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简单的温翎怎么也没想到她有一天会这么狼狈。
你说他意识清醒,他却敢以下犯上,你说他意识不清醒,他却在最动情之时唤着她的名字。
温翎以为她的小徒弟是只乖巧听话又贴心的大金毛,殊不知这是一匹饿了许久的狼。
饿狼进了村庄,便是生灵涂炭不留活口。
每日里以汗水洗澡,以空气果腹,床板震动,引得大堂客人几次抱怨,店小二几次上来旁敲侧击,温翎欲哭无泪,刚说出一个字便又被封了唇。
温翎报复性抓伤他的背,纵横交错鲜血淋漓,却不想火上浇油,饿狼那双幽深的眸更加亮了。
有时候温翎真的怀疑他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淫贼,不知采了多少人家的鲜花,可偏偏举止间带着青涩,倒叫人琢磨不透。
某个神兽睡醒打算看看事情进度,一睁眼却见一女子的脸,有几分言不清的委屈。
神兽一惊,暗呼见鬼,匆匆退去。
随着魅术渐渐消散,某个男子似乎慢慢清醒了些,他强忍着渴望,安静地看着温翎,问她可是愿意的。
温翎抿唇不答,将他的头压下,堵住了他的嘴。
上都上了,还说其它有什么意义。
男人笑了,他又在唤她的名字,语气里是说不清的宠溺,温翎抬手扇了他一个耳光,终于让他闭了嘴。
太阳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温翎听着窗外热闹的鞭炮声和小童的欢笑声就这么过了一个新年。
至于所谓的庙会,呵……
不知所谓。
灵力已尽数恢复,可身上的人还是不肯放手不肯离开,温翎暗自一声叹息又要轻柔安抚。
抬起头来,情动之时咬上他的肩,五指轻抚着他的耳廓,温翎突然觉得这感觉有一丝熟悉。
倏地,一帧帧画面闪过脑海,过分的香艳。
嗯……
好像还是她先动的手。
羞耻涌上心头,女子的脸又红了几分。
店小二在外问着需不需要膳食,需不需要热水,温翎烦躁着骂跑了可怜的小家伙。
男人低笑着,笑声富有磁性,勾得人心中发麻,他摩挲着她的手指,再次噙上她的唇。
“阿砚……”
似被施了定身咒,楚砚辞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了温翎半晌,然后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他问,是砚辞的砚还是辰晏的晏。
温翎笑了,状似思考,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答。
她说,你觉得是谁就是谁。
于是,含糊不清的回答使得心中打了结的某男子更加醋了,又是一番春光满院。
墨丝缠绕在一起垂落床沿,映着日光倒影在地面,映着月光倒影在床底。
金丹初期的人得了好处,双修大法受益匪浅,摇身一变突破了金丹后期,那张娇俏的小脸愈发勾人,你瞧,夜间的狼又该进食了。
整整一个月……
那一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大街上安静如斯,饿狼解了魅术终于吃饱沉沉睡下,温翎翻身而起,伫于床前,挣扎一番,指尖轻点了一下他的眉心,于是一页页一幕幕消失不见了。
她不知,他对她是爱,是妖术后的情难自抑,还是断臂后的愧疚,又或者把她当成了原来的师父。
她更不知,自己对他是爱,还是多日照拂的感激,又或者是习惯性的依赖。
剪不断,理还乱,说不清,道不明,如此,还是抹了去罢!
当楚砚辞清醒时衣服早已穿得立整,躺在床上浑身舒畅,侧眸望去,小师父坐在窗前饮茶看景,朝阳洒在她的侧颜,一半明亮一半昏暗,泾渭分明。
男人浅浅一笑,起身穿上鞋靴,走到她面前弯身恭敬行礼,“师父,早。”
拿着茶盏的手一颤,而后慢慢放松,她转身看他,笑着回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