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芒听言挑了下眉,轻轻呵了声,她放下了手里的筷,“那你叫他去找个每月能挣1000两的活儿,我不拦着。”
她说着站起,“既然是你们年家的家宴,那我一外人就不扫兴了。”
她说着抬腿往大门边走去。
殷四郎见状忙站起身来,要跟来去。
这都啥乱糟糟的,他好心来,结果这帮人却是在坑他!
叫他拿钱支付今天的酒宴钱,这是哪门子的理!
殷四郎要走,年氏猛地站起身来,“四郎,你给我站住!”
殷四郎步伐不停,权当是没有听见。
正好这时窦丙又举着托盘进来,他开口说,“不要上菜了,没有钱付酒宴的钱。”
在味极斋定酒宴,一般都先付定金,等完事后再结清楚账款。
味极斋家太和大,还从没有出现过敢在这儿吃霸王餐。
就是这敢吃霸王餐的勇士在今天出现。
为避免这帮人最终被打出,因此这菜还是别继续上。
窦丙听言,呆住了,他低头看向自个托盘中的几盘菜,“殷进士,这咋回事?”
“没事儿,你这般回老板就行了。”
殷四郎见梅小芒绕过屏风立刻要出味极斋大门,他赶快要追过去。
梅小芒这回只怕要气的狠了,他的好好哄哄她。
但是没有等他脚步卖出去,年氏开口又是一声吼,“大伙都来看一看看一看呀,瞧一看这曾给太皇他老人家做过饭的村女是怎样不敬公婆的。”
“看一看这村女仗着有太皇撑腰是怎样没法无天的,大家都来看一看呀!”
年氏这话是对着屏风外边说的,声音非常响亮,好像街上耍杂耍的艺人招揽客人一样。
这话一出,味极斋一楼瞬时静下来了。
给太皇做过饭的村女,那便是正好走到味极斋大门边的梅小芒呢!
梅小芒听言,步伐顿住了。
她转过身来看向屏风,心中了然。
年氏今日是预备搞个大新闻。
今日这场宴是鸿门宴。
她勾起嘴角,看向了从柜台后边冲着她走来的胡老板,开口说,“老板,叫人将这屏风撤了,别耽搁殷进士亲妈说书的雅兴。”
胡老板一张脸踌躇的好像刚吞了黄连。
殷四郎是他少东家老板,年氏是他少东家老板的娘亲,现在这亲妈闹起来了,唉呦他该帮哪一个呀!
梅小芒看出了他的踌躇,开口说,“叫人将屏风移走,殷进士的亲妈要唱大戏,你要阻拦着不叫诸位食客看么?”
胡老板听言,忍不住抬起衣袖擦了下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凉汗。
他的少奶奶嘞!
这大戏主角可是你呢!
就这般任凭路人旁观?
梅小芒看胡老板还在犹疑,脸冷下,“移开!”
口吻凌厉。
胡老板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梅小芒,见此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当即不敢再犹疑,忙招呼站大堂的几个伙计,“移开移开!”
伙计们听言赶快将手里端着的托盘放下去抬屏风。
屏风被移开,年氏黑如锅底的脸露出。
她身旁还站着殷四郎,殷四郎浓眉紧紧蹙着,在轻声祈求着她,“娘亲,你可不可以不要闹了?”
“你如今可是进士的娘亲,你可不可以注意下身份?”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年氏立刻炸了,“你还有脸给我提这进士!你说说打从你中举,我这亲妈的了啥好处?”
“我一个铜钱的好处都没有得到!”
“你放眼整个大楚问问,哪个进士像你这样窝囊?”
“你去问,哪个进士的娘像我这样窝囊!”
越说越激动,想起这些时间所受的委曲,她径直动手推了殷四郎一把。
殷四郎身体向后趔趄了下,站原地不动了。
他长呼气,“娘亲,那你当时做那一些事时,可曾想过今天?”
“当天你种下了因,因此才有此日的果。”
“我做啥事了?我做啥事了!”年氏抬起手指,指着殷四郎的鼻子叫骂,“再者,我真做了啥,大家都是一家子,她梅小芒放言不认殷家人,不将殷家人当家人,那你就乖乖的和只狗一样跟在她背后入赘到梅家。”
“我将你生下,我辛辛苦苦将你养这样大,便是为叫你扔下我这亲妈去给梅小芒当条看家狗的!”
“狗还不嫌家穷,你倒好,堂堂进士给一个村女整日卖气力干活,她怎样对你的?她一月便给你100两的工薪!”
“你个进士老爷,每月就在她手下拿100两银的工薪!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
“并且你中了举,这样光耀门楣的事儿,居然不摆酒宴不庆祝,你对的起以往教导过你的长辈么?你对的起咱们家对你寄予厚望的亲戚么!”
“一个进士老爷,被一个村女捏在手里,你扔不丢脸!”
越说越气,年氏忍不住又去推殷四郎,还伸手去捶他,抬起脚去踢他,可谓是又打又骂。
她是真的气。
依照本来的计划,她是想等酒宴过后,叫殷四郎将这十桌酒宴的钱给付了。
1桌30两,10桌便是300两,年家可拿不出这样一大笔钱。
当时定酒宴时她就想着好了,殷四郎不给她钱,她就用这种方式逼的殷四郎拿出钱来。
等到大家吃饱吃足,届时没有钱付账,她不相信殷四郎会眼巴巴地看着味极斋的人将她给打了。
可想不到殷四郎这样不给她脸,上来便拆她的台。
当了进士,不可以成为家族亲友的倚靠,那这进士有个屁用?
并且年小君还径直将今天的目地给说出来了。
这种话可以在这时候说么?
这该等到大家吃完吃完才说呀!
看看,如今殷四郎径直叫味极斋的人不要上菜。
难地来味极斋一回,这不是白来了!
她没法从殷四郎手里诈出钱了。
多么绝妙的主意儿,多么难的的机会,如今搅黄!
想到这点,年氏当真是心疼的要跳脚。
还有梅小芒的态度。
她最讨厌梅小芒,梅小芒还摆出这样一种死人脸,这叫她的怒火噌噌噌的向上涨。
涨上去,那便下不来了。
这火气必需发泄到殷四郎身上!
全都怪殷四郎将梅小芒当宝贝一样捧着,可凡殷四郎能硬气一点,她何至于受梅小芒的气!
“你个没有用的东西!啥都听梅小芒的,梅小芒不认殷家人,我看你距离不认殷家人也不远了,早知道这样子,我当时说啥都不会将你生下来!”
殷四郎站原地,任凭年氏的拳脚落在他身上。
他嘴唇抿的死紧。
那一些龌蹉事先做出,梅小芒因为此翻脸不认人了,但他这亲妈却又扯起亲情,说都是一家子何至于闹成这样子。
真是啥话都叫她说。
碰到这样一个娘亲,心好累。
梅小芒把年氏这撒泼放样子看在眼中,她眯了下眼睛,小脸也阴沉似水。
她大踏步地走去,伸胳膊抓住年氏的胳膊,用力把年氏给拉到一边,“你今日要评理是吧?你今日想诉委曲是吧?”
“成,我今日叫你评理,我今日叫你诉委曲。”
梅小芒说着,抓着年氏的肩头不顾年氏的拼力挣扎愣是将年氏给拉到味极斋门边。
这会是正午,大街行人多,她学着年氏方才的样子,大声说,”诸位乡亲,走过的路过的都停下来看一看,今日大关庄殷进士的亲妈有冤屈要诉,大伙要是不忙的话,都过来给做个见证。“
“刚好,我梅小芒心中也有冤屈要诉,你们也一块听听吧!”
这话一出,瞬时将味极斋门边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过。
殷进士?
梅小芒?
这不便是大关庄那个啥镇南郡王的后代且被没有收了家产的那户人家!
梅小芒跟殷四郎的名,绿峰镇人人都知道呀!
路过的行人都冲着味极斋门边围过,年氏被梅小芒抓着,用力儿拼力挣扎也挣脱不开,她干脆放弃,对着行人大声说,“看见了吧?都看见了吧!我是她婆母,她当着大家的面都这样对我,你们这下知道她是啥人了吧!”
“对着太皇王爷各种谄媚巴结,恨不能去舔那一些贵人的脚和,在我这正牌婆母跟前,却是各种嚣张猖狂。”
“我不是她婆母,她是我祖宗!”
年氏这话音落,聚集过来的大家不禁议论起。
梅小芒作为一个儿媳,抓着婆母不放,这举止确实称的上是不孝。
没想到梅小芒这样大胆呢!
就是,许多人想起了梅小芒之前跟方氏断绝关系的事儿,为此朝堂上还搞了个辩论,辜博士都去了趟京师。
梅小芒这人,虽倔强可也不是胡闹的脾气!
这当中该有隐情吧?
梅小芒放开年氏,看向围观的人群,沉着小脸开口说,“我曾说过,我梅小芒不认殷家人,这话我当着殷家人的面说过,如今,我当着大家的面,我还是这般说。”
“大家可能了解我的脾气,只需别人对不住我,哪只怕占着长辈的身份,我该怎样还是会怎样。”
“殷家曾是镇南郡王闻天龙的后代,瞧守珍宝藏不利,被没有收了家产,这事我想只要是绿峰镇的人,都知道。”
她这话音落,围观的人当即点头。
自然知道。
并且他们当中许多人还去大关庄看过那个暗道。
“殷家那时的情形称的上是一穷二白,我梅小芒虽然是村女,可家里有良田,手艺活儿又好,又曾给太皇做过饭,我这样的条件,嫁入那时的殷家,确实是委曲的。”
“这话大家认么?”
“认啥认?认啥认!”梅小芒话音落,围观人群还没有怎样,年氏先跳脚。
她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梅小芒的鼻,大声骂说,“说到底你不便是有两个臭钱的村女!我殷家就算被没有收了家产那也比你们家强!殷家当家的是里长,四郎是童生,前途无量,你嫁入殷家明明是你高攀!”
“还有你那跟着野汉子私奔的娘亲,你们家声誉臭,我殷家没有嫌你你就烧高香!”
“这会说委曲,你多大的脸呀!你真以为你一个村女能找到比我殷家好的人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