吃完饭休息我提及此事时,程大鹏说:“这农村苞米地哪能看到狐狸,就是真有,你们割起苞米,稀哩呼隆的,早就吓跑了。是不是闻着狐骚味了?”
“狐骚?”我好奇的问。
“大发子,辛亏人家对你印象好。照一般姑娘早就火了。没骂你两句就不错了。有一种病叫狐臭,和公园狐狸一个味,你太冲动了,有点不知趣。”王宝峰接着说。
“对......你这回可算是真闻着女人的汗臭味了。越贴近闻,越出汗味儿也越大,真有你的,哈哈.....”国兴旺调侃地说。
“滚蛋,你倒会借题发挥的!”我装作生气的回怼了他。
秋收起花生的时候,我被安排去看护村西山梁那一大片晒在地里的花生有几天了。这活儿是独自一个人,倒也显得清闲自在。有时偶尔撵一下那些跑到地里吃花生的鸡鸭什么的,倒也不算什么难事。再说,我也从去年看场院当中吸取了教训,犯不着和那些破家畜置气,还得罪人。有的时候在山上转悠够了,索性铺上我那大棉袄,席地一躺,眯一会儿,图的是舒服静心。
中午,回到青年点,程大鹏对我说:“今天上午,咱队那帮姑娘又跟咱同学问起你在大连的情况。我们告诉她们你以前在少年宫,是学校文艺队的。□□时搞宣传队,前年还在人民文化俱乐部演出舞剧《白毛女》的大乐队里伴奏。我告诉她们你是我们班里的音乐大师。她们听了都很羡慕,特别是那个小征子说他原来那么厉害,还挺佩服你的。”
王宝峰在一旁烧着火说:“对.....她们都对你印象不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门道?”
程大鹏说:“当然有门道啦。”说着两个大拇指还不住的比划着;“对鼻子了,大发子。”完后,还诡秘的朝我笑了笑。
我心不在焉的听了后说:‘这帮人,净顾着咸吃萝卜淡操心,有什么可打听的。”
晚上我去场院打更,刚忙活着烧了热炕,准备躺一会儿享受享受。忽然看见小征子从门外进来。煤油灯下,她那满头乌发梳的铮亮。乍一看去,天哪!她这是摸了多少梳头油啊!再看她小脸蛋又擦了一层厚厚的□□,露出那白白的牙齿,一股脑的走到炕沿上坐了下来,朝着我傻笑着。我马上想:这是怎么回事?一时使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立刻想到男女同处在这小窝棚,真是有点授受不清道不清楚也说不明,连忙对她说:“别叫人看见,快走,快走吧。”在我的催促下,她红着脸不声不吭地傻笑着,坐在炕边上没有走的意思。我马上急的慌忙小声说:‘哎呀,快走吧,快走吧,让人看见怎么办。’只见小征子那像红苹果一样的脸蛋,愣愣地继续傻笑着,这样僵持了五六分钟,我脸上也觉得发烧了起来。这样的场面,就是在宣传队也未曾有过,当时感到十分惧怕别人见了而突生尴尬。于是,把光笑而不语的小征子连推带哄地推出门外。
看着小征子远去的模糊黑影,回到屋内,我捡起地上一截烧炕的秸秆,猛地一摔,不由自主地叨咕了一句:“这一定是那帮同学白天在哪搞的鬼,这.....这算什么事啊!”转念又一想:“不行,不行,这样回去找他们,不是给了他们再次开心的机会吗?”
第二天我当做什么事没发生再没提起过,也省去了他们再次开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