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星海之门后，神机带着众人来到了法则所在的地方。
这里天地间皆是星河，独立于世界之外。
莫名的，有一种庄严神圣之感，浩瀚亘古，绵延无尽。
无数虚影穿梭在星海之间，来来回回，那些浮空的门中藏着不同的空间与时间。
眼前的一切都是无比混乱的，在正常人眼中。
像是被扭转过来一般，杂乱地拼凑在一起，形成不同的维度。
「……」
「引导者·神机来此所为何事？」
不知是哪个虚影开口，空间内响起一道飘渺的声音，这道声音没有任何情绪，雌雄莫辨。
「……哦，是为了获得去异世界·幽虚之境的权限。」
“等等，你怎么知道的？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北瑜大受震撼。
「我为法则，我可以读取过去和未来，想知道你们的事于我而言并不难。」
“你能看到未来？那你知道我们此行可以带回洛姐姐吗？”
「我只是本体的分身，没有权限泄露天机。」
“本体的分身？”北瑜完全愣住。
冷浅夕在一旁解释：“他说的本体是指法则的本体，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法则都是本体法则的分身，法则本体是树的树干，法则的分身就是树的茎叶。”
“简而言之，管理各个世界的任务量太重了，所以法则就制造出自己的分身，用来管理统御各个世界。”
“分身毕竟只是分身，权限在一定程度上没有本体的权限大。”
北瑜眨眨眼，“北北听不太懂啦，不过大概是明白的，那法则的本体在哪呢？”
「您没有权限得知。」
“……哼，不说就不说嘛，我就是随口问问，又不是真的想知道。我们现在最关心的，是你们法则能不能让我们抵达幽虚之境？”
「不可。」
「任何人都不能……」
就在这时，这片星海晃了晃。
神机抵着额角，金色的眼眸微微闪烁。
「…………」
「规则上而言，你们是不能抵达那个世界的。但洛神身为你们世界的人却被带到另一个世界，这也不合规矩。」
「所以你们若是去将她带回，合情合理，法则是允许的。」
冷浅夕一怔，刚才分明还不愿意的样子，怎么突然又改口了？
本来她以为要缠很久才能说服法则，甚至最坏的结果是无法说服，没想到法则现在直接同意了。
「你们准备一下，我将为你们开启通道。」
说着，眼前景象骤变。
一道由星海所汇成的漩涡开启，隐隐可见漩涡中星云变幻。
「穿过这道漩涡，你们就可以抵达，我已经将其调成适配你们的时间和空间。」
「幽虚之境那边没有法则，你们想回来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会替你们想办法联系距离你们最近的法则，让他帮助你们回来。」
“对了，意玄机前辈在哪？他先前说要来找你们，怎么没见到他老人家？”冷浅夕忽然想到这一茬，忍不住问道。
「……」
「他没有来过。」
神机眸中闪过讶异，“不可能，师尊说要来就一定会来！”
「他的确没有来过。」
法则十分肯定地说着。
“那意玄机前辈会去哪？”冷浅夕微微蹙眉，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说不上来的怪异，第六感告诉着她，这其中不简单，可她又想不出所以然。
神机神色凝重，“我尝试联系他，可是联系不到，联系像是被什么切断了似的。”
「也许是因为在这片空间的原因，这片空间磁场特殊，你们可以尝试离开这片空间后再联系。」
“先去救洛姐姐吧，意玄机前辈应该是遇到什么事儿耽误了。”
“好。”神机点点头，看向闻人清，“等会儿到了幽虚之境就劳你带路了。”
*
与司夜的谈话并不算愉快，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意思。
他总是保持恰到好处的笑容，那双眼眸无时不刻不充满温柔，仿佛揉碎的星光般。
于她而言，司夜逐渐变得陌生。
“……”
“不问我一些问题吗。”司夜见洛无晴若有所思，神色恹恹的模样眸中微闪，似有动容。
“没什么好问的。”
洛无晴笑容讥诮，眸中划过嘲弄。
她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关于他的事，她再不关心、再不想了解。
“……”
“你若问，我都会说。”司夜拉着洛无晴的手，“你若不问，有些事情便永远得不到答案。”
红线交缠在她纤细的手指上，这一幕令她恍然。
洛无晴沉默片刻，丢掉缠在手上的红线，“我没有想问的。”
“……”
司夜的眸光定格在地上被抛弃的红线上，“那我主动说，你会愿意听吗。”
“说什么？提起你悲惨的过去吗？”洛无晴冷笑一声，“我对你的过去没有兴趣。大多悲惨的故事不都千篇一律么。”
“没关系，你可以说，但你感动不了我。”
洛无晴神色淡淡，没有太多波澜。
“……”
“不要信任法则。”司夜忽的抱住洛无晴，他不愿再去看她的眼睛，“你可以不相信我所说的任何话，但你一定要相信这一句。”
“其他人我不关心，我只想救你。”
“……”
“救我？用这种方式吗。”洛无晴眸中黯淡，“你将封灵术解开，我才能尝试去信任你。”
“……不行。”
司夜几乎下意识道。
“那我无法相信你所说的话，我会认为这只是你骗取我信任的手段。”
“……”
“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洛无晴笑而不语，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
“我一直以为理念想通的人，不必刻意言说，双方自然会懂对方的想法。”
“和理念无法相通的人解释，无论如何声嘶力竭，都无法得到他的理解。”
“所以时间久了，我已不屑于解释。无效沟通只是浪费双方的时间，可谓是夏虫不可语冰罢。”
穿过长长的小径后，来到一个满是裂痕的石碑面前，时间使它褪色、风化，可石碑上的血痕却永不褪色。
“到了，就是这里。”