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你们的。”神机微微颔首，“去找法则的话，要去‘星海之门’。说起来师尊去找法则到现在还没回来，说不定我们去的时候恰好能撞见师尊。”
“嗯，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北北已经等不及了！希望大魔王不会对洛姐姐做出什么吧，一定要撑到我们来啊。”
眼看众人就要离开，藏在暗处的容戈飞快冲了出来。
“——等一下，我和你们一起去！”容戈拦在了神机面前，“虽然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听出来臭小鬼被司夜那混蛋抓走了。”
“既然臭小鬼出了事，本大爷说什么都不能坐视不理！”
“……”
冷浅夕眸中复杂，拒绝了容戈的请求，“很遗憾，在这件事上你帮不上什么忙。”
“……”
容戈瞳孔骤缩，冷浅夕的语气很平静，可却如石头般沉重，狠狠压在他的心头。
“就算是我们，去解决这件事的时候都感到棘手无比。”冷浅夕轻叹一声，“回去吧，去过属于你自己的生活。”
“忘了我们，忘记洛神。”
“……！！”
容戈神色惊愕，他张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
他们所说的很多奇怪的名词，他都听不懂。他隐隐可以察觉，眼前的这些人个个身世不一般，所谈及的事情也不一般，似乎是这个世界所隐藏的真相。
而他和他们之间隔了一道无形的壁垒。
他因为缺失信息，缺失力量，与他们没有对等的话语权，所以被排除在外。
最终，容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只是看着众人消失在他的视线。
*
世界之外，幽虚之境——
这个世界的景象很奇怪，一半是荒芜破败，没有任何光，一半沐浴在光辉下，繁花盛开。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他们虽然有说有笑，眼中却很空洞。
站在高高的楼阁之上，洛无晴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对这个世界有所耳闻，是目前各大世界中，唯一一个不受法则制约的世界。
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司夜竟能无视法则，直接抵达另一个世界。
“用这样的手段达成目的，不会太卑劣了吗。”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洛无晴眸光微微一凛。
“……”
“卑劣？”司夜不甚在意地低笑一声，又似自嘲般，“手段如何于我而言不重要，结果是我想要的就好。”
一直以来，不都如此吗。
“……”
“初遇时那个光风霁月的少年郎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么？”洛无晴双手攥紧。
司夜一怔，旋即又一笑，“原来我在你心里这般美好？”
“……”
洛无晴只觉心脏隐隐作痛，她只觉得眼前的司夜无比陌生。
是不是真如他所言，她从未真正认识他？
的确，仔细一想她的确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通过那些碎片化的记忆了解他，还有他平时的只言片语。
她从未从他的口中，听到他聊起自己的过去。
若是很早很早以前，她一定会毫无顾忌地开口询问，可现在不会了。
他与她之间立场不同，她早该断的干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优柔寡断。
她如今的处境，都是因她不够果断才造成的。
也算她咎由自取。
偌大的楼阁她哪里都可以去，却唯独走不出他所划定的界限。
灵力被封使得她很是被动，做什么事都有心无力，身体无比沉重，像是灌了铅。
这种被限制自由的感觉，她非常不喜欢。
“司夜，你敢不敢解开封灵术，我们堂堂正正地打一场，我若输了，我便留在此，我若赢了，你便送我回去。”
“……”
司夜缓步走上前，垂眸瞥着眼前身姿笔挺的少女，眸中流露出似无奈又似忧伤的情绪。
“为何你总要我与你刀剑相向呢。”
“……”
“为何你与我之间总要分出胜负才行？”
“……”
从相遇开始就是如此。
若没有一方处于弱势，就是无止境的相杀，即使，一开始的相杀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演练……
到后来，再也无法避免。
他们似乎注定相杀。
“你若现在放我回去，就可以避免这场冲突。”洛无晴抱臂靠在身后的栏杆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司夜，丝毫不显弱势。
“我只是不喜欢这种‘不对等’的关系，你当我是什么？是任你掌控用来玩乐的雀儿么？”
“利用我对你的信任，甚至是喜欢！”
“你要我如何不怨怼你？！”
“……”
司夜忽的失去所有表情，轻声道：“……这是我能避免极端的唯一办法，只要你一直注视着我，我守护着你，很多我们不期望发生的事就不会发生。”
“……”
“骗人。”
洛无晴眸光暗沉，“你所说的话我不会再相信。”
焉知这是不是他想骗取她信任所演的戏？
让她留下？绝无可能。
从他开始选择欺骗她时，她就再也无法做到原谅。
她那么信任他，甚至在得知他是魔王时也仍信任着他，她还妄想着，尝试劝说自己，即使是魔王又如何？只要好好沟通，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可以去了解这份因果，和他共同承担命运，只要他愿意说。
因为她喜欢着他啊，所以愿意去信任。
她那时走向他的时候，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下定决心不顾立场，想办法去调解。
她冒着很大的风险，可他却亲手撕碎了这份信任。
利用她的喜欢和信任，她甚至没来得及和身边的人告别，就被他带到这个异世界。
“……”
司夜淡淡一笑，眸中似潋滟着朦胧的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