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求兄长做事的时候，注意说话的语气。”
“轰——”
天际降下黑紫的闪电，四周狂风大作，暴雪夹杂着雷电将脚下建筑尽数摧毁。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去后，司夜早就消失在原地。
“……”
“主人！”苍惊呼一声，方才司夜出手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术法就形成了。
好快的结印速度……
闻人清手起剑落，烟雾瞬间散去，白色的衣袂迎着风猎猎作响。
雪珠子飘摇，模糊了视线。
“……你总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厌世，数次轮回，我竟没有一次能阻止你。”
闻人清望着司夜消失的方向，神色黯然。
“发生了什么？！”
听到动静的众人纷纷赶来，看着眼前的一地狼藉神色愕然。
闻人清垂下眼眸，“抱歉，怪我没能阻止这一切，明明我最有机会。”
“……”
神机见闻人清欲言又止的样子，心头生出不好的预感。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股灵力的气息……好诡异。”
闻人清收起剑，看向神机，“司夜将洛姑娘带走了。”
“……！！”
“什么，洛姐姐被魔王抓走了？！骗人的吧，怎么可能……”北瑜难以置信，“凭洛姐姐的实力，怎么可能连一招都过不了，她再撑一会儿大家就都来了啊！”
“……”
闻人清眸光微闪，望向暗沉的天空，“……他利用封灵术封住了洛姑娘的灵力，所以得手了。”
“……！！”
冷浅夕面色古怪，“这更匪夷所思了啊，如果魔王动用封灵术，洛神不可能毫无察觉啊。只要她有所察觉，魔王绝不可能得手的。”
“……”
“可能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吧，所以姐姐才没能察觉。”神机眸中复杂，语气里流露着担忧。
“大魔王果然坏死了！阴险狡诈！满腹算计！”北瑜碎碎念，暗搓搓地又把司夜骂了千万遍，“闻人清，你知道大魔王把洛姐姐抓去哪了吗？”
“……”
“……可能去那了，但是……”
“但是什么？”神机心急如焚，语气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可能我们无法抵达。”
闻人清指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轻缓道，“在这个世界之外，有一个名叫‘幽虚’的世界，不少世界称它为幽虚之境。”
“……！！”
冷浅夕面色忽变，传闻中，突破法则的世界……
当然，这是物理意义的突破。
法则维持着星系的秩序，凌驾于一切之上。千丝万缕的因果关系，以及诸多不可言说的规则都归他们管。
小到个体的命运，大到历史进程，全部和法则有关。
听说那个世界不服法则的制约，于是那边的人就开始造反，联合起来一起把法则干碎。
当幽虚之境超脱于法则之外后，便不受法则的庇护，法则将它遗弃，任由它自生自灭。
没了法则庇护后，其他世界都以为幽虚之境要面临毁灭，可奇迹般的，这个世界存活了下来。
当然，为了生存，幽虚之境的人似乎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你是幽虚之境的人？”神机敏锐地察觉到了闻人清说话语气的异样，“或者说，你和魔王到底什么关系。”
“……”
“……我是他的同胞血亲。”闻人清语调低缓，“他是我的兄长。”
“……！！”
此言一出，众人皆沉默了，有些不敢相信。
闻人清和司夜看起来分明是两个极端，这样的两人居然会是亲兄弟！
“幽虚之境在很早之前，是法则的实验品。”想起惨烈的过去，闻人清心脏有些抽疼，“法则想实验，如果每个人都有‘预知’能力，提前知道一生的人生轨迹会发生什么。”
“有人努力地规避悲剧的发生，却仍是不可避免地失去一切，有人什么都不做，顺其自然，麻木地活着，饱受折磨。”
“有人选择宏观调控，小心翼翼地抉择，小一点的逆境就选择接受，影响人生的便尝试改变。”
“各种琐碎的信息冲进脑海，使得每个人都很悲观，看到未来之后，活着是如此腻味。”
冷浅夕一怔，“原来这才是幽虚之境对抗法则的真相。”
法则对外可不是这么宣称的，法则只说幽虚之境的人很叛逆，只是因不服管才开始反抗。
“嗯，奇迹般的，我们成功了，成功解救了自己。”闻人清一点都不想回忆起过去的种种，那时的幽虚之境总是布满阴霾。
人们因为看到未来而痛苦着。
他不知道，那时候的兄长到底怎么做到的，忽然就有力量对抗法则。
只是……为了对抗法则，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除了他和兄长，没有任何人活下来。
自那之后，兄长性情大变，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通过无尽的轮回抵达不同的世界。
轮回，转生、轮回，转生、轮回，转生……
然后，将那些世界尽数毁灭。
他一直不懂兄长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他也和兄长一起轮回转生，并尝试阻止着他。
可惜都失败了。
“所以，怎样才能去幽虚之境？”神机发问。
“……受法则制约，抵达其他世界的办法是通过轮回转生。”闻人清轻叹。
“照你这么说，大魔王怎么可能带着洛姐姐去那个地方？”北瑜觉得很不合理，“他难道要带着洛姐姐一起轮回转生？可这样有什么意义，不就代表一切都要归零吗。”
“司夜毁灭了数个世界，将那些世界的力量吞噬。”闻人清眸中黯淡，“本来这股力量还不成熟，但自从这次轮回之后……那股力量趋于成熟。”
“现在的他，已经做到可以无视法则，不必通过轮回，可以随意抵达任何世界了。”
“……！！”
众人神色震惊。
“若我们要抵达幽虚之境，不通过轮回的话，就只能求助法则。”神机眸中深沉，“这样吧，我去尝试和法则交涉，你们在这儿等我的消息。”
“不用我们陪你一起去吗？”冷浅夕欲言又止，法则那边可是相当难缠的。
她从法则那边毕业后，就再也没想回去过。
是的，所有的命格书写者都是从法则那边毕业的。
“神机，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就让我们陪你一起去吧。”北瑜看着神机认真道，“毕竟到时如果交涉出了问题，大家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了。”
“我们可以像幽虚之境的人一样，把法则按在地上摩擦！”
“……”
闻人清苦笑，没说话。
挑战法则哪有那么容易呢……
不过，有信心总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