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江行云看着小川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你带我去皇陵?”
小川子怔了怔道,“你全身都在发着高热,我依着大当家的话要去给你冰将你封起来。可已经是开春,燕京的雪早就化了。整个燕京,只有皇陵有一处常年不化的冰棺。”
“把我封起来?还是老鲶鱼说的?”
“是呀。”小川子凑过去,“那会儿,你样子可吓人了。眼睛是红的,一身煞气,跟中邪似的。王爷都差点被你打伤了。”
江行云知道这几天自己好像有点失控,情绪狂躁不安,整个人身体好像有宣泄不出的力量。
只是听得最后一句,她着实吓了一大跳,“萧蔚真的有来?”
脑子里是萧蔚那近乎暴怒的样子,她醒来看到自己和小川子安然无恙,只当是因为发烧出现的幻觉。
小川子迟疑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可能说漏了嘴。。
见他欲言又止,江行云沉声,“江小川,说话。”
小川子最怕江行云用如此严肃的语气喊自己的名字。当下脚就有点哆嗦,“是郡王殿下告诉我,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
“连我都不能?这才多久,你就听他的不听我的了?”
小川子恍然大悟。
他此生谁都能背叛,唯独眼前这人,可为其付之一命。
“郡王殿下的确也追到了皇陵。也多亏殿下出手,我想你那晚中邪发疯,那口冰棺怕是封不住你。”
“他出手?”
“是。郡王殿下控制住了你,然后将我撵出了。”小川子将自己那晚偷偷所见,告诉了江行云。
江行云坐在床上,脸上先是吃惊,后面整个人都呆在原地,“你说,当时有冰将我和萧蔚都封在了一起?”
小川子点头,眼里有掩藏不住的激动和赞叹,“在此之前,我早知道郡王武功高强,绝非凡人。可见他顷刻间能将事物冰封,这等武学,着实让人匪夷所思,叹为观止。大当家说的没错,武学无止境,没有绝世武功,只有山外山人外人。”说道这里,小川子又想起了乱葬岗那个可怕的女人。
说出了自己对武学的见解,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应,小川子看过去,见江行云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颤着声音问,“他还好吗?”
小川子一愣,“谁?”
“萧蔚。”江行云双手无错的揪着身上的被子,眸子里竟是担忧和焦虑,“他身体虚弱,极其畏寒。那么寒冷的地方他根本受不住,更何况,他还催动了体内的寒气,不行,我要去看看他。”
小川子一下拉住江行云,“姑娘,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见郡王。”
“为什么?”江行云茫然,“他是出事了吗?”
小川子吞了吞口水,“那晚郡王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们。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他至今想到萧蔚那眼神,都觉得后怕。
“皇陵?等等。”江行云想起了那冰棺中的漂亮女人,“那是谁的陵墓?”
小川子向做错事一样,小声道,“宓贵妃。”
燕国,宓贵妃,萧蔚生母,圣上最宠爱的后妃,七年前,洗梧宫失火,宓贵妃为护郡王萧蔚,葬身火海。今上悲痛难忍,无法承受宓贵妃香消玉损,命人去制作了冰棺将她葬在皇陵。
江行云大脑一片空白,抬手摁住额头,“小川子……你是不是疯了呀,哎……”
他们亵渎了逝者,而那逝者,还是萧蔚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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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云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身前两个守卫,正持着刀架在她脖子上。
桑子腾一脸疲倦,眼底也隐隐有血丝,看到江行云过来,道,“江姑娘,殿下说不想见你。”
自己和小川子亵渎了宓贵妃,萧蔚生气不见她,这是在她意料之中。
“你告诉你们家殿下,我是诚心来道歉的。”
桑子腾叹了一口气,“江姑娘,您都来了三天了。殿下真是下了令,您不能进入这青竹园了。您也别爬墙了,要知道,刀剑无眼。”
“他一天不见我,我就每天都爬墙。”说着,干脆扯着嗓子朝里面喊,“萧蔚,你躲着干嘛?做乌龟吗?避而不见非君子,有本事你出来呀?你不是生我气吗,你倒是责罚我呀?”
“江姑娘,您到底要怎样?殿下都说不见你了。”一道冷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江行云一回头,看到紫衣缠着纱布走过来,眼神狠狠的盯着自己。
看到紫衣,江行云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拍了拍手站起来,冷笑道,“紫衣姑娘,脸上伤这么快就好了吗?”
伤口沙盐,她江行云也是毫不手软的。
紫衣脸上惨白,“江姑娘,殿下说您现在不是青竹园的人了。还请你遵循府里的规矩,不要再惹殿下不高兴了。”
江行云歪着头,露出一个邪佞的笑,“可惜了,我偏生就爱惹萧蔚生气。”说吧,伸手揪住紫衣的衣领,将她拖到自己面前。
“你做什么?”紫衣大骇。
江行云用力的揪着她,对青竹园里大喊,“萧蔚,你今天若是不见我!我现在就又手撕了紫衣。”
“江姑娘。”看到江行云对紫衣动手,桑子腾也有点着急,“你千万不要乱来呀。”
江行云一手揪着紫衣的衣领,,一手用力的捏着紫衣的下巴,“你看我会不会乱来!我心火难泄,这手劲控制不住,玩意捏碎了紫衣姑娘的下颚骨,倒时候又烦请桑公子上些心呢。”说完,作势要捏下去。
紫衣高声惨叫。
青竹园内,发出一阵茶杯砸落地的声音。
江行云动作一顿,看向里面。桑子腾跑进去,很快又跑了出来,道,“江姑娘,殿下让你进去。”
江行云睨了一眼紫衣,然后松手将她用力一推。
紫衣几乎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旁边的桑子腾忙将她扶起来,紫衣目光凄然的看着江行云大步的走进青竹园。
“紫衣姑娘,你没事吧?江姑娘,她就是脾气火爆了点。”
紫衣摇摇头,苦笑一声,“我不过一介奴婢,还能怎样?只是我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江姑娘,如今她处处看我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