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1)

修长的手指勾出红绳,细巧的红绳银铃躺在他手掌心,陆修元对这明晃晃的暗示十分受用。喉咙间不自觉地溢出轻笑,甚是愉悦。

一旁的于安悄悄地探头打量。

谁曾想陆修元翻手捏紧手中的物件,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看过?”

姜杏之为了不让人听到铃铛声,往银铃的小孔中塞了棉花。

于安心一紧,赶忙敛神:“奴婢不敢。”他哪里敢看太孙妃送给太孙的物件,尽管他十分好奇。

陆修元料他也不敢,将脚链收回荷包,放进衣兜里,往外走。

方才还叽叽喳喳说着话的臣工们噤了声,起身迎他。

“太孙殿下还有什么吩咐?”三司度支副使郭鸣问道。

陆修元看了眼他:“暂无,具体事项你再与齐进商议。”

郭鸣微楞,此行原是为了防洪巡查河道,随行之人不外乎度户和工部的官员,而齐进却是三司盐铁使,其意为不明而喻。

年前原盐铁使告老还家,新上任的齐进是个不好说话的,常和盐铁副使三天两头的吵架,更是与三司置使陈正道关系不和。

这次路途怕是不会太平了。

郭鸣出了乾清殿,准备回去,远远地瞧见了一位内侍,那内侍是在陈正道身边伺候的,正张朝他这边张望。

郭鸣当即弯下腰捂住肚子,跑起来。

那内侍看到他,忙过来:“郭大人,陈大人请你过去说话。”

郭鸣“哎哟”叫了一声:“请公公先帮我告罪,我肚子疼得厉害,怕是要先去一趟太医院瞧瞧。”

内侍看他腰都挺不直了,连忙道:“大人先去吧,我一定和陈大人说,你放心。”

郭鸣千谢万谢,捂着肚子跑开了。

等身后没了人员,郭鸣才直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好他机灵。

·

到了以往陆修元该回来的时辰,姜杏之眼巴巴地坐在宫殿檐下等着陆修元。

哪里知道回来的先是于安,于安躬身禀道:“太孙手头还有一些事物没有处理好,怕殿下等急了,派奴婢回来同你说一声。”

姜杏之望了一眼他身后,见是真的没有人,略带失落地点点头,让他等了一会儿,取了食盒装了一品昨日被他夸过的燕窝冬笋鸡丝汤:“快些过去吧,别让汤凉了!”

于安怕食盒淋了雨,命两个小内侍一人打伞一人提食盒跟随他一起去乾清殿。

姜杏之回了内殿,其实心里正奇怪着呢!明明前几日道长回来的挺早的,怎的今日这么晚了,她还忍着羞意给他送了自己的脚链,难道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姜杏之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哭丧着小脸想一定是因为再过两日要离京,有许多事情要安排才忙碌了一些。

也不知道道长有没有把她安排好,她真的也好想跟着一起去。

姜杏之忽而眼眸一亮,小跑着进了寝殿。

陆修元其实也没有比昨日晚回奉承宫太久,毕竟他只是想吊吊姜杏之的胃口,距离于安传话不过只隔了半个时辰,他便迈着闲适的步子走进寝殿。

殿内灯火打得亮堂,寝殿内横放着两只大箱子,一只里头装的是他的长袍,另一只箱子里面装的却是姜杏之的衣裳。

姜杏之站在一旁眼眸亮晶晶地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笑盈盈的,走到他身边勾着他的臂膀:“我提前帮道长收拾好行李啦,有常服也有公服,还有道袍呢!因为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还装了两套秋衣。”

姜杏之摇头晃脑地给他介绍自己收拾的行李,陆修元含笑听着,她心思细腻,做事也妥当,方方面面都被她考虑到了。

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姜杏之一幅讨好卖乖等着夸奖地模样,陆修元心中发笑,装作不明白地指着另一只箱子:“那这是?”

姜杏之似乎很惊讶地瞪圆漂亮的眼睛,像是意外他为何这么问:“这是我的呀!”

说着弯弯地黛眉难过蹙起,垂着眼睛,柔美的面庞闪过一丝沮丧,看上去可怜兮兮地拧着手中的绢帕:“还是说道长不打算带我去呀!”

她是一句话变一个脸色,促狭精怪,陆修元在心中连连称,不过面上沉默不语,似乎在考虑怎么答她,吹了吹手中捧着的茶盏,抿了一口茶。

姜杏之被他吊起了胃口,心尖更是痒痒,挠心挠肺的,眼睛湿.漉.漉地仰头看他,似乎他要是摇头,她就能当场哭出来。

陆修元端着茶盅放置身后的长案,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但在安静的屋内倒是显得有些响。

姜杏之心肝忍不住颤了颤。

陆修元估量着差不多了,薄唇唇角微勾:“再准备几双木屐子。”

姜杏之一直弯腰站在木箱旁,小手撑着膝盖,闻言眨巴了一下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站直了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雀跃地说:“道长的意思是要带我一起去啦!道长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陆修元“嗯”了一声,眉目和润,低醇的嗓音调侃道:“杏之为了去扬州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我若是不满足,怕是说不过去了。”

姜杏之回想起自己这一下午的折腾,尴尬地哼哼唧唧地在他怀里蹭了蹭,不想承认,转移话题说:“木屐子也让她们准备了,明日就能送来了。”

陆修元颔首:“有杏之安排便可。”

又接着轻飘飘地说道:“只是有一件事情,有些意外。”

姜杏之咬唇看他,心里有预感他接下来的话,自己可能不想听到。

陆修元伸手抱她入怀,双手滑下搂着她的腰,从袖兜里拿出荷包,摸出她的脚链,拿到她面前摇了摇:“杏之的脚链怎么在我这儿?”

姜杏之小脸一僵,探手要去抢。

陆修元由着她闹,也让她轻而易举地拿到了。

姜杏之将脚链死死地攥在手心里,水灵灵的眸子偷偷看他,陆修元笑容温润,看起来斯文又有礼。

偏偏他是个坏心的,明知道她的意思,却仍旧问出来。

姜杏之轻咳一声,指指他手里的荷包:“哝!我是想送道长荷包的,谁知不小心把脚链掉进去了,我也不知道呀!”

说完,摸摸后脑袋:“哎呀,我好像有件东西忘了放进箱子里了,我去瞧瞧。”

姜杏之转身往外走。

陆修元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臂,低声问:“是哪个侍女这么不小心?今日是一条脚链也就罢了,明日万一是旁的物件呢?杏之可要仔细查清楚了,更要赏罚分明。”

陆修元揪着不放,姜杏之又羞又恼地转过来说:“是我啦!”

陆修元这才装模作样地惊讶了一下,姜杏之窘迫地跺跺脚,娇嗔地不满说道:“道长不许这么坏。”

陆修元压抑住笑意,清浅的长眸闪过疑问:“那杏之这个是作何用处?”

姜杏之张张嘴,憋了半天也憋不住半个字,索性作无赖状,摊摊小手摇头:“我也不知道。”

可这仿佛更利于陆修元做坏事了,陆修元掐着她的细腰,将她带到后面的床榻上。

一陷入软绵绵的被褥,姜杏之就慌了手脚,胡乱扑腾了一下,陆修元飞快地除了两个人的鞋子,覆身压了上来。

姜杏之绯红着脸,慌张地小声说:“还有人呢!”

陆修元勾起唇角,温声说:“没有人。”甚至还贴心地松开对她的压制,斜着身体让她看。

姜杏之不死心,果然探头瞧了一眼,殿内哪里还见到一个人影。

姜杏之是个识时务的好姑娘,心知自己挣扎不过,立刻在脸上挂起乖巧的笑容。

陆修元却又松开她,慢斯条理地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坐在床尾,姿态矜贵优雅。

姜杏之不解他这在做什么,眼巴巴地瞅着他。

陆修元从她手中拿回脚链,指腹摩挲着晃悠悠地小铃铛,顺着冒出来的棉花丝,将里头的棉花扯了出来,松手的一瞬间的,清脆的铃声响起。

听惯了的银铃声此刻却仿佛敲在心底的重重鼓声,姜杏之贝齿扣着唇瓣,印下浅浅的牙印。

陆修元手指捏着她纤细的脚踝,解开她的长袜,姜杏之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

小脚踩在他的手心,还有没有他手掌大的脚小巧又白嫩,脚趾头泛着粉色,宛若刚剥下的菱角,看着她的脚趾害羞的蜷缩在一起,陆修元眸子暗了一下。

姜杏之轻轻的哼了一声。

陆修元手中不停,将脚链戴回她的脚踝处,收紧两端的拉伸,动作不急不缓,轻柔极了,时不时温凉的指尖还会拂过她的小腿。

撩拨得姜杏之面红耳赤,心里涌上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陆修元薄唇微抿,握着她脚腕的手指收紧,戴完脚链没有立即松开,而是抬头看她,挑了挑眉,语气暧昧:“还请杏之教教为夫。”

教什么?自然是教他铃铛是如何用的。

姜杏之被他瞧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面容叫得比夏日盛开的鲜花还要娇艳,她知晓自己今日是逃不过了,看了眼床榻外面的灯,小声说:“道长去灭烛台。”

……

次日,姜杏之又是睡到巳正时分才醒。

姜杏之趴在被子上,脑袋发闷,这比她还未嫁人,住在西宁侯府时还过分,那个时候她们做姑娘的,除了冬日,每天都需要去给老太太请安。

嫁给道长后,有东宫在,她还以为又需要她晨昏定省,结果道长又帮她推了,如今一想,竟诡异地觉得道长的目的可能不是怕她在太子妃那里受委屈,还是为了他自己。

“殿下,于公公过来了,说是来商议出行的事情。”十五挂起床幔,轻声说。

这是目前姜杏之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她摇摇脑袋,不再胡思乱想,连忙起身洗漱换衣用早膳。

出行事项安排得妥当合理,姜杏之听着于安给她介绍着其中安排,都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于安说完:“殿下可有什么不解的?”

姜杏之摇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夸道:“行程安排得很好啊,瞧着不像是连夜赶出来的呢!”

“太孙殿下几日前就嘱咐下来,为了殿下能在扬州多待几日,太孙特地将扬州安排在了最后。”于安献宝似地说道。

于安在宫中历练几十年,能从小小的内侍爬到奉宸宫总管这个位置,最会看人眼色,闻言,脑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帮着太孙说好话。

几日前?

姜杏之眨眨眼睛,手掌按着还酸着的后腰,揉了揉,她好像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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