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那朵魔法玫瑰不见了的时候,奥罗拉刚刚吃完饭回到宿舍。然后看着空荡荡的笔筒愣了三秒,毫不犹豫地把书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个底朝天。 墨绿色的老旧日记在书桌上弹跳了一下,哗啦啦地打开,里面的蛇形萨拉查正扬着下巴,相当不悦地瞪着那个把自己粗暴甩出来的小东西:“你找什么?”
“我的花不见了。”
奥罗拉将书包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然后把书桌也翻得一团乱,依旧没看到。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下午去过了哪些地方,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手里没有那朵花的。顿时,一阵极度不妙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写出来的字迹也潦草了不少:“呃天哪,我好像把它忘在温室里了!”
而且还是在那堆火龙心血旁边。 “那就去找回来啊。”
蛇祖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些歪歪扭扭的单词,伸出尾巴尖把它们全部都戳成碎片又揉成一个球。 奥罗拉确定了自己是在温室弄丢的玫瑰,可惜等她跑到温室的时候才发现事与愿违,又连忙去了校医院找到了正在帮庞弗雷夫人处理学生伤势的阿曼达。马上要交魔药学作业了,校医院的烫伤人数一下子激增,庞弗雷夫人每次都开玩笑说她就坐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摸清楚每学年赫奇帕奇的魔药学上课时间表。 阿曼达听到奥罗拉的话后也是一惊,结结巴巴地说自己当时没看到什么不一样的玫瑰花,就一下子全都拿去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了。 奥罗拉听完就觉得自己也许只有等着明天一早,去斯莱特林的垃圾集中处才能找回斯普劳特教授给自己的花了。 这真是个充满味道的设想。奥罗拉皱起了眉头,离开了校医院。 “怎么办。”
她翻开萨拉查的日记,用魔杖在上面龙飞凤舞地画着鬼画符,“我把我的花落在一个教授那里了。”
萨拉查眯起眼睛,蛇眼里的金色几乎要燃烧起来,然后在勉强辨认出对方写的是什么以后,嘶嘶吐着信子回答:“我更关心那个教授是谁。”
“为什么?”
“如果是你熟悉或者关系不坏的教授,你会来特意通知我一声?”
蛇懒洋洋游动着,用身体把奥罗拉的字迹抹平。奥罗拉叹了口气,忽然问道:“如果是你发现自己的魔药材料里混了一朵魔法玫瑰会怎么办?”
都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既然魔药学都一样精通,那估计对这件事的反应也差不到哪里去? 萨拉查冷笑:“垃圾集中处理点在学校后门,用个开锁咒就能进去。每天早上四点半由家养小精灵统一处理,不用谢。”
“……” 虽然自己设想的最糟糕的结果也就是这样,但是为什么被别人说出来的时候就带着一种沉重的凄凉了呢。 “不过你赶快也许还来得及。”
萨拉查补充道。 奥罗拉看完这句话,啪地一声合上日记,飞快朝温室的方向重新跑回去,轻薄的宽大裙摆在这样的急速转动下和女孩的长发一起跳跃盛开。 她冲进温室,利落地拿起橡胶手套戴在细瘦的手臂上,抓起剪刀将一朵艳丽炫目的火龙心血从根部剪断。 来不及等着它流尽那些哪怕沾到一丁点也会腐蚀你肌肤的汁液,奥罗拉单手脱掉手套,把随意垂在腰侧的飘带缠绕在腰身上,固定住藏在背后的日记,用长发将它完全盖住,然后小心翼翼地捏住花朵深绿色的枝干,提起裙子朝地下一层冲过去。 斯内普的办公室大门打开着,清澈歌声犹如山谷晨间的白雾,从房间里陡然泄出。这是个好现象,意味着自己可以不用在明早四点半的时候,和家养小精灵一起跋涉在各种各样的垃圾里。 不好的是,很显然斯内普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茶卷的开锁功能用不上了,真让人难过。 她抿了抿嘴唇,最后加速预备冲进魔药教授的办公室。 头顶的厚实土地隔绝了所有的阳光和热量,黑漆漆的走廊空洞森冷得像一万英尺以下的大西洋。 有那么一瞬间,奥罗拉觉得自己就是那艘七十一年前的泰坦尼克号,正要义无反顾地去撞一座叫做斯内普的冰山。 …… 最终,那朵玫瑰又回到了自己的书桌上,茶卷用瘦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花朵娇嫩的花瓣,头顶的绿色叶子欢快地抖动着。 奥罗拉将日记从自己的腰带间解放出来,顺手翻开写上晚安,然后照例亲吻了茶卷和布莱特,爬上床翻开图书馆借来的一些闲书。 第二天一大早,奥罗拉和卡洛琳刚到餐桌上准备享用小精灵们带来的丰盛早餐,就感觉周围的人都明显有些不对劲。如果说只有小獾们聚集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讨论一些可爱八卦的话,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像邓布利多教授一定会在早餐吃蛋挞和蜂蜜牛奶一样。 可是如果连斯莱特林都开始三三两两地讨论,还时不时朝赫奇帕奇的长餐桌这边看过来,那就是有某种事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 因为一般来说,斯莱特林们是不会愿意把自己的目光施舍到餐厅的另一边来的。 奥罗拉一边拿过面前的玉米片和烤土司片,一边用勺子挖出一勺覆盆子酱涂抹在吐司上,然后加上生菜叶和番茄片以及洋葱圈,以及一些火腿片和浇汁牛肉,再加上一杯南瓜汁,完美的早餐搭配。她可以用一成不变的三餐食谱打乱顺序地吃一整个学年,比如上学年。 这时,塞西莉亚端着餐盘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奥罗拉身边,柔软的棕色发丝擦过奥罗拉的手臂。她的眼神谨慎地扫了同样背靠墙壁的斯莱特林那边一眼,低声说:“奥罗拉,你昨天去找过斯内普教授?”
奥罗拉愣了一下,奇怪地点点头:“怎么了?”
她不解地顺着室友的目光环视周围,看到了许多或是敬佩或是惊讶以及同情的眼神,当然最明显的要数来自斯莱特林的不屑和讥笑。 “你真的找过他?梅林,你真的是去给他送花?”
塞西莉亚瞪大眼睛看着对方,蓝汪汪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送花?”
奥罗拉把这个词放在舌尖掂量了一阵,像含着糖球那样在嘴里滚动体会了一会儿,觉得火龙心血这种植物实在不好界定算不算花,于是问道,“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
她似乎把奥罗拉的回避当成了默认,表情更惊悚了。奥罗拉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来以前莱姆斯送自己上学时,听到斯内普是霍格沃茨的教授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表情,只是没那么夸张。 奥罗拉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她的重点还是一向很清奇,于是继续反问道:“大家是谁?”
“就是很多人啊。昨天晚上的时候,有几个人说看到你拿着斯普劳特教授送你的玫瑰去找了斯内普教授。”
塞西莉亚连珠带炮地将整件事抖了出来,“然后还看到你被拒绝了又拿着玫瑰花出来了。你还好吗?”
她眼里的同情货真价实。 奥罗拉愣了好一阵,然后缓缓转头看向墙那边的斯莱特林,忽然明白了原来他们一直在看的都是自己。这个发现让她嘴里的牛肉和番茄好像一下子混合出了生骨水的味道,卡在喉咙里怎么都下不去。 所以人少是真的不好,霍格沃茨一年收那么寥寥四五十个学生,整个学校的师生加起来还没黑湖里的鱼多,什么风吹草动都能跟长了翅膀的鸟儿一样,瞬间飞遍整个城堡的每个角落。 “我不明白,这种东西你们是怎么相信的。”
奥罗拉一边在心里丢个硬币替霍格沃茨的人数默哀,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舔了舔自己沾上酱汁的指尖。也许是因为八卦对象是看起来人见人怕鬼见鬼哭的蝙蝠教授,所以不管听起来可不可能都会引起话题讨论度?毕竟听起来很刺激的样子。 人类的猎奇心啊。 “那你昨天去干嘛了?”
塞西莉亚看着对方褪去了一开始的惊讶就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奥罗拉翻了个白眼,继续切割着盘子里的早餐,醇香浓厚的肉汁和酱料在洁白的瓷盘上团团晕开:“校医院的实习生拿错了魔药材料,所以我就去把它换回来了。那根本是不同的两种植物,就是长得喜庆了一点,开得有点着急而已。可是这种话你们也信?你们怎么不问校医院的阿曼达,她可不止送了一朵,她送了一堆呢!”
而且相信的人还不止一个。奥罗拉看着对面盯着自己眼神古怪欲言又止的同院同学,嘴里叼着半张生菜叶,吧唧吧唧像吸面条一样一寸一寸咬进嘴里。 “因为你的魔药学不管斯内普教授怎么修改标准,永远都是压线过。她们都说你为了引起斯内普教授的注意,用心良苦。”
塞西莉亚的语气听起来有一丝不忍心,眼里的纠结和同情好像那些面对着绝症患者的医生,浓郁到几乎要滴落出来。 奥罗拉手里的叉子滑了一下,坚硬的叉头和盘子划拉出一声短促的锐声。她觉得也许是时候把萨拉查这个外挂彻底打开了,至少塞西莉亚提醒得对,踩线不是长久之计,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一脚踩空。如果说之前是为了求知欲所以让萨拉查帮她补习,那现在就是为了求生欲了。 你不能指望一个连别人对他靠近都觉得反感的人,会对这种幼稚可笑的传言拥有多好的反应。当然当然,按照学生之间早就流传开的“斯莱特林院长是会半夜变身的吸血鬼”,斯内普却似乎没什么反应来看,好像并不需要过多地去想这个问题。 但事实是,平安无事的前提是你不要在他面前犯任何错。这对自己来说实在太有挑战性了,虽然说奥罗拉没有成为傲罗的伟大理想,但是也用不着成为他有深刻印象的黑名单学生吧? 总之,规避风险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他看起来太不和蔼了不是吗?”
奥罗拉这么想着,干脆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我欣赏的是那种儒雅睿智充满绅士和幽默气息的人,你知道的,人格魅力比外表来得可靠得多。”
小女孩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室友,“你是说拉文克劳的男生?”
奥罗拉摇头,认真地回答:“我是说邓布利多教授。”
塞西莉亚瞬间石化了。 奥罗拉将面前的最后一小块芒果布丁扔进嘴里,视线落到教师餐桌的正中央,看着那位从身上衣服到头发胡须都银闪闪的校长,无限感慨:“可惜魔药学不是邓布利多教授来上,不然你就会明白,有时候踩线和第一,真的就是一咬牙的事。”
塞西莉亚哆哆嗦嗦地端着自己的盘子回去了。奥罗拉喝完最后一口南瓜汁,开始考虑下午的魔药课和其他事情。 她并不怎么担心这次的小插曲能有多么长久的生命力,要知道对于一群被关在城堡里而想象力又丰富到可以装下一整个浩瀚星际的小巫师们来说,校园生涯最不会缺的就是八卦。 它们更迭的速度快到令人发指,而且内容永远不会重复,甚至还会在好久以后还能产生一些奇妙的因果联系,让福尔摩斯看了都自愧不如。所以啊,永远不要小看人民群众的力量。 …… 下午的魔药课一如既往的阴森森又枯燥压抑。斯内普出其不意地在这堂课上来了一个突击测验,范围是这学年开学以来所有的内容。 奥罗拉缩在挤满阴影和学生低低哀叹声的石头教室角落,一个最不起眼的地方。旁边的同院同学打开羊皮纸试卷后飞快扫了一眼的表情,痛苦得像是在用刑罚撕裂她的皮肤,还用烧红的铁针把那些单词都雕刻上去,直到流出滚烫的血液。 多么标志性的表情,你看着就能知道她们在上什么课。 奥罗拉把试卷铺平,然后拿起羽毛笔审视着那些题目,对方也刻薄地回望着她。 时间是四十分钟,题量不大但是胜在质量。当最后一粒淡绿色的沙从斯内普讲台手边的沙漏上端滚落下来后,时间就结束了。然后他将试卷收上去,开始公布刚刚测验的答案。 这真是个让人胃痛的习惯,把试题收上去就马上公布答案,趁你的记忆还鲜活的时候就干脆利落地给你扎上一刀。奥罗拉猜,面对着教室里此起彼伏的低声哀嚎,他们这位魔药教授大概挺享受? 毕竟他也是要被那些惨不忍睹的试卷折磨的,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难以置信,他们居然要和这位魔药大师相互伤害七年。这才第二年,奥罗拉就明显感觉自己要绷不住了。 她抬起头,棕色的眸子匆匆扫过几个自己最不确定的答案,然后悄无声息地从书包里拿出萨拉查的日记,放到桌面上被墙根凸起的立柱刚好遮挡到的地方,写: “刚刚魔药学随堂测验了。”
萨拉查用尾巴擦掉那些词汇,慢悠悠地回复,“需要我推荐最佳的自我了结地点吗?城堡的设计图最后是由我定稿的,我想我能给你一点专业的指导。你想轰轰烈烈或者悄无声息都可以。”
奥罗拉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不能从一个标准的斯莱特林嘴里听到什么好话。她又写,“我想,我确实该想办法让我的课业不要那么精准的踩线了。”
“这还不简单,你下次交个白卷试试,我保证你马上就不会踩线了。”
萨拉查微笑,优美华丽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字体写出来的话让人简直想吐血。 “是的,先生,因为那样我就直接垫底了。”
奥罗拉用力,几乎把羊皮纸戳破,“您的建议和看法就不能正面一点吗?”
“我的看法是,你的先天条件太差,后天补足会很困难,建议是下辈子重新来过。”
“……谢谢您愿意肯定我的后天努力。”
“我是在否定你的先天大脑条件。”
“……” 奥罗拉嘴角抽了一下,然后很快淡然地将羽毛笔重新蘸上墨水,开始用力在纸页上写,“尊敬的先生,您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做‘贪吃蛇’的游戏?”
萨拉查敏锐地竖起头,嘶嘶地吐着信子,金黄灿烂的蛇眼警觉地瞪着眼前的小姑娘。 然后奥罗拉开始重新落笔,在纸页上毫无章法地到处乱画,把萨拉查周围的空白页面很快破坏得乱七八糟。 蛇祖愣了一下,紧接着是强迫症被触发而引起的升腾的愤怒。他清理纸页的速度比任何一次都快,表情凶狠得像是刚刚杀完人正在毁尸灭迹的变态杀人犯。 奥罗拉不慌不忙地把更多的墨水洒落到纸页上,感慨着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刺激的贪吃蛇游戏了。 这么想着,再看着萨拉查在日记里动作娴熟手法老练的样子,奥罗拉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讲的东西有那么好笑吗?菲尔德。”
一声带着真正蛇类冰凉而且明显警告性的低沉嗓音滑落进女孩的耳朵,那种再熟悉不过的华美音色让奥罗拉几乎头皮发麻。 她条件反射性地将日记本合拢,抬头看着站在教室正前方的斯内普,尽量面无异色地回答:“没有,先生。您讲得很完美。”
“那你在笑什么?”
斯内普扬了扬眉毛,习惯性地稍微抬起下巴,冰凉的视线压迫性地从上方笼罩下来,让人想起已经扬起头的眼镜蛇。 奥罗拉考虑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回答:“因为获取到新知识的无比喜悦?”
前排正在喝水的某个斯莱特林不负众望地喷了同桌一脸水。教室里死一样的沉默以后,蛇院和獾院的学生头一次如此默契地笑场。 斯内普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眼神凌厉地剜了所有学生一眼,“安静!”
然后,他从讲台上快速而大步地走下来,站到奥罗拉面前,挡住了唯一的光源。奥罗拉抬头看着他,视线里扑落进大片的阴影灰暗,清晰地倒映出对方的模样。魔药教授也同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漆黑无光的眸子里好像有魔力,谁的影子都没办法在里面留下痕迹。 斯内普伸手,细长漆黑的桦木魔杖探进立柱背后,点在日记本的封面上方,将它拖了出来:“你在写什么?”
“……写诗?”
奥罗拉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眼神慌乱地坠落到那本日记上,心里疯狂刷着萨拉查的名字。 不是说可以隐形到看不见摸不着吗?!这种时候怎么还在?! 斯内普皱着眉头看了那本日记好一会儿,他能感觉到这上面微弱的黑魔法波动。但是他不太确定,因为那种波动太模糊了,就像幻觉一样,仅仅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根本抓不住。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用了一个测试黑魔法的咒语,可是日记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普通日记该有的那样。 他抬眼瞥了奥罗拉一眼,继续面无表情地用魔杖挑开反面朝上的日记的外壳,杖尖一页一页翻过那些羊皮纸。清晰的纸页哗啦声落在奥罗拉的听觉神经上,尖锐得像用匕首在割裂丝绸,仿佛斯内普翻的不是日记,而是在一根一根撬开她苍白的骨头。 终于,大片的美丽字体出现,繁华如团团盛开的夏花。斯内普的视线阴沉沉地上挑,盯着脸色苍白的小女孩,命令道:“念!”
奥罗拉手脚无措地顺从着靠拢斯内普的方向,目光散开在纸页上。那些字词透过她的眼睛却被拒绝在了大脑以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念什么,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上面的话,满脑子都是萨拉查日记被发现的震惊和害怕。 她要怎么解释这本日记的来历?还有,萨拉查这个家伙的字迹怎么好像又变了?变得像个女人写的字似的,和他之前的任何一种风格都不一样,柔婉娟秀得过了头。 难道他这一千多年来,就研究了怎么让自己的字看起来千变万化雌雄莫辨? “你是阴云海啸,撕毁我的四面八方。 你是刀锋利剑,穿透我的胸膛心脏。 我逃离又坠落,恐惧又渴望。 你轻易点头就能让我把生命双手献上。 我濒临绝境,你笑容大方。 ——给,S.S” 奥罗拉梦呓般地念完,然后茫然抬头看着斯内普,对方脸上的表情冷硬得仿佛精心雕琢出来的面具。全教室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奥罗拉偏头就对上塞西莉亚仿佛被雷劈了的表情,然后她的逻辑神经终于哆哆嗦嗦地开始重新工作。 她低头再次扫视了一遍那些词汇,然后呆了三秒,突然很想和这本日记同归于尽。 “如果我说这个S.S其实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您会信吗?”
奥罗拉诚恳地看着斯内普。对方连一贯的假笑都懒得施舍出来。 自己会火的。奥罗拉肯定。 不知道现在退学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